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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道:“这种败类,竟敢欺负我夫人,必须让他付出代价。”马文才道:“昨晚我同这厮交手,感觉他武功倒是平常,只是逃跑的轻功不错,还善用迷药。我事先有所防范,才没中招。只是,昨日打草惊蛇,要捉住他,只怕又难了几分。”“打草惊蛇?”刘裕放下酒碗,“那我们就引蛇出洞,废了这条yin蛇。”“刘兄的意思,是要找人做诱饵?”马文才略一沉吟,“可是,这也太危险了吧,万一弄巧成拙……况且,什么女子能有这样的胆子,敢去冒这样的险啊?”“嗯……青楼女子?”桓是知有些犹豫地提出了一种方案,但很快自我否定了,“不行不行,那采花贼只钟爱有夫之妇。况且,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不应该轻贱别人的出身,罪过罪过。”刘裕略感诧异。没料想桓家这样的家族,居然还能出桓是知这样没有太强的门第观念的人,实在是难能可贵。“刘兄,我看‘引蛇出洞’这一招还是算了。”桓是知轻轻摇头,“我们不能让一个弱女子去冒险吧?”“不让弱女子去冒险。”刘裕道,“那就让男子去。”第三十二章诱饵“让男子做诱饵?”马文才以为自己听错了,“这采花贼好像并不是断袖啊。”“断袖”二字听得桓是知暗暗一激灵。她偷偷瞄了一眼马文才,心道,这家伙对这个称呼倒真是一点不介意呢。“正是因为他喜欢女人,让男人去做诱饵才保险嘛。”见二人还是疑惑,刘裕解释道,“男扮女装啊。找一个柔美些的男子扮作女子,这样一来,诱饵就没有被污辱的危险,那小贼惊诧之下,说不定还能杀他个措手不及。”桓是知拍手叫道:“好主意!”马文才却皱眉道:“这怎么能行?”桓是知昂头:“为什么不行?如今一些世家公子涂脂抹粉的,可比女儿还娇媚。要是穿上女装,说不定真的难辨雌雄呢。”马文才道:“那采花贼又不是瞎子。对方是男是女,只要靠近了,很容易就会露馅的!”说着有些古怪地看了一眼桓是知。他这样尚未亲近过女色的人,都很快就察觉到了桓是知身份的有异,更何况那样“经验丰富”的采花贼,还能分不清男女?“我们要的就只是他靠近啊,又不会让他得手。”桓是知顺着刘裕的思路往下,语气有些隐隐的兴奋,“只要把他引过来,就可以把他一举消灭!到时候,就算他发现怀中的是一个男人,也为时已晚。”“就算你说的有几分道理。”马文才泼冷水:“可是,我们要到哪儿去找比女儿还娇媚的男人?而且,那个男人还要艺高胆大,敢去做这样的诱饵?别忘了,那个yin贼每次都是杀人灭口的。”“人倒是不难找。”刘裕插话道,“眼下不正有一位吗?”桓是知看着刘裕,有些狐疑地指了指自己:“你是说,我?”刘裕的“正是”二字还没出口,马文才就断喝道:“不行!”桓是知被马文才突然提高的音量惊得微微一抖,下意识地轻拍自己的胸口:“吓死我了你。”马文才平复了一下心情,尽量让语调如常:“我是说,刘兄,这个事情太危险了,不适合是知去做。”刘裕显然也没料到马文才会有这样大的反应,眼神在他和桓是知之前溜了一个来回,道:“是。这主意确实太冒险了。是我考虑得不周全,我们再另想办法吧。”“我看这个主意挺好的。”桓是知接过话,下了决心,“这采花贼一日不除,这杭州城便一日不得安宁。总要有人挺身而出嘛。刘兄,我愿意去做诱饵。”“你愿意什么?!”马文才站起身,不由自主地又大声起来,“我不同意!”桓是知也起身:“你凭什么不同意?”毕竟是女子,对于心狠手辣的采花贼,桓是知内心本还有几分本能的恐惧。可马文才这样激烈的反对,竟然莫名激发了她心中的斗志。他马文才凭什么不同意?这是真把自己当汉哀帝,拿她当董圣卿了啊?桓是知别过脸:“我心已决。就按照刘兄说的,你没有资格拦我。”“你……”马文才气急,沉着声咬牙切齿,“你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只要你们不说,谁会知道我是姓桓,不会损害我家的声誉的。”“我不是说这个!”马文才一拳捶在桌子上,“反正你就是不许去!”“你管不着!”桓是知秀眉横挑,“我还就去定了。”“你……”马文才还要再言,却听见耳边突然炸开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哭喊。“哇——”刘兴弟仰着头,张着嘴嚎哭,“文才哥哥和是知jiejie不要吵架,兴弟害怕……”桓是知僵住,马文才也愣在原地。刘裕也不禁再次仔细打量起唇红齿白的桓是知来。臧爱亲急忙一把抱起刘兴弟,一边哄她一边面带尴尬地说:“小孩子又胡说了,跟你说了是知哥哥只是长相秀气……好了好了,兴弟不哭,兴弟不哭。”桓是知脸色难看地往外走:“马文才,跟我出来!”马文才刚出门,刘裕便用眼神询问妻子:“这桓是知,究竟是男是女?”臧爱亲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再去看刘兴弟,她脸上干干净净,丝毫没有哭过的痕迹。“你啊。”臧爱亲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屁股,“爹娘吵架的时候你假哭,人家吵架你也用这一招!”刘兴弟吐吐舌头,挣脱臧爱亲的怀抱,钻到刘裕的怀里:“爹爹,我要吃菜菜!”而另一边,桓是知一直气势汹汹地往前走,直到马文才一把扯住她:“好了,离兴弟够远了,不会吓到她了。”桓是知甩开他的手,环顾一圈,见四下无人,才正色道:“马文才,我觉得我们真的需要严肃认真地,好好谈一谈。”马文才点头:“洗耳恭听。”“马文才,你听好了。”桓是知干咳了两声,“我呢,不是龙阳君,也不是董贤,你明白吗?”“嗯?”马文才真没明白。桓是知苦恼得想挠头。“我、我说得还不够明白吗?”她把心一横,背对马文才,“我是说,虽然你喜欢我,可是我不是断袖之人!我没有龙阳癖啊!”“龙阳癖?”马文才先是一呆,接着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之前桓是知大嚷大叫说什么不能喜欢他,原来是把他当做有“特殊癖好”的男人了啊!马文才面部微微抽搐,觉得有点好气,可又实在好笑。努力了好久,他才没让自己笑出声。桓是知见马文才半天没有声响,以为自己伤害了他的自尊心,小心翼翼地转过身:“抱歉啊,文才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