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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紧双手举起:“大哥!是我!你前几天在城外就过我!” 军官似乎认出了他,语气和缓一些:“你怎么在这儿?赶紧回去!” 云扬听他语气里有照顾之意,心下暗喜,道:“您还记得上回您救的那个老人吗?他现在是难民的大夫,今天为了采药一大早就出城了,现在还没回来,我怕他出事,想出城找他。大哥,您能不能通融一下!” 军官果然动容:“你说的当真?” 云扬大力点头,眼神要多真诚有多真诚。 军官沉默片刻,道:“我们现在要出城巡防,你愿意跟我们一起出去吗?” 云扬大喜,一个劲儿地鞠躬:“谢谢大哥!我愿意!” 军官暗暗摇头:“巡防是有危险的。” “我不怕!”云扬这些天照顾传染病人,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现在他只担心没办法出城找樊老。 军官看他喜不自胜的样子,不由对云扬更为欣赏。 云扬只能跟军官共乘一骑,城门缓缓打开,露出城外无尽的黑暗。 “出去了就没人能保障你的安全。”军官声音虽冷,但确实为云扬着想。 云扬点头:“我知道,樊老也知道,他可以为了大家冒险采药,我怎么能惜命不去救他?” 军官不再多言,策马奔出城门,身后跟随的马蹄声寥寥无几。 看来常州兵力也不足,不是久留之地,等找到樊老,就得准备去其他地方了。 逃亡,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安顿下来?云扬看着黑夜,他自己不会使用戒指,回家的希望寥寥。 也许自己就会死在这个陌生的时空,在不断的逃跑中? “常州附近只有这里有山。” 云扬被军官扶下马,笑道:“多谢大哥了,接下来我自己找就行。” 军官不无担忧地问:“你可有防身之物?” 云扬从怀里掏出那把刀,晃了晃,寒光凛然:“我有的,您不用担心。” “明天回来让城门守卫跟我说一声。” “嗯!”如果能回来的话。 马蹄声渐行渐远。 云扬深吸口气,一头扎进漆黑的密林里。 没有火把,他只能借着月光看路,好在今晚月明星稀,否则他别说找人,自己都会在树林里迷路。 真是怀念手电筒啊,灯泡真是最伟大的发明之一!云扬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林子里诡异的安静,偶尔传来风吹树叶的飒飒声,把云扬吓得一抖。 这鬼地方,真的比鬼屋还可怕……不行云扬你是马克思主义的忠实追随者!不能被唯心主义的歪理邪说吓倒!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 云扬拼命在内心吐槽,以此抵抗恐惧。 不远处,似乎有光? 火光?有人?难道是樊老? 不对!自己前几次跟樊老进山采药,樊老特意叮嘱过一个人在山里不要轻易生火,有的猛兽就喜欢火,所以这绝对不是樊老! 云扬本想绕开,但他只认识这一条路,要是绕开可能就会迷路。 没办法,从旁边的灌木丛过去吧。云扬从怀里摸出刀,矮着身子小心翼翼地摸过去。 离篝火还有数米距离时,云扬听到了人声,好像还不止一个人,声音粗糙难听,说的话他也听不懂。 难道是,蒙古人?云扬躲在灌木丛里,悄悄探头窥看。 果然,篝火边坐了三个大汉,发型非主流,大声说笑,似乎还在烤着什么野味。云扬估摸一下自己的小胳膊小腿,要是被发现铁定是分分钟被秒杀。 不过蒙古人怎么会在这儿?而且只有三个,难道不应该是军队集体出没吗?还是说蒙古人驻扎在山里? 这不科学啊,蒙古人草原民族,最擅长平原上冲杀,跑到山里可未必搞得过人民的游击队吧?所以他们应该是落单的蒙古人。 算了,就算落单,自己也打不过,还是赶紧溜吧!找到樊老要紧。 云扬屏着气,正打算从灌木丛里往前走,突然看见火光暗淡处,似乎有什么东西。 云扬整个人都绷紧了。 空气里传来若有若无的血腥味。云扬凭着自己这几个月照顾病人的经验判断,那边的东西应该是一滩血。 作者有话要说: 继续求收藏求评论! 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血?谁的血? 云扬心里蒙上一层阴影。该不会是…… 蒙古大汉还在说笑,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云扬这边。 云扬咬了咬牙,就算可能被发现他也得去看看。 四下窥探,云扬选定了一条路线,全程匍匐在荆棘丛生的灌木丛中,云扬忍着痛绕到那滩血附近。 真的是血,已经有点发黑了。而且这出血量,如果是人,恐怕…… 不会的!云扬深吸口气,刚才在远处没看见,这血前面就是一个陡坡,从血迹看尸体似乎被拖着扔下去了。 陡坡下面挺深,云扬趴在坡上,底下一片漆黑。 看来得下去一趟。云扬估摸一下底下的深度,抓住一根看起来还算靠谱的藤蔓,一点一点往下爬。 云扬从小连树都没爬过,这会儿爬这五六米的坡,确是胆战心惊。好不容易爬了三四米,抓着藤蔓的手边传来诡异的声音。云扬一抬头,吓得半死。 一条蛇正趴在他手边,信子都快碰上他的手背了! 卧槽!云扬吓得差点叫出声,手一松,直接滑下山坡! 完蛋了!这下绝对被发现了!! 云扬连滚带爬把自己塞进另一个灌木丛,大气都不敢出。 上面汉子的谈笑声果然骤停,云扬竖起耳朵,生怕被发现。 坡上探出了一个脑袋,云扬几乎可以看见那货瞪圆的眼睛。 上帝,佛祖,王母娘娘!小的没求过你们什么,现在只求你们留小的一命吧!小的以后绝对日行一善! 云扬后背紧贴着山体,心跳如雷。 他也好像要一件“隐身衣”…… 也许是神真的可怜他,乌云遮月,少了光源,大汉居然真的没看见他,很快又响起了谈话声。 明明是冬天,云扬衣服从里到外全都被汗湿透了。 等了一会儿,确定那些蒙古鞑子没有在欲擒故纵,云扬终于从灌木丛里爬了出来。 这时他才留意到空气里的血腥味。 云扬刚放下的心又悬到了嗓子眼。 虽然他是坚定的唯物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