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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2

    不得燕惟如长了双翅膀飞过来才好,望了望门槛外的天空,叹息道:“也不知今年要到什么时候下雪,不知腊八能不能赶得上,这雪下的晚,估计又是一番说辞。”

俗语说,瑞雪兆丰年,腊月里要是不下雪,这来年的丰收可就不好。前年就没下雪,出了黄河水患的大事,民间百姓怨声载道的,这大郢也不知还能撑几年。

身后几位秉笔屏气凝神,不敢接他的话,陆渊也没在意,端起杯盏搭着声儿问:“快年底了,今年国库亏损多少了?”

国库入不敷出已经好几年了,这两年还靠死撑,今年要是再不下雪,可就真撑不住了。

“前些日子同内阁还有户部议了事,其中吏部超出预算最多,亏空达八百万两。”

杯盖声迟迟没有落下,嗤笑道:“光一个吏部就达八百万两,呵,那帮人也实在是够贪,吃rou连骨头也不吐。”

这样大的亏空,似乎是意料之中的,他捏着杯盖儿,拂了拂茶叶,有一搭没一搭道:“咱家记得王直是去年吏部堂官罢。”

“陛下信任他,就让他干了一年,各地的官员换了将近三成……”

官员大换水是头等大事,整个吏部运营都要小心再小心,稍出差错,动摇国之根本。

“等年底公议的时候,把这事奏上去,凡是能靠得上的罪名,尽管往上加,地方上有牵连的官员一并列出来,事先和内阁那头通好气儿,这次咱家要他王直再也翻不了身!”

肃杀之气随着杯盖重重落下,陆渊要办王直是迟早的事,无缘无故被人截了道,若要忍气吞声可不是他的作风。

张秉笔腿里直打颤,他这份狠绝是东厂里带出来的,如今退回掌印,依旧刻在了骨子里,“掌印,陛下要焊铁笼子捉狐妖一事,已经着工部在办了,咱们要跟前去监管么?”

陆渊思量了片刻,有意无意道:“按理儿说,工部办的事,咱们向来没过问,可这会不一样,太后寿宴是在宫里,出不了差错,那边你就盯着些。”

坐了半天,腰身有些硬,直了直腰懒声道:“行了,今儿就到这儿吧,剩下的若有要紧事,就托孙少监传来,咱家腰不好,要回去歇会。”

众人弓腰迎着他出门,直到看不见人影才退回庑房。

重华殿内,外头没有把手的人,整个大殿内静悄悄的。

四喜在门外张望着,环顾四周蹑手蹑脚推了门缝挤进来,刚好撞见院子里的病娇。

“做什么呢?”

四喜下意识回头,深吸了两口气,抚着气儿轻声道:“干爹叫我来的。”

病娇立马捂住他的嘴,明白他嘴里的干爹是指谁,竖着手指嘘道:“跟我来,公主昨晚睡得迟,这会还没起呢。”

四喜笑了笑,“干爹都和我说了,我特地晌午才来,公主也真是孩子性儿,都这么会了还没起来。”

病娇剜了他一眼,“主子的事儿,要你多嘴!”

这里刚拌嘴,面前的殿门就开了,卫辞从里面走出来,愣愣道:“他送信来了?”

“不止呢,还有一大堆东西。”说着四喜从怀抱里洋洋洒洒倒出一堆来,有信封,有金银,还有手捂子,手里还拎了一袋银骨炭。

“干爹说了,他如今来不了,往后天冷,重华殿这边地儿偏,内务府那帮见风使舵的狗奴才,没的会克扣这边的俸银,就叫奴才带了些来,这银骨炭是好东西,干爹特地找来的。旁的也拿不了,总归钱财是哪儿都能派上用场,给殿里多添些过冬的物件。”

卫辞听着四喜叽里呱啦说了一大通,暖意直冲心头,拿起书信翻开,上面赫然一个大字:等。

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他冒着风头也要给她送这些东西,不觉眼泪下来,滴答打湿了宣纸,吸了吸鼻子,哽咽道:“你回去告诉他,不管何时,我都等得。”

第42章惊天秘密

先帝子嗣寡存,膝下只有三个子嗣,一个是当今圣上司马翊,一个是豫王司马烜,另一个就是长公主司马云锦。

旁人家都偏爱儿子,可这帝王家,偏偏独宠女儿,长公主自出生以来就享尽宠爱。七岁那年,先帝就将郢都城内西边大宅子赐给长公主,封了个公主府,历朝历代也没有这样的先例。

公主府一封,是留作以后和驸马大婚用的,原本也就没打算长公主外嫁,先帝想着在京中寻个好人家,留在郢都过一辈子好日子。

可这近几年,大郢的局势实在不乐观,前有戎狄后有燕王,太后为此也cao碎了心。

长公主此前一直是住在宫外的,一直到十三岁才接回来,安置在宝华殿里。

在宫外无拘无束,再加上太后纵容,也就逐渐养成娇扈的性子。彼时一回宫,礼仪规矩早就全抛在脑后。

仁寿宫里,自从上回长公主大闹过后,就一直病恹恹躺在榻上。

青榕在一旁侍候,“祖宗,您晌午就未进膳,多少吃点吧。”

太后挣坐起身子,费力道:“云锦最近怎么样了?”

“阿荣已经放回去了,这几日正陪着她呢,就是非要闹着要回公主府。”

太后叹了一口气,“早前儿,我曾答应她让她自选一门夫婿,住在宫外,如今要她嫁给戎狄王,她心里肯定在恼我。”

戎狄王年已四十,云锦才十五,按照大郢的婚嫁年纪,都够当她的爹了。如今要她嫁到那人生地不熟的戎狄,她心里又何尝不是在滴血。

想着便淌下眼泪来,人一老就容易流眼泪,再加上这几日忧愁,眼眶都要哭肿了。

“公主既贵为大郢长公主,肩上自有重担,祖宗的苦心,公主一定能谅解。过两日就是您的寿辰了,您这样,可叫皇上怎么办?”

大郢气数已尽不是没有缘由的,皇帝不谙朝政,年已三十仍旧让太后跟着cao心,朝中大臣虽然嘴上不说,可心里都在骂,一无子嗣是大过,各地天灾频繁,都说是老天爷在发怒,不满当朝执政。

“年里年后了,国库里什么情况哀家不是不清楚,哪里还有钱给我大肆cao办?今年要是再不下雪,百姓连饭都吃不上!”太后恨铁不成钢道,“去找陆渊来,哀家要问问如今朝中到底是个什么境况!”

青榕支吾道:“皇上前儿个就撤了陆掌印的职,现如今东厂里是王直料理。”

案旁的茶碗随手一拂,碗瓷银耳粥洒了一地,满殿的太监宫娥听见声响,全都伏地颤畏,青榕也跪在地上不敢出气。

这个时当不应多话,早年朝中大事太后还有定夺,近几年身子骨愈发不行,就全权让皇帝掌权。谁知才几年,朝中就全然一派乌烟瘴气。

太后重用陆渊,东厂这几年来,干的事虽没那么光明,但也好歹能震慑住朝中那些蠢蠢欲动的人。如今换人来当,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