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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念头在佟日礼的脑海里闪过，于是就决定了这壶玉液都进了佟日礼肚子的命运。 “佟，佟大人……” 万全快哭了，他只是因为佟日礼那个喝法闪了一会儿神而已，结果玉壶空了，千金难得的东西就这么被佟大人牛饮下去。 皇上只是赏他一小杯，而不是整整一壶啊。 佟大人知道里面装的究竟是什么吗？ “喝了就喝了吧。”皇甫觉不以为然，挥退了万全，瞅着有些失望的佟日礼说：“只要佟大人以后在贺方国那里，别说漏了就是。” 不急不缓地将一夹子菜放到嘴里，皇甫觉才说到：“毕竟是他们国家百年难得的兰灵汁，朕就算不在乎他们也要心疼的。” 兰灵汁！ 佟日礼呆在那里，他虽然也知道这个一定很贵重，看万公公小心仔细的样子，还有皇甫觉的那浅酌就知道，也希望越贵重越好，这样他一口气都喝下去糟蹋了，才有可能让皇甫觉对他生气。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居然是兰灵汁，几次接待过贺方国使节的他怎么能不知道这东西的金贵，他刚刚喝下去的，那一小壶，恐怕要一百年才收集的到。 那价值…… 佟日礼已经不想想了，他已经快要晕了，他说皇甫觉奢侈，没想到他自己乱起来，也不相呈让，甚至更加离谱！ 他对不起民脂民膏，对不起天下百姓。 对不起那兰灵汁。 尤其是现在，皇甫觉根本不在乎的情况下，一切竟是无用功，他白白糟蹋了兰灵汁，罪恶感已经铺天盖地淹没了佟日礼。 “佟大人怎么了，菜难道不合你的胃口？”皇甫觉明知故问，对着佟日礼那菜色的脸，分外有胃口。 威严的脸，淡漠的眸，如神灵般端坐在那里，只有那眉梢挑起的一丝丝扬起，泄露了他此时心情不错。 “臣在想。”在想，一个人的忍耐极限到底在哪里。 佟日礼咬牙，望着皇甫觉：“皇上每天吃的这么好，看来是国库丰盈，臣应该要求皇上调整臣的俸禄了。” “原来是佟大人的俸禄不够用了。”皇甫觉恍然大悟。 “臣一不贪污，二不受贿，家仆都是老弱病残者，当然需要更多的俸禄支撑。” “那佟大人就去贪污吧。” 一切都安静了。 佟日礼静静看着皇甫觉轻描淡写地丢出这一句话，站起身来，万全万公公警惕地看着佟日礼的每一个动作。 这个佟大人是朝廷里最忠心，也是最正直古板的，向来视贪污受贿为罪恶，皇上身为一国之君，居然怂恿臣子贪污受贿，万公公也担心，佟日礼会因此气的对皇上做出什么事来。 室内，安静，气氛开始变得紧张，佟日礼看着皇甫觉，而皇甫觉也只是坐在那里，静静回望着他。 终于，佟日礼缓缓跪下：“臣谢皇上恩典，微臣一定不负皇上所望。”深深一个叩首，佟日礼起身，墨色如玉的眼眸盯着皇甫觉，唇里吐出一句：“尽情贪污。” “不用谢。”皇甫觉也笑了。 这两人之间流转的诡异，让万全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那个下午，皇甫觉觉得自己居然让臣子去贪污，改善生活，所以他理所当然地向佟日礼索取报酬，当然，皇甫觉想要的报酬，肯定脱不了那些。 在床上佟日礼被压了一次又一次，御书房里春色无边。 第44章 佟日礼被皇甫觉吃的越惨，就代表他想脱离皇甫觉掌控的欲望越强烈，几次试探之后，皇甫觉都不为所动，让佟日礼着实有些恼怒，既然皇甫觉都开口让他去贪污了，那他就去贪好了，一个臣子要是贪的太过分，是会让皇上嫌恶的，这也是佟日礼最终决定这么做的原因。 于是佟日礼的贪污开始了，也可以说是佟家百年来的第一次贪污开始了。 而皇甫觉的案几上也堆起了小山般的纸，有奏折，有密报。 “佟大人第一次受贿，经验不太足。”万全一点不漏的禀报完这些日子佟日礼的行踪之后，面对皇甫觉那有些忍笑的脸，只能如此回道。 “好一个经验不足。”皇甫觉幽幽笑了：“他那一下，可就把一座大宅子给拿下来了。” “也是误打误撞，让那些人会错了意。” “没到半日的功夫吧，没想到，这工部侍郎比朕这个皇上还有油水。” “这是皇上您宠佟大人。”万全没有说的是，要不是皇上的同意，佟大人能被逼到这份上来吗？ 佟家百年的清誉，好像都不要了。 “看着他点吧，别闹的太过分就是。”皇甫觉吩咐道。 “是。”万全答应着，心里却想，佟大人只怕是想闹的越大越好。 似乎看穿了万全的心思，皇甫觉淡然一笑，那眉间，唇角藏着明了而期待的笑意：“朕其实很期待佟日礼怎么能把贪污隐藏在佟府的百年声誉之下。” 再怎么胡闹，他也不会拿自己先祖的名声开玩笑的。 想贪污，又不想被人发现，有难度，尤其是对于一个根本没有任何实战经验的古板大臣来说。 他到底可以做到什么份上呢？ 茶楼里，隐隐约约有丝竹声传来，包间外面，偶尔响起人声，却不喧闹，似乎客人并不多，很安静。 一个身着福字锦衣的富态男人，把一个盒子推到桌子对面，脸上挂着有些讨好的笑。 “佟大人，这是今年的好茶，刚从乡下收上来的，小的带些给大人尝尝。” 瞄了对面那个人一眼，再看看那盒子，佟日礼并没有让人接过来，只说了一句：“我不喜欢喝茶。” “那……，小的下次换一些大人喜欢的糕点怎么样？” 富商瞅着佟日礼端在手里的杯子，很想问，不喜欢喝茶，坐在茶楼里做什么，那手里端着茶又是什么意思，不过现在他有求于人，什么委屈都得吞下。 这个工部的佟大人，以前最反对收受贿赂了，现在不也突然开始受贿了？所以，他有些阴晴不定的脾气，富商看来，也实属正常。 “我更不喜欢糕点。” “糕点”二字触到了佟日礼心里的某一处逆鳞，他顿时有些不悦地放下杯子，丢下还坐在那里的富商，出了包房的门。 门外，一片升平景象。 无人察觉，那是谁的一声叹息。 第45章 “佟大人，为什么退了本官的折子！” “义国公祠堂前年才刚刚修过，本官派人去看了一下，完全没有重修的必要。” 被质问的佟日礼不急不缓地说道。 “义国公生前为国为民，鞠躬尽瘁，现在为他重修祠堂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佟大人连这个也要推三阻四吗！” 来人义愤填膺。 “义国公生前节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