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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问道。徐娇娇收回依依不舍的视线,道:“不去了。”“为什么?”徐娇娇露出得意的笑,“阿季已经是我的未婚夫了,以后有的是时间朝夕相处!”有句话不是说吗,有情又岂在朝朝暮暮。————————————刘季就像高山之上的一颗青松矗立在人们的面前,他向徐县令揖礼说明自己的来意,徐县令满带笑意欢迎他的到来。子婴一挣脱刘季的手就扑向川先生的怀中,川先生又惊又喜,怀抱还没热乎,子婴又跑向央鱼。川先生嘴角微微抽搐。央鱼牵起子婴的手,让出自己的座位,对刘季道:“阿季哥哥你坐这儿。”座位居右列,旁边就是苌笛,离主座的吕公徐县令都很近。刘季接受了央鱼的礼让,对她笑道:“央鱼比从前更懂事了。”央鱼嘻嘻道:“阿季哥哥刚才没有叫我们的名字,我还以为阿季哥哥认不出我们了呢。”她娇憨,“难不成我现在懂事,从前就不懂事了?”刘季言语依旧柔和,“央鱼一向懂事。”刘季的人和他说的话,永远就像温暖的春风让人安心平和。子婴幽怨的拽了拽央鱼的衣袖,可怜巴巴的小眼神控诉央鱼对他的无视。央鱼便带着子婴下去了。吕公对刘季的到来谈不上什么想法,向徐县令道句“失陪”,神色不自然的离开了。潘勇潘江很有颜色的找借口遁走了。于是乎,川先生茫然无助的把目光投向苌笛,怎么大家见了这位公子跟见了鬼似的,蹿得比兔子还快。苌笛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对川先生摊手耸肩,她又不是神仙,怎么知道各人心里的想法。不过刘季做事从来都是运筹帷幄,凡事都掌控在自己手中。徐县令派人寻找子婴,虽然看起来子婴受徐县令重视,以刘季的做事风格也不至于亲自到县衙跑一趟。苌笛起身,对川先生道:“川先生,我们昨日才到沛泽县,还有诸多事宜需要适应处理,我想单独和你商议商议。”“好啊。”川先生不是傻子,看出了其中的不寻常。徐县令的表情也不如刚才那般愉快了,反倒有些阴霾。所有人走得只剩下刘季和徐县令时,徐县令开口道:“你有什么事要单独跟本官讲。”“终身大事。”刘季淡淡道。————————————川先生被苌笛拉走后,在她身后嘀嘀咕咕。他不是什么爱八卦的人,但是这两天大家的表现实在是太古怪了,徐家小姐莫名其妙的仇视吕殊,原先护送他们的张公子一声不吭的一走了之,吕公一见双曲亭的刘家公子就匆匆告退……这是为什么呀?“因为明天徐小姐的及笈礼上,双曲亭刘公子和徐小姐的亲事就会公之于众,不日便会上门提亲。”苌笛在一棵桐树下转身。“哦哦。”川先生若有所悟。这倒说的通了。是个人,只要长了眼睛,就看得出一路对吕殊多有照顾的张子房喜欢吕殊。在吕殊属意刘家公子的前提下,徐家小姐和刘家公子的亲事会在一定程度上刺激到吕殊,所以张子房和吕公都不喜欢刘家公子。“吕殊那个暴脾气的性子,是该磨一磨了。”疑惑解了,川先生背着手悠哉悠哉的走了。苌笛叹了口气,在桐树下的条石上坐下。日影西移,一抹颀长挺拔的身影出现在苌笛的视野。“就知道你会来。”苌笛往左边挪了挪身子,把条石右边的位置让给刘季。刘季信步走过来,坐在苌笛身边。“小时候下学,你总是会在学馆的桐树下等着我。”他说道,“殊儿也总会陪着你在那儿一起等着我。”苌笛侧头从天边的余晖里看他,他似乎变了,变得比从前沧桑老成了。“殊儿呢?没跟你们一起吗?还是不愿意见我?”刘季也偏过头直视苌笛,面对他质问的话,苌笛有些慌怔。“她早上和子婴出去玩,结果都没回来,倒是子婴先被你送回来了。”苌笛干巴巴的回答道。刘季“哦”了声,目光如星海沉浮,平静中暗藏着波涛翻滚的海浪。刘季本来今早上陪父亲刚刚进城在驿馆下车,就看见卖糖人的摊子前有一个姑娘和小孩子。他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居然看到了吕殊。可是父亲在场,刘季不得不先把父亲在驿馆安排好之后再去找吕殊,可是等他出去就没了吕殊的淡蓝色的身影。只有在街中央被人挤压摔倒差点险遭践踏的子婴。他又问:“你们这些年在咸阳还好吗?怎么突然回来了?回来后要待多久?”“咸阳出了点事,暂时不会回去了。”扶苏被谴去上郡,估计赢政的怒火得要三五年才会消弥殆尽。苌笛觉得她们和刘季之间隔了一层捅不破的窗纸。明明刘季就在她眼前,她却不能开口问他吕殊当年对徐娇娇发了什么誓,张子房还帮吕殊一起瞒了她什么事。刘季无疑是最清楚最能为苌笛解惑的人,但是,苌笛不能问他。重逢后,大家没有喜悦,只有无止境的猜疑。☆、第十二章别出心裁的衣服苌笛换了个话题。“你打算什么时候把断了的续弦上?”刘季诧异的看着苌笛,疑惑她怎么问自己这种问题。他仔细的看苌笛明亮如镜的眼眸,里面反射出一抹宁静的淡蓝色。那抹浅蓝色就像空谷里的幽兰,散发出的香气都是冷的。苌笛浅笑安然,不避让刘季的打量。刘季垂眸认真思索,半晌回道:“估计明年吧。”哦,明年,明年就能喝上刘季的喜酒,后年说不定就能抱上侄子了。苌笛轻笑,眉眼柔柔。忽听得前方地面一阵树枝断裂清脆的“嘎嚓”声。苌笛抬头看去,相隔不远的另一棵桐树下一身浅蓝色襦裙的吕殊绞着丝帕,双眼含泪,脚下还踩着一截断枝。丝帕不受控制的无力飘落在地,吕殊捂着面庞跑开了。啧啧,美人落泪了,吕殊好整以暇的勾起唇角看着刘季。刘季看了离开的吕殊一眼,又看了一眼脸色平静的苌笛一眼。“她走了。”他平静的说。“我看到了,不瞎。”苌笛突然大声笑了,银铃般的笑声飘散在周围。“笑什么?”刘季被苌笛清越的笑声感染到了,不由自主的也跟着笑。事实上并不好笑,刘季甚至觉得心中有一分悲凉的味道。初见时的震惊诧异,到失落苦涩,他需要时间消化。其实他本可以不必亲自来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