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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1

    唐惜时微一点头,默默然。

    唐惜夏捏出一个小锞子搁唐惜春那边,握着小拳头给他哥加油,道,“哥,我押你。”

    唐惜春下巴一扬,“惜夏你眼光倒是不赖,就是小气,就把十两全押上呗!押多赚多,你眼光虽比唐惜时好一些,脾气却不如惜时痛快!看一会儿我叫某人输的去当裤子!”

    赌场之中无父子,唐惜春眯着眼睛打量老爹,问,“谁先摇?”

    色子已在唐惜春手中,唐盛做个请的手势。

    很久以后唐惜春回忆这个让他丢脸丢到没脸的晚上,都觉着肯定是见了鬼!那色子是他惯玩儿的,里头灌了铅的。他以前常用来逗小丫环们玩儿,赢一局就要香一口,助他占了不少便宜。

    唐惜春原本是想在唐盛身上发笔小财,结果初师不利。唐惜春只是微微惊讶,觉着自己刚刚猫命重生一年不到,可能是太久没玩儿,对这色子不大熟,大手一挥,状作潇洒,“这局算我送老爹个开门红。再来!”

    唐惜时依旧将银子押在唐盛那边,唐惜夏输了个小锞子,怪心疼的,他咬咬唇,默不吭气的又捏个小锞子出来,悄悄的搁在了父亲那边,唐惜春鬼叫,“唐惜夏,你叛变的也太快了吧!”

    唐惜夏小脸儿微红,强词解释,“上一把押的大哥,这把押父亲,轮着来。”

    唐惜春道,“惜夏,你这样立场不坚定的家伙是发不了财的!”

    唐惜春第二次输的时候,唐惜夏完全忘了他先时说的轮着下注的话,在心里慢慢盘算着,只要大哥再输几把,他就能将输去的银锞子赢回来了。

    唐惜夏觉着,可能是祖宗听到了他的祈祷,才没让他破财吧。唐惜春输的要去当裤子的时候,唐惜夏不仅将输去的银锞子赢了回来,还顺带发了笔小财。

    唐惜春鬼叫,“今天真是见鬼了,怎么可能是我一直输!爹,你是不是色子里做手脚!”

    “色子是你的,也是你摇的。”唐盛微笑,“惜春,愿赌服输。你要是再想赌,先拿银子来。”在家里想赢一家之主的银子,除非一家之主情愿,否则这不是白日发梦么!他这傻儿子,还真是……

    唐惜春响亮的抽嗒一声,可怜巴巴的看向唐盛,“要不爹你借我几两?”然后他死都不还!

    唐盛道,“你一个月五两月例,一年六十两,五年三百两。”对罗氏道,“取三百两银子来,算是惜春预支的五年月例银子。”问唐惜春,“赌不赌?”

    唐惜春哭丧着脸,嚎道,“爹,你真是我亲爹啊!不但要榨干我的私房,还打上我五年月例的主意!我才不会上你的当!”要是上辈子,赌就赌了!现在么,他,他死都不赌!

    唐盛微微一笑,“还算你聪明。”指指桌上的银子,对唐惜时唐惜夏道,“你们分了吧。”

    唐惜春那叫一个眼红,嘟囔,“爹,我也是你儿子啊,你不给我一份。”

    唐惜时一拉唐惜夏的手,敏捷无比的堵唐惜春的嘴,“谢谢义父,谢谢大哥!”

    唐惜夏喜滋滋的数了两遍分到手里的银锞子,喜笑颜开,有样学样,“谢谢父亲,谢谢大哥。”亏得他没押大哥,不然得跟着大哥一道破产。果然是父亲更可靠啊!

    唐惜春虚点这两个家伙,哼哼,“没良心,都没良心!亏得大哥以前那么疼你们!”

    唐惜夏发了小财,见他哥怨念颇深,好意相问,“哥,要不,我再还你一半吧?”

    唐惜春跳脚炸毛,“你是觉着我输不起么?!”士可杀不可辱啊!

    唐惜夏实诚的一摇头,“我是觉着大哥好像很心疼银子。”

    “屁话!我十五年的积蓄全输了,能不心疼!”

    唐惜夏实诚道,“哥,你十五年就攒了这么一点银子啊!”

    “什么叫一点银子!”唐惜春一幅过来人的口气,道,“以前咱们家可没这么有钱,我小时候穷的很,天天萝卜白菜吃顿rou就是过年,哪来的月例银子?后来老爹发了家,才有月例一说,你好命,哪里过过苦日子哟。”

    唐惜夏惊,“真的啊?”

    “那可不!”唐惜春习惯性鬼扯,说些没边际的话,“我小时候天天抗着锄头下田,就为了多打二斗稻米供老爹念书考功名。”

    唐老太太笑,“你大哥小时候去家里田地看到佃户在插秧种稻米,听说这样秧苗到秋天就能长成稻米。他问我说,祖母,怎么秧苗种下去秋天就能长成稻米了啊?我随口一说,咱们家那是宝地,不论种什么都能快快长大。然后,你大哥就自己跑秧田里站着不出来了,说等到秋天就能跟秧苗一起长大了。”

    所以,唐惜春的鬼扯其实是有遗传因素的。

    唐惜夏则眉眼弯弯直乐,原来大哥也有那么笨的时候啊。

    唐惜春输了银子,心疼了半夜,待得子时很是出去嚣张的放了一通鞭炮烟火。唐惜夏也大着胆子放了两个小鞭,用唐惜春的话说:那么小的小鞭,声音就跟放屁似的,没男子气概!

    唐惜夏当下就想放个二踢脚来表现他的男子气概,结果被唐惜时拎了回来,教导了几句,唐惜夏才重新变回了唐二乖。

    家里孩子不算多,不过因有个爱闹腾的唐惜春,守岁守的也乐趣横生。及至放过烟火鞭炮,大家也都困了,各回各院睡觉。

    唐盛心情尤其好,对罗氏道,“只盼着你这胎是个女儿,安静贞贤。”

    罗氏笑,“儿女都好。”她并没有什么心里压力,已经有了儿子,再生个女儿也不错。想到晚上的事,罗氏笑,“老爷也真是的,把惜春的私房赢个精光,叫孩子手里紧巴。明天包个大红包给惜春吧。”

    “不用,玩儿的就是这个意思,若你再把银子补给他,还有什么乐趣。”唐盛唇角含笑,半点不同情一贫如洗的唐惜春。

    “看着孩子们和和气气的,我也高兴。”罗氏贤良一笑,“以前我总是怕惜春欺负惜夏,如今看来,惜夏真是乐得跟着哥哥们玩儿。他也不像以前那样怯了,胆子大了些,敢说说笑笑了。”这也是大实话,罗氏之所以总是防唐惜春如防贼,跟儿子太过老实也有关系。

    唐盛捏她的手一把,问,“看出什么没?”

    “什么啊?”罗氏不解。

    唐盛道,“惜时眼光精准,惜夏当即立断,所以两个人都赢了。”

    罗氏笑,“是啊,他们两个倒是赢了,惜春可输惨了。”

    “惜春是做大哥的,拿出些银子给弟弟们开心也不算什么。”唐盛原是想借机教导一回唐惜春,他料着惜春输个底掉,必然会接着透支五年月例再输下去的。赌得兴头上的赌徒都是如此,一不留神随手将老婆孩子输掉的都是常事。不想惜春却能当下收手,算是给他小小的意外惊喜。

    这也是唐盛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