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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辞嫁过去无非也是为了牵制燕王势力,比起嫁到戎狄,这样的下场要苦得多。“娘要是执意将卫辞许给燕王,我就找根绳子勒死我自己!”说着就拔下头上的簪子对准了脖颈,一行清泪淌下来,形容儿凄惨哭道:“娘,你就可怜可怜女儿吧,我自小没了父皇,我从未离开过大郢,只要您答应我,以后我一定听您的话,我好好学规矩,我再也不惹您生气,娘——”太后紧紧咬住下唇,听着亲生女儿的喊声,心都揪起来,再狠的心也不忍了,憾声道:“锦儿,你决定好了,日后不论发生什么,你都不要怨娘。”阿荣站在一旁,听见太后松了口,终于歇了一口气,到底是亲娘俩,长公主自小生了场大病,从那以后太后就千依百顺着她,到了这一刻,纵然她有千般不愿,可她到底也还是公主的娘亲。握着发簪的手松下来,哽咽道:“娘答应我了么?”太后拉她起来,替她擦眼泪,脖颈间被簪子戳破了皮,她心疼道:“这么伤自己,娘的心里比你疼百倍,你身上哪一块rou不是娘身上掉下来的,你拿命逼我,可曾为娘着想过。”她觉得很对不起娘亲,她是这世上待她最好的人,可如今对她最狠的人却是她的亲女儿,她一把扎进太后怀里,嚎啕道:“娘——”太后止住眼泪,叹气道:“你这样单纯,可那燕王的心里你可曾知道?今儿你皇兄要收了他的兵权,你嫁过去就带着燕王好好的待在建安,有生之年再不踏进郢都一步。”云锦一怔,轻呼了声娘,太后沉声道:“燕王曾上过折子说要娶你,你皇兄迟迟没有应承他,他如今羽翼丰满,娶你不过是为了他日造反的由头,倘若今日削藩不成,娘要你答应我,倘若有一天燕王要造反,你要誓死阻止,不得对不起这大郢分毫。”她身上一阵热一阵寒,以前没想过这么多,这里头竟还会有这层关系,她不是真的要嫁给燕王,倘若半路走了,那岂不是……她掉进陆渊的圈套里了!跌坐在椅圈里,听见心跳的声音,她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肚子里那条小生命的。燕王要造反的由头,她如今这番身躯,不管是嫁到建安,还是半路逃脱,都是板上钉钉的罪名。望着径直出殿门的太后,她觉得一场阴谋爬上心头,浑身冰凉,像掉进了个冰窟窿里。她真的没有活路了么?对不起娘亲和大郢已经是最大的罪孽了,可如今要落进敌人的圈套,她不能做叛国的罪人,决不能够!第51章甘愿受罚宫宴设在仁寿宫大殿外,晚间停了雪,到处挂着红灯笼,喜气洋洋的。燕惟如和卫辞回来之后,两人换了衣裳,就一同往仁寿宫来。长廊上,卫辞心里忐忑,跟在他身后,小心翼翼问道:“待会太后赐婚,王爷应该会答应的罢。”她似乎很紧张,很怕他不答应,他在她心里,是不是就是个不守信用的小人,步子一顿,回头朝她道:“那要看本王心情好不好?要是不好,待会本王就主动向太后请求尚长公主为妻,反正卫辞公主不是嫌本王没本事么?那本王今儿就‘有本事’一回给您瞧瞧。”他这里任性的两句话,可叫卫辞彻底慌了神,忙撼住他焦急问:“那你现在心情好不好?”望见她着急的模样,耳上的珥珰似乎都没戴稳,他想也没想就伸手替她戴好。他的手很凉,卫辞下意识的缩脑袋,睁着浑圆大眼惊呼道:“你做什么?”“你珥珰要掉了。”她抬手摸了摸耳垂,一冷一热有点冲火,心里纳罕了下,见着他似笑非笑的眼眸,有些刺眼,她又问道:“你现在心情到底好不好?”带着有些不耐烦的语气,她现在恨不得赶紧飞回建安,似乎陆渊就在那儿等着她。燕惟如抿唇温吞笑道:“还行吧。”说完就转身进了太极门,卫辞还没反应过来,‘还行’是什么意思?那他心情是好还是不好?他没说不好,那应该就是好了。卫辞觉得头一回这样心累,费劲心思就为了猜他的心情好不好,都什么时候了,他心里不着急,她这里都火烧眉毛了。他还来这招,真是钝刀子割rou,让人煎熬。进了仁寿宫,三三两两落座,按照规定,她得和燕王坐一桌,瞧见燕王端正正坐在案旁饮酒,提起马面裙走过去坐在他身旁。外头人领着几个内宦进来,与卫辞错眼撞在一块,那双动人心魄的眼睛,错不了,是他!“老祖宗,人都到齐了。”陆渊弯腰上前福道。太后道:“哀家知道了,都落座吧。”转头对着身旁的司马翊说了句话,笑意盈盈对着众人道,“今儿,哀家有件事情要宣布。”卫辞望见太后朝这边投来的目光,心里有些发虚,忙低头执起案上的杯盏。还以为要寒暄一番,没曾想这么快就要赐婚了。以前想破了脑袋要逃脱,现如今兜兜转转还是一样的命运,虽说知道里头的缘由到底是怎样的,可这样的心悸还是不能避免。“燕王啊。”“臣在。”燕惟如起身朝着太后和皇帝行礼。“你年纪轻轻就继承了建安的基业,这些年来的作为,哀家和陛下都看在眼里。如今你也不小了,哀家打算为你做个亲,日后也定要为大郢效力才是。”“太后谬赞了,臣是大郢的臣子,是陛下的臣子,为大郢鞠躬尽瘁是臣的荣幸。”太后听了心里很受用,呵呵笑道:“既如此,你心里可有中意的燕王妃人选啊?”他心里一哂,瞥了眼身旁的卫辞,瞧见她举起杯盏喝水,明明很担忧却还是极力隐忍,不由好笑。知道太后的意图,低头道:“任凭太后和陛下为臣做主。”卫辞这里刚松了口气,只听太后幽幽道:“那哀家就把云锦许给你,云锦是哀家最疼爱的女儿,也是大郢的长公主,你日后可要好好待她。”良久无言,卫辞手里的杯盏应声落地,马面裙上泼洒了满身的茶水,她心慌的望向陆渊的方向,一瞬没了主意,这么会是这样,此前不说好了是她嫁给燕王的么?为何成了司马云锦?陆渊也沉了脸色,他还以为司马云锦开不了口,此前同她说的对策,是为了替燕王达成协议,可临时他变了卦,与燕惟如商议好打算和卫辞一起离开,本来顺顺当当的以为太后绝不可能答应她,毕竟燕王要尚长公主的意图是司马昭之心,权势在握的燕王,倘若尚了长公主,岂不是如虎添翼,太后怎会轻易答应?太后望见卫辞失态,心里诧异,咳嗽了声道:“卫辞这是怎么了?”“我……”卫辞说不出话来,皱眉看着太后,她总不能问为何赐婚之人变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