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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两点半了。 陆重纠结着不知道该回什么,后悔刚刚要是跟之前一样当没看到就好了。 那头却紧接着又发过来一句:“我可以给你打电话吗,好困想说说话精神一下,就五分钟,打完我就继续干活了。” 后边还跟着一个小猫咪抱拳求求你的表情。 可怜巴巴的,陆重反而有点不好意思拒绝,也有可能是夜色太深让他的心也变软,于是回了个“嗯”。 电话几乎马上就响了,安静的晚上让陆重一惊,赶快按下接听键。 接通后都没有说话,沉默片刻,才听到林锦轻轻喊了一声他的名字,隔着遥远的电波传来,在寂静的深夜里陡然生出几分不真实感。 “对不起。” 林锦本想跟陆重说一说今天有只猫偷偷溜到办公室的趣事,不知怎么张口却说了对不起。 多年以后,他终于再次说出这三个字。 对不起当初不懂珍惜,也放弃得太轻易。 陆重一时怔忪,应该回答什么?条件反射的“没关系”几乎脱口而出,到嘴边却又重重咽下。 他终于不想再自欺欺人,即便早已释然,但那么多个久难成眠的夜晚,那么多次触景伤情的难过,那种把心掏出来却被人扔到地上沾满尘土怎么也拍打不净的感觉,又怎么可能真的一点没关系呢? 陆重仍是沉默。 林锦笑着问:“你想不想揍我?给你出气,可以打我耳光,或者拿脚踹我,或者给你买一把衣架,你拿衣架打,小时候我爸就是这么揍我的,木衣架打坏三个才算结束战斗。” 话越说越没边,那头传来陆重闷闷的声音:“我才不想打你。” “那告诉我怎么样你才能原谅我好吗?” 陆重脑子乱的很,一会儿想我原谅你干什么,一会儿觉得这不是原谅不原谅的事,一会儿又感觉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林锦没再逼他,转而说起了最开始想说的事情。 “我们信息技术部偷偷养了只猫,在楼下公园里捡的,橘色,特别特别特别胖,像个球一样。” 陆重果然被吸引,“你们上班还能养猫吗?” “按理说是不行的,但也没有规章说不许,今天中午那只猫坐电梯上了顶楼,偷偷溜到我的办公室,把我喝了一半的酸奶给舔光了……” 肖青河伸着脑袋往这边望了两次后,林锦才依依不舍地挂了电话。 “我开会去了,早点睡,睡不着就听点歌闭着眼睛养神,不要看手机……陆重,晚安。” 陆重也道晚安后挂了电话。 困意终于来袭,还没等他想清楚脑袋里的事情便沉沉睡去。林锦这厢倒是精神抖擞,在一堆熬得面如菜色的人中间简直神光焕发。 第七十一章 林锦的快乐并没有持续多久,开完会,在办公室小房间美美睡了一觉后,他又给陆重发微信。 想着已经更进一步,应该可以约出来吃个饭吧。 然而happy不过五分钟,震惊的发现,他居然被陆重拉黑了。 拉黑了! 打电话也是无法接通,不信邪用办公室座机拨过去倒是正常连接的嘟嘟声,林锦一下把电话挂断,气得脑仁冒烟。 他双手叉腰在办公室走过来走过去,仍然一脸的不可置信,憋了满肚子气,活像头喷火的牛魔王。 但这气来得快去得也快,没一会儿就像拔了气门芯的轮胎,瘪了。 只剩下满腔的失落和挫败。 陆重倒也不是真的讨厌林锦讨厌到拉黑,只是不想再跟他这么黏黏糊糊下去,林锦段位太高,太会顺杆子往上爬,他惹不起只好躲了。 年底他们都是单休,还只能休周一到周五,陆重找了一天周二,去养老院看刘淑芬。 今年冬天太冷,好多老人都没熬过去,镇上挂白的人家不少。他准备在网上买个取暖器带过去,选了好久才买了一个评价最高的,但也比较贵,两千七百多。他以前只知道油汀才几百块钱,刚看到的时候简直咂舌,难不成可以一秒变春天?但最后还是闭着眼咬紧牙点了确认付款。 陆重并不是一个大方的人,相反节约到近乎苛刻,他在阳台上种了一排葱、香菜、蒜苗、西红柿什么的,别人可能也种因为吃着新鲜方便,但他却纯粹为了省钱,他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是“蚊子腿再小也是rou,节约一分是一分”。 但对待亲近的人,陆重又是竭尽所能的大方。 到养老院时才刚到十点,一帮老头老太太在活动室看电视,活动室是个六十多平的大通间,摆着两个烧液化气的伞状取暖器,附近倒是暖和,但是隔得远一点的地方就只能形容“不冷”。 刘淑芬因为眼神不好,也不凑近去看电视,只坐在角落的椅子上发呆,陆重轻轻走过去,把手覆到刘淑芬放到腿上的手上,喊了声:“姨”。 刘淑芬整个人都精神起来,背挺直,表情也变得生动,“虫子吗?是虫子来看我了吗?” “嗯嗯,姨,我来了。” 刘淑芬穿得厚厚的但手还是很冰,陆重脸色有点不好看,说:“姨,我们去你屋,我给你买了个取暖器,咱们去试试。” 刘淑芬扶着陆重的手站起来,嘴里埋怨:“我又不冷,暖和着呢,瞎花这钱干啥,你还要存钱娶媳妇儿呢!” “这个是我们公司发的,不要钱,我们家都有好几个啦。” “那就拿去卖,总能卖到钱不是,给我浪费了。” 陆重牵着她慢慢走,“我拿都拿来了,你就用呗,当我孝敬你的啊。” 刘淑芬笑起来,两只手紧紧握着陆重牵着她的手,“姨知道你孝顺,天底下顶孝顺就是我们虫子了。” 到房间,陆重把取暖器拿出来安上,因为空间封闭,十多分钟就感觉到了明显的暖意,他放下心,这钱总算没白花。 “姨,天冷了你就别去活动室了,在屋里听收音机,这里比那边暖和,当心别感冒了。” 感冒了就会给陆重添麻烦,刘淑芬可认真地点头,“我不感冒。” 陆重把取暖器移得更近一点,“再过半个月我就来接你回家过年啊。” 刘淑芬不解,“这才冬月呢,”往年都是腊月才走。 “今年过年晚,我们早点回去。” 刘淑芬不知想到什么没像往常一样拒绝,笑着说:“嗯,我等你来接我。” 陆重把收音机打开,刘淑芬笑眯眯地听歌,听到熟悉的还跟着打拍子。 过了一会儿,忽然听到她说:“虫子,哪天带我去拍相片吧。” 陆重的眼泪一下逼到眼眶,他抿紧唇压下泪意,却仍旧模糊了眼睛,温声说:“好,我带你去拍相片,咱们买件新衣裳拍好不好。” “不要新衣裳,就穿你去年给我买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