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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不谈."蒋闻涛立刻顺他的意,倒好象双喜是无理取闹,他才是包容退让的那一个.这种高姿态又让双喜气结. "那,先穿上衣服吧."蒋闻涛取了双喜的睡袍送到他面前,"夜凉.小心感冒了." 双喜一句'希罕你假好心'都到了嘴边,但一想,只穿一条内裤的确太不雅观了,万一又惹得这混蛋兽性大发那可怎么办才好呢?忍了忍,劈手抢过来几下穿了,发狠似地在腰上狠狠一勒. 蒋闻涛看他穿好了,温言道:"腿很酸吧?先坐下好吗?是我不好,我过份了." 他这会儿认错倒认得快,双喜别过头,懒得理他. 他不想照着蒋闻涛的话做,虽然对方完全是一副为他好的劝说语气.可是,在这种方面坚持又有什么用呢?他腿和腰的确酸痛得很,为了争一口气而虐待自己不是他的作风.双喜想那就先坐一下,稍微歇一会儿了再收拾行李. 屁股一触到椅子,后/庭骤然传来的疼痛让他的面部肌rou抽搐了一下,虽然极力掩饰,但还是被蒋闻涛敏锐地发觉,立刻体贴地拿了个垫子."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 双喜没理他,只微微挪动了一下,调整了一下姿势,疲倦地道:"你省省吧.明天我就搬出去。" 第 31 章 蒋闻涛温柔地笑笑,委婉地劝:“双喜,你现在情绪太激动,不适宜作任何决定……明天,明天睡醒了,你再考虑怎么做好不好?今天太晚了,来,喝杯牛奶,你先休息。”说着,小心地把杯子放到他手边。 双喜不接。抿紧着嘴,盯了那牛奶好一会儿,乌黑的眼珠才抬起来看着蒋闻涛说:“你是不是在里面放了什么东西。” 若是以前,他肯定没有这么多疑。但现在他对蒋闻涛的人品产生了强烈的怀疑,不能不生出一些警戒心。 双喜的怀疑令蒋闻涛很尴尬,同时也有一点受伤。他看着双喜的眼睛低声问:“现在我在你心里,就是这么不堪的一个人了吗?” 蒋闻涛眼着别人眼睛说话时那种气场非常强大,以至于双喜不得不别过脸去,拒绝回答。蒋闻涛等了一会儿不见他有别的反应,象是拿他很没办法似的,叹了口气。 “双喜,”他说,“我喜欢你。想和你过一辈子。……一辈子,是很长很远的路。所以我不想费心掩饰自己差劲的一面,那样会很累。你说我自私也好,说我放纵自己也好,我就是这么一个人。”他停了停,微微倾身,“有句话你可能不爱听,但我还是要说。今晚的事,的确是我对不起你。可是我一点儿也不后悔。能和你做——”他看着双喜眼睛,放轻声音,“我很开心。” 双喜被他这种格外冷静的言辞给震住了。呆滞数秒,接着便出奇地愤怒起来。 他瞪圆眼睛,不可思议地想这混蛋怎么能这么无耻呢?前半段说的象人话,后半段说的却是些什么!这完全是死不悔改,顽固到底呀!忍不住低吼道:“你开心?我不开心!” 蒋闻涛诧异:“难道你没享受到?你没有快/感?” 被他这么赤/裸直接地一问,双喜简直恼羞成怒。“不是这个问题!”他都不敢去回想自己方才在蒋闻涛身下呻吟高/潮的不堪模样。明明自己是个很正常的男人,为什么会被他弄成那副样子?双喜委屈极了,加重语气,悲愤地吼:“我不是同性恋!” 蒋闻涛叹了口气。 “双喜,接受身为同性的我真有那么难?女人不可能象我这么对你的身体了如指掌,也不见得能象我肯放下身段那样伺候你。抛开今晚的事不谈,一直以来我对你怎么样你心里也有数的吧。你自己想,你长这么大,有没有人象我这样,这么希罕过你?” 蒋闻涛的话戳中双喜痛处,他骤然一下沉默下来。 他也知道对方说的是实话。 从小到大,父母不是不爱他,但那爱怎么也不如对双庆那般纯粹。也许是他太懂事了,大人的注意力便极少放在他身上。他是长子,也是兄长,所以他没什么机会对着别人撒娇,虽然他从来也不说,但内心深处,却非常希望也有个人来疼爱他,视他如珍宝。 蒋闻涛待他确实好。在他人生低谷不知道前路的时候,他出现来给他指路。来这边发展也多得他帮忙,双喜不止一次庆幸幸好又遇到这个老同学,他本来会感激他一辈子,可为什么要发生今晚的事呢? 蒋闻涛注视着他,看他脸上现出感伤的神色,知道他多少也想到了自己的好处。身子便向下一滑,半跪半蹲地伏在双喜面前。 “跟我在一起好不好?至少,也和我试一试好不好?” 双喜脑子里乱糟糟的,晕了半天,对于蒋闻涛的请求,也只能想到那一千零一个回答:“我不是同性恋……” 这会儿他已不如先前那么暴怒,同一句话,此刻说出来却只显得软弱。 蒋闻涛嘴唇一动,还想再继续说服他,但看到双喜那仿佛心身俱疲的神情,忽然改变了主意。 “没关系,我不逼你马上作决定。你先休息,考虑清楚了再回答我。” 这一夜对两个人来说都非常漫长。 双喜睁着眼睛看天花板,他的视线象是已经穿过了它,落到一个虚无飘渺的地方。他努力地想,想要理清一个头绪出来,可越想越乱,越想越迷茫。到了后来他的思维完全混乱了,自己也知道想不出什么结果,他想让脑子歇歇,象蒋闻涛说的先好好休息,可酸涨的眼睛闭上了,大脑皮层却仍然活跃,这样一直昏头昏脑的清醒着,直到天亮时才迷迷糊糊地打了个盹儿。 而房子里的另一个人,却一直没有睡着。 蒋闻涛缓慢地抽烟,在袅袅上升的青色烟雾中想着双喜。今晚的事,他承认自己卑劣,以性为手段,的确不是君子所为。 可是,他不是没有试过循正常途径向双喜表白,可得到的结果却是双喜去相亲。虽然这场相亲最后终是以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而告终,但走了一个汪绮,总还有李琦、陈琦,保不定这些女人里就没有一颗恨嫁的心,不计较双喜的条件差而委身下嫁。 这个社会就是这样,当违反某种规则铤而走险时,往往能使违反者获得巨大的利益。今晚的事,从某一程度上来说,他算是得到了双喜,大大缓解了那种看得到吃不到的饥渴状态。他现在,身体如吃饱喝足的兽,非常满足,只是一想到双喜的反应,这种满足不免大打折扣,也觉得有些气馁。 一边身体发热地回味着方才那一番云/雨,一边又尽量理性地思考天亮后要如何才能说服双喜。蒋闻涛就在这冷热交替的不断循环中,迎来了新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