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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8

    他的指点才捉住那妖孽的。”

皇帝哦了一声,随即斥道:“什么狐妖!装神弄鬼,朕看就是一只普通的狐狸,那只狐狸不是在宗人府关着么,朕倒要看看,那高人到底有什么能耐。”

“王直,你去找人焊个大铁笼子,将那狐妖关在里面,朕倒要看看那高人到底是怎么降服狐妖的。”

皇帝向来就爱这些装神弄道的,往年还曾寻人炼丹,王直为了讨好他,因此故弄玄虚弄来这么一个人。

陆渊挑起眉梢,到底是不是高人,谁人也无法说,所以说到底能不能收服狐妖就要看造化了。

“陆渊,这一趟江南,朝中积了不少案子,朕处理的头都要炸了,底下那帮秉笔的奴才没个主见,样样都要朕来决断,朕哪有那么多时间!赶巧你回来了,东厂那头你先撂一撂,交给王直,这一段时间就留在宫里,抓紧处理朝堂之事。”

此话一出,堂下众人皆缄默,这是什么意思?要罢了他东厂提督的衔儿?敢情不是建立西厂,直接将他的东厂过渡给王直,他王直是个什么东西,地皮子还没踩热,就敢接他的班儿!

陆渊拱手道:“臣这里辛劳点不算什么,只是王大人历来监管御马监的事儿,东厂里事多棘手,臣怕大人料理不过来。”

说罢,外间曹公公进来通报,“陛下,柔仪殿那头贵妃娘娘请您过去,晚间不知吃了什么脏东西,吐了肝肠都断了,太医来瞧,贵妃不让,只一叠声叫您过去。”

“混账东西,太医院那帮狗奴才都是死人么!”皇帝下了决心要提携王直,拂了拂手道:“这事就这么定了,多个人帮衬帮衬也是好事。”说完后脚就出了乾清宫。

“恭送皇上!”王直的声音响彻整个大殿,得了意就开始倒三不着两起来。

陆渊眯眼朝着他,拱手道:“还未来得及恭贺大人,位子爬到高,大人可得要当心。”

“这事儿就不归督主,哦不,瞧咱家这记性,现在该称陆掌印了,咱家既然能爬得上这位子,就不劳掌印挂心了。”说完抱着拂尘扬长而去。

坐在梨花椅圈里的郑安起身,愤怒道:“仗势欺人的狗奴才!瞧他还能嘚瑟几天!娘娘那头的消息来得终究是晚了点,再有一刻钟也不是这个情形!”

郑则盈不是无缘无故病恙的,早在郑安进宫便提前通知她了,也不知是那帮奴才误了时辰,还是真的这样凑巧,偏偏就在皇帝刚要下令的时候进来,可到底还是晚了一步。

陆渊哂笑,似乎没有放在心上,负手望着灿灿鎏金的地屏宝座,怅然道:“皇上早有收回东厂的心思,娘娘就算想拦也拦不住,他王直想把东厂揽在自己怀里,也得掂量掂量自个儿有几两重,大船还怕钉眼漏,又何况是他,等着瞧好了!”

郑安眯眼望着离去的陆渊,果然是七窍莲蓬心,就算没了东厂,照样也能扳回局面,可刀尖上踱步,总也有失手的一刻,到了那时,便是万劫不复。他真不知道阿盈到底图他什么,宁愿搭上自己也要帮他。

可若说是为了那人,可他早死了,如今还留在宫里,到底值不值?

出了乾清宫,陆渊抬步往贞顺门走去,身后孙启寿抿嘴一言不发,小心翼翼乜着眼觑他神态,这才刚回来就被剥了职,往后也不知道还有什么招儿,压着喉咙问他,“督主,那个叫四喜的,还用叫到东厂候着么?”

刚问完才觉不妥,孙启寿简直想抡起手甩自己两个巴掌,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忙结舌辩道:“奴……奴才简直该死!”

“行了,既定的事实还怕别人说么?你在东厂里还有职,暂且先收敛着些,他这几日正出风头,找麻烦是肯定的,有多少恩怨先记着,等过完年一并清算,管叫他一个都跑不掉!”

孙启寿忙弓腰点头说是,“督主要是有事尽管吩咐,奴才一定办到,那奴才就先回去了。”

“等等。”

“督主还有吩咐么?”

“那个四喜呢?”

孙启寿一拍脑门儿,“瞧奴才这记性儿,还在廊下家呢,奴才刚要过去,就听见您进宫的消息,奴才这就去找。”

“不必了,既然还在宫里,也不急着这会儿,我亲自去找,你先回去罢。”

望着空无一人的廊道,直直望到头,从这里过去,直通西廊下家,边儿上就是重华殿的后门。

其实,留在宫里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坏,至少,还能幽幽望到头。

第39章坦诚相见

顺着西廊往里走,月亮高空挂着,映着两旁月桂形影错杂交乱。

西角门地处偏僻,一入夜就静悄悄的,正值西北风,平日里连把手的人都偷懒去了,要是来个高明点的刺客,闯进来倒也轻而易举。

肩上的胆子似乎一下子少了许多,接手东厂是他风头正盛的时候,手里揽着大权,在高位处惯了,事事都要小心谨慎,稍不留神就万劫不复,到底是从什么时候,他开始厌倦这样无休无止的争斗的。

甚至有些后悔回来,宁愿亡命天涯,也好歹比这样进退两难来得强,至少还能落得自由身。

重华殿内,灯火明亮。

卫辞支手撑在下颌上,看灯台上烛火忽明忽暗,心里惆怅着睡不着。

“主子,忙活了一整天,还未来得及歇息,您早些睡吧。”病娇低身铺床,回过头望着她惘惘的坐在桌旁,从贞顺门回来,心里就开始不安定。

这才刚回来,糟心的事情就开始一件接一件,往后还有什么,似乎望不到。

“也不知乾清宫里,他到底怎么样了,皇上有没有为难他?”她哀愁起来,以前在福船上,有什么糟心的事还能同他说,可如今连见一面都是难题,这样的困境到底何时才是个头。

病娇顺着床架子倚靠下来,叹了一口气,“如今这个局面,怎么转圜都是死局。皇上那头已经下了功夫,从建安水师检阅就能看出来,那高宏才有多大能耐去得罪掌印,无非就是皇上在背后撑腰。”

连病娇都能看出来的猫腻,旁人又岂是瞎子?

卫辞咬了咬细唇,想道:“他本想将一切料理完再和我一起走,可如今这样,不知还由不由得了他。”

太后要她嫁给燕王,就是年前年后的光景,而燕王想娶的是司马云锦,现在是全乱了套了。

“我出去透透气,你先睡吧,不用等我了。”她脑子里混沌,披了坎肩往外走。从没觉得这样艰难,往前一步是死,朝后一步是深渊,桎梏在原地,连动弹都动弹不得。

穿过西廊就是廊下家,她出来的匆忙,没拿风等,索性今儿是十五,月亮当空照,行径小路一直到底也明晃晃的。她忽然想起来,第一次见他也是在这里,他将自己推到池塘里,要不是她会游水,早就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