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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子虚乏,刚迷迷糊糊地睡着,便为门外的一阵sao动吵醒。守在一边的马统和巧儿立即作出反应:“少爷,我们出去瞧瞧。”马文才冷着脸没有回应,心中却犯起了嘀咕。府兵们一边在追捕着什么人,一边喊着“捉贼”。可这夜色未深,太守府上下为了筹备婚事又张灯结彩灯火通明的。什么样的小贼这样胆大包天,敢在这个时候来偷东西?府兵奔跑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而马统和巧儿却迟迟未归。马文才心中不安,从床上翻滚下来,勉强地站起了身子,向窗边蹦跶过去。院中先是传来一阵密集的脚步声,接着便听领头的府兵喝道:“小贼,还不束手就擒!”马文才用头将窗户撞开一小半,可无奈窗前竟横了一株长势茂盛的矮树。透过树荫,模模糊糊之中,他只能瞧见院子中央,有两个人正被府兵围着。其中个子较小的那人大声喊道:“我说了我们不是贼,我是来找马文才马公子的!”找他的?马文才微微一怔。这声音听着,怎么有些耳熟?“少啰嗦!”带头的府兵喝道,“给我拿下!”话音刚落,众人便一拥而上。那个小个子不大懂拳脚,很快就被制住了双手。那个个高的倒是有些武功,但见同伴被捉,心生犹豫,手上的动作便不由地停滞了一会儿。“豹叔,你别管我!”那个小个子尖声喊道,“你快走,过去帮小姐!”是平蓝!马文才终于认出了那个小个子。她口中的“豹叔”,应该就是在上虞见过的桓豹了。他们二人在这里,难道是知也在这里?而且,听平蓝的意思,是知已经被捉住了?马文才心头一凛,想喊住手,可是桓豹正在对抗府兵,外面一片嘈杂。他只得掉转过身子,努力地朝门边蹦去。门外的声音渐小,接着便听见一群人相对齐整的脚步声,显然桓豹也被捉住了。马文才终于蹦到门边。可这门朝里打开,他手脚不便,当他终于把门折腾开的时候,府兵们早已押了平蓝和桓豹下去,院子里一个人影都没有了。过了好一会儿,马统和巧儿才回来,瞧见马文才正立在门边,有些诧异:“少爷,你怎么出门了?”“是知怎么样了?”马文才语气急切,“快说!”“什么是知?”马统不敢看他的眼睛,“桓小姐?她怎么会在这儿呢?少爷,我们先进屋……”马统说着就要去扶马文才。“别碰我!”马文才吼道,“混蛋,你还敢骗我!我刚才都看见平蓝了!你们出去这么久才回来,一定是被我爹叫去了对不对?他跟你们说什么了?”“不是这样的,少爷。”马统面色为难,“我们……”“马统。”巧儿忽然拉了拉马统的手臂,“事到如今,我们就别瞒着了,反正老爷迟早也要来告诉少爷的。”马统皱着眉:“巧儿,这样不好吧……”“你闭嘴!”马文才狠狠地瞪了马统一眼,又看向巧儿,“你说。”“适才他们往这边跑,少爷一定瞧见了,哪儿还瞒得住啊。”巧儿看了马统一眼,叹气道,“少爷,你别怪马统,他也是怕你着急。真的对不住。老爷确实让我们先瞒着你……”“瞒着我?”马文才冷笑道,“他捉了是知,不就是要威胁我吗?为什么要瞒我?”巧儿低下头,嗫嚅道:“因为,老爷说,需要时间安排一下他们……他说少爷你比较冲动,太早告诉你,怕你做出什么来……”“哼,我都被捆成这样了,我还能做什么!”马文才又气又急,“快给我松绑!带我去见是知!快!”“这……小的真的不敢给你松绑。”马统皱着眉头,“少爷,你别着急啊,其实……”“其实,我们也不知道他们被老爷关在哪儿呀。”巧儿接话道,面带委屈,“少爷,我们是你的人,你想也知道,老爷怎么会告诉我们,好给你通风报信呢。”马文才的语气稍平:“那你先给我松开,我自己去找是知。”“他说松开,”马太守的声音突然从不远处传来,“就给他松开吧。”马统和巧儿回头:“老爷。”马文才把头一扭:“马大人来做什么。”“没听见吗,来给你松绑。怎么说,你都是我唯一的儿子。成天这么绑着你,你以为我不心疼吗?”马太守叹了一口气,又横了一眼马统和巧儿,“你们两个还愣着做什么?”二人立刻上前,手忙脚乱地替自家少爷松了绑。绳索捆得很紧,马文才的手腕脚踝都有了一些血痕。巧儿一直对着马统说“轻点儿”,可饶是二人的动作温柔如是,马文才还是忍不住轻嘶着微微倒抽了一口凉气。终得自由。马文才转转手腕,动动脚踝,顾不上让巧儿替他完全捋直衣裳,就要离去。马太守却是不慌不忙,走进儿子的屋中坐下,慢悠悠地对巧儿道:“茶。”马文才走了两步,果然又回到了屋子里,冲着马太守道:“马大人,你到底把是知关在哪儿了!”“别对我阴阳怪气,大呼小叫的。”马太守不紧不慢地呷了一口茶,“我们是父子,又不是仇人,有什么事情,不能坐下心平气和地说吗?”“心平气和?”马文才道,“马大人,你都把是知抓起来了,不就是为了要挟我吗?现在何必假惺惺地,来跟我说什么心平气和呢?”第七十七章名节“我堂堂一个太守,被逼得需要拿一个小姑娘,来要挟自己的亲生儿子,你以为我心里很痛快吗?”马太守黑着脸,痛心疾首,“要不是你这么大了还这么不懂事,不明白我的苦心,我用得着这么费尽心机吗?”“我不需要你的苦心,我的仕途前程,我能自己真刀真枪地去闯!”马文才道,“算了,我不想跟你废话。马大人,请你告诉我,你把是知关在哪儿了!”马太守不作声,反倒更为专注地喝起茶来。“你不告诉我是吧。”马文才道,“好,那我自己找!我带人把整个太守府,整个杭州都掀开来,就不信找不到她!”“行啊,请便。”马太守眼皮都不抬一下,“别怪我没提醒你,你就算把杭州城掘地三尺,也不可能找到她。”马太守有恃无恐的自信姿态让马文才有些迟疑。正在他犹豫的档口,马太守忽然从怀中摸出了一块什么,漫不经心地把玩了起来。“这个是……”马文才一呆,“是知的玉!”“原来桓小姐的小名也叫亦如。”马太守脸上露出玩味的微笑,“文才啊,为父早就说过,你和‘亦如’小姐,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