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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的话,她都能暗暗高兴半日,这种隐秘的,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心中的悸动,是难以用话语形容的,她只想就这么看着他,直到,天荒地老。温淮睁眼,平静无波,他已经得知林皎已经获救,而且知晓了朝堂政变,他的好友,背负千斤重物,徒步慢行,始而有终,终而复始,他已经无限临近地狱,即将坠入万劫深渊。他是个出家之人,当以普度众生为己任,战场荼火,故而请求留下,多日来不分昼夜救治伤员,连续劳动,是极耗体力的,此时方才歇会,转头看了眼一侧的妇人,清冷出声,“娘娘,还不回去歇息?”“恩?大师要歇了吗,我帮你铺床。”宋宜楚更想说,我帮你暖床,她后悔了,不该屈服于家族的施威,入京当个破娘娘,若是他能叫一声宜楚,或者楚楚,该会多么悦耳?但现在也不晚,就让表哥回去禀报,宜嫔娘娘死了,她要陪着大师仗剑走天涯,生死相随。男子似无奈,这个姑娘恐怕没什么自觉,手指着她的妇人发髻,说,“娘娘,你如今已为他人妇,万不可惹祸患上身,还请施主离贫僧远些,防着坏了名节。”他这一番苦口婆心,没换来一丝笑模样,宋宜楚抬头,扬手拔了簪子,满头乌发倾倾垂下,烛火映出她的脸,真诚又决然,“大师,我不稀罕当什么娘娘,只想做个仆人随侍在您身边,您就当我是个小厮,使唤着,可好?”“贫僧出家人,不需得小厮使唤,娘娘还是莫要疯魔。”温淮对于男女之情,看的很淡,与着林皎的一场年少轻狂,已经随风飘逝,她如今生活美满,却是不能再添其烦扰,他此生,将不再进京,周游列国,见识游历,参道学习。“我是自愿的,反正就要跟着你。”宋宜楚才不管那些,反正就是跟定他了,她很确定自己的心意,她不怕别人打趣的眼光,和世俗的不认同,即便他是个秃头和尚,那又怎样,谁也不能阻挡我的爱情,我,依旧,爱他如命。烦烦扰扰世间走,你来我往畅快行,他言那这计多少,不如疯魔在我心。主帐中,德通踮脚把门帘子卷上去固定,倒凉水端盆进去,及至书案前,躬身虚喊了声爷。宋巅仍旧失眠,夜夜通宵达旦,前几日传信来说她已经生产,于三月初六的卯时中生下一子,重六斤二两,母子均安。幸福来的太突然,没给他时间准备,干愣站着半天,一直端详手里捏着的信纸,字字都能看的明白,他有后了,他有个儿子?父亲,你当时迎接我的时候,是不是也激动不已,手足无措,如今,他成了父亲,定会好好的教导他成才,设想了许多许多,最后,定在母子均安上,他很想她,井底点灯深烛伊,共郎长行莫围棋。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呵笑出声,竟然莫名的想起这首,莫不是成了怨夫?快刀斩麻,速战速决,薛尔曼的招数实在是预计不着,薛城倒是勇猛依旧,宋巅不恋战,短短半月,打的他们退居一隅,随即亲手写封劝降信让人送去,他们都是大晋朝的子民,受苦的是两方战士,宋巅这仗打的窝囊憋火,可算等到圣上下旨,命大军开拔回城。宋巅彻夜先行,到了驿站随意垫垫肚子,换匹马继续赶路,四月十八这日,终于到了山脚下,德通在后头腿肚子抽筋的长舒口气,可算到家了。一个半月的小耗子,会吐泡泡,会玩自己的小手指,会睁着又圆又大的眼睛四处稀奇的瞧,最神奇的是,他会认人了,小小的一只,知道林皎是他最亲的人,常咯咯的冲着她笑,简直可爱的不行。这会奶娘抱走喂奶,她转身去收拾收拾尿布,听得走动的声音,疑惑回头问,“怎么这么快?小耗子尿了?”还没等看清楚影儿呢,就被来人狠抢到怀里,一把抱住,夺去她脱口而出的娇呼声。吴mama将门轻声掩上,示意让她们下去,又唤了人去告诉肖娘子,让她不必过来伺候,这,指不定多长时辰呢。“娇娇,我想你,想的发疯。”男人额头抵着她的,用鼻尖轻蹭,出口的声音沙哑,却如陈年老酒,醇香醉人。林皎早起还查遍日子,想着他何时能回,此刻想念说不出口,先是哽咽着哭上,“恩,唔...”将她按到贵妃榻上,搂抱在怀中,一遍一遍的抚摸着她颤抖的后背,不出声打扰,他知道她的害怕和担心,一时,屋子里全是女子温温慢慢的哭喘声。安慰好了林皎,宋巅才喊人,让把小耗子抱进来,奶娘对于这位大名鼎鼎的侯爷惧怕的很,埋着头走到跟前,男人伸手要接过来,可他不会,回头向榻上笑盈盈的女子求助,林皎起身,给他做个示范,一家三口人,其乐融融的过着温馨的一个下午,晚上宋巅用过饭,换上寝衣,问她,“我不在,是不是很害怕?”她其实记不得了,因为一直昏睡,最后的记忆就停留在假山的石桌旁,就是觉得困了,睡了一觉,“恩,我醒的时候羊水破了,太医说必须要催生,要不小耗子在肚子里容易缺氧,真的特别的疼,然后就生出来了。”宋巅听她说疼,也能想象的出来,自古到今,女子生产就是一道坎,离阎王殿最近的地方。“皎皎很棒,特别厉害。”宋巅让她背过身去,拿了帕子给她擦干头发。他好像很喜欢她的发啊,林皎挤眉弄眼的对着铜镜,笑话他,“你,是不是特别喜欢我的,这一头长发啊?”宋巅最爱看她调皮的样儿,仔细打量,腰细臀圆,肤如凝脂,露着洁白贝齿,嗓音脆生好听,男人瞳色微暗,喉结轻滚,大手在细软的黑发中穿梭来往,答道,“皎皎的每一处,我都特别喜欢。”油嘴滑舌,但不可避免的,林皎唇边的笑意怎么都压不下去,“惯会说些好听的,哄我开心罢了。”男人合唇,轻吻她发,眉峰一挑,低头问她,“不信?”“不信。”林皎仰头直视他,眼中情意绵绵,这一刻的她,风情万种。“哈哈哈,那就证明给我的娇娇看,看看,爷到底喜欢哪处?”男人大声朗笑,狂放屈腰打横抱起,直奔床榻而去。初夏,清晨还有点凉嗖,吴mama昨个伺候的晚,一早起了,就见侯爷已经练完拳,站在檐下与张震说话,一侧过去个绿衣丫鬟,眉目含情的瞥着他,手里捧着汗巾子,真是个没脸的,咳嗽一声,那丫鬟骇了一跳,忙把手中的汗巾子递过来,细步走远。吴mama在心里叹息,侯爷昨夜折腾的那般晚,今个还能起早,真是不服老不行喽,胖身子退后一步,等着主子。宋巅让张震去调查当年长安县的疫情到底如何,果然,后期传染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