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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步开口,笑道:“莫不是让朕走吧?可朕才刚来……”崔柔:“……”胡亥在芙蓉宫极少自称“朕”,崔柔感觉自己插不上那话。半晌,她语气放低道:“陛下,您是九五之尊,我哪敢让您走,自然是您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哪里用得着我赶着走的。”胡亥唇角带笑。“恐怕只有姑娘,才敢赶您走。”崔柔笑着道,恬静的笑容中包含着得逞。“许是我听错了。”胡亥轻松的笑了笑。既然扯上了苌笛,胡亥就不会深究下去,本就是嬉笑逗乐,胡亥没打算认真。“陛下您和姑娘叙话,我们给你俩腾地方。”崔柔识相的退礼告辞,顺带把嘴馋的子婴也带走。小圆小静依次退下。有了胡亥在,关她们什么事。识相点的好。殿里就空空荡荡的了。苌笛晃晃悠悠的坐回榻上,旁边的小桌子上还有子婴没带走的花生糖。苌笛,拿起一块咬了一口,酥香酥香的,很好吃,还有香甜的花生味。“你来做什么?”她口中模糊不清的说道。胡亥走过去,用手擦掉她嘴边的残渣,笑道:“吃东西也不注意形象。”“形象那玩意儿能吃么?不能吧,那要来做什么?”胡亥苦恼不已,笑道:“何时你也被子婴带偏了。”这一向是子婴的回话方式好么?怎么苌笛也爱这么回答了。苌笛咂咂嘴,一块花生糖吃完,拍了拍手掌。“说吧,来找我什么事?”她舒舒服服的躺在榻上,闽南刚进宫的绸丝绣枕被她枕在头下。☆、第一百二十五章邀赏“想你了。”胡亥坐下,把苌笛往里挤了挤,自顾自的坐着。苌笛有些不悦:“你挤我做什么,那边有椅子。”她骄横的伸手指了指不远处,子婴常坐着吃零嘴的那把黑木椅。胡亥无视她的话,自顾自的问道:“这些日子吃得可好睡得可好?”苌笛撇撇嘴。“说人话。”她无语道。“我想你了。”胡亥倾下身子,半抱住苌笛的双肩,因为这张榻窄小,胡亥不能和苌笛一样躺下,只能屈就着身子。“别闹。”苌笛每次一被胡亥这种软腻的语气包围,就觉得浑身透不过气,想要逃离。胡亥也察觉到了苌笛的反常,便松开了手,一本正经的直视她明亮如镜的双眸。“今天的下的旨,你可还喜欢?”苌笛装傻充愣,歪着头问道:“什么旨?你宣什么旨了,我怎么不知道。”胡亥:“……”“大调皮。”胡亥弹了下她光洁的额头。“嗯?”苌笛又拿了块花生糖往嘴里喂。胡亥笑道:“子婴是小调皮,你是大调皮。”“哦。”苌笛咀嚼着满嘴的花生味,一脸满足感。胡亥看了郁闷得很。“为什么不看我,就知道吃吃吃。”他端走了桌上的碟子,举得老高。苌笛伸手去拿,胡亥便站起来,举得高高的,这回苌笛是够不着了,连碟子的边儿都碰不着。“哼!”吃不到就不吃,苌笛还没达到子婴那种不吃就会嘴痒的地步。“说正事……”胡亥刚一把碟子放下,苌笛立马就抢过去抱在了自己怀里。胡亥:“……”这只大吃货是谁,他为什么觉得和他的苌笛长得那么像?“说正事……”苌笛嘎嘣一声咬下一口花生糖,胡亥被打断,她滴溜着眼睛无辜的看着胡亥。“好吧,就算你是故意的,我也忍了……”苌笛轻声笑道:“何必说得那么勉强不干不愿。”胡亥面部表情微僵。“有么?”他笑道。苌笛吃着花生糖,体会一下子婴无所事事的感觉。“我为刘季吕殊求旨,可真没想到,你顺手就给了我这一道。”苌笛当时也是蒙圈了。本来是趁着胡亥心情好,就赶紧给刘季吕殊求了到赐婚圣旨,怎知胡亥顺便升了她的位份。“倒是惊喜了吧你。”胡亥似邀功的说道。倒像小时候,他总是在众兄弟中第一个背完所有的文段,然后喜滋滋的跑去和赢政要奖赏。苌笛如蜻蜓点水般吻了下胡亥是面颊,立马又躺回榻上。“如果小笛蕙质兰心,能猜出我心里在想什么。”胡亥满意的笑道。“少臭美了。”苌笛翻了个白眼。胡亥站起来:“二月初三,你好好准备吧。”——几个老头老泪纵横的摇摇头,早都说他们没办法了呀。川先生这时收起脸上刻意的戏谑,认真撸起宽大的袖子的说道:“我有八成把握,相信我的,都出去。”苌笛不由疑惑的看着川先生,他能行?!在苌笛的认知里川先生就是公子府的一个没什么背景幕僚,每日只负责子婴的教学的事。这种血腥的刀剑伤,他说他能搞定?川先生嫌袖子碍事,直接撕掉了宽大的袖摆。他此时全心都在刘季不停冒血的伤口上,根本没有注意到苌笛探究怀疑的目光。但是苌笛知道分寸,川先生虽然平时跟小辈嘻笑玩闹,但做事还是让人靠谱放心的。“伯父,相信川先生。”她对刘煓说道。刘煓其实自从第一眼看见川先生从他的衣着打扮气势谈吐上,看出了他的身份不凡,加上此刻苌笛作担保,他依言起身避到了门外。临行时他对吕殊嗤笑道:“还不出来?想看着季儿流血不止而亡?”吕殊红着眼睛不得不被苌笛半劝半威胁的拖出去,大夫们也跟着出来,都趴在窗户上看川先生怎么跟刘季拔剑。里间的川先生黑着脸说道:“你们挡着光我怎么看得见?”哦哦!大夫们连忙又挤到门缝边上,睁大眼睛不愿错过他任何动作步骤。苌笛匆匆看了眼刘季苍白如纸的脸色,不明白刘季怎么好端端的成了这样?一个健硕的常衣男子走过来,站在刘煓面前,问道:“刘兄弟的伤势怎么样?”苌笛寻声望去,只见那个男子浓眉深目,一股子刚硬的气息散发他周围,年纪应该比赵初小一点。不过好似在哪里见过,有些眼熟。听到他坚硬的声音,刘煓看向他,摇头说道:“情况不容乐观。”男子又说道:“受人之托,事已达成,项某告辞。”他深深的作一个揖礼,转身就走。“项公子!”苌笛急忙叫住他,拦在他面前,“你是受何人所托,阿季怎么会伤成这样被送回来?”刘季在沛泽县与人为善,从不与人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