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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心共同祭鼎。 圣器仿佛受到帝王心的召唤,通体变成嗜血般的红色,只见得鼎内一道红光迸出,拙鸾原本红白相间的仙灵霎时如同不愿被鲜血污染的怨灵一般,冲撞着要蹦出神鼎,却在下一刻被柳风一道咒语封在鼎内,仿佛受到无形的禁锢,再也动弹不得。 柳风胸有成竹地站在鼎边,一手伸向鼎内,将已然鲜红的仙灵扯出,将它按在自己的心口,口中念着咒诀渐渐让它消融在体内。 顿时体内的血液翻腾起来,仿佛要将一切不干净的妖血荡涤干净,柳风感受着仙灵在自己体内强烈的冲撞,身体像撕裂般痛苦,心中却是前所未有的满足。 “哈哈,我成仙了!我终于成仙了!”他大叫着,冲到殿外,看着朗朗皓月的星空,狂笑得眼泪都迸落了:“我要让害我母亲的人全不得好死,你们给我等着!” 一滴滴晶莹的泪在他清秀的脸上滑落,直到变得猩红温热,仿佛从眼里流淌出的血液。 ☆、第四十四章 尘埃落定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最后一更~~ 千万不要以为这就没了,后面还有。鸟还没长大呢,基情还没开始呢,继续支持我哦,撒花撒花~~~ 鼻腔中化开铁锈一般的腥味,口中温热的液体也叫嚣着要喷洒出来,柳风清秀的脸上溅落两行血泪。 嘴角上溢出两滴鲜血,柳风伸手拂过,在眼前摊开,看见手中一抹猩红,瞬间惊得头皮炸开。 “这是怎么回事!”他慌张地在脸上抹着,却见到更多的血迹在手心花开,“怎么会有血,为什么会有血?” 体内原本已经平息下去的仙灵此时却越发沸腾起来,仿佛将他的躯体当了容器一般,有两股截然相反的气力在挣扎斗争着,不断地撕扯着他的身体,仿佛下一秒就要将他裂成两半。 忽然一道红光从他的身体内剥离而出,一缕缕在空中汇聚,转瞬自动飘向殿内已经昏迷多时的拙鸾体内。 随着仙灵的脱离,柳风的身体如同狂风下蒲柳般剧烈地震颤,终于失了浑身的力气瘫倒在地上,脸上血泪一行一行下坠,七窍流血。 绯红的仙灵缓缓由拙鸾的眉间进入他的身体,最终全部回归他的体内,拙鸾被忽如其来的仙力包围,渐渐苏醒过来。 他皱着银白色的眉,撑着身体爬起来,见到殿外的柳风如同死尸一般瘫软在庭外,便硬撑着身体走了过去。 柳风清秀的脸早已苍白如纸,却被满脸的鲜血染的面目全非,他张开不停往外冒着鲜血的唇嘶哑地笑道:“如果我的结局是死,给我个理由,为什么会这样?” 拙鸾站起身,叹气,“那我就告诉你好了。” “你的父亲是天庭镇守北方的玄武神君,而我的父王是镇守南方的朱雀神,”拙鸾低声道,“四方神兽自生时便相互克制,均衡各自的灵力,天庭才得以安宁。任何一方力量的强大,都是一场灾难。” “你的体内,有一半仙灵是继承玄武神君,而我,则有一半继承朱雀神。” “如若你将别人的仙灵纳入体内,那你便真的成仙了。只可惜你遇到了我,注定会失败丧命。” “换句话说,南北两极的仙灵生来相克,你我生来就是死敌。如若强行要将两极的仙灵混在一句躯体内,这两种仙灵就会互相争斗,将宿主煞得七窍流血,浑身筋脉寸断而死。” 柳风怔忡着听他的一席话,整个人鲜血淋漓却面如死灰,终于大笑:“你什么时候知道这些的,是不是凤鸣王一早就告诉你,让你来取我性命的?” 拙鸾摇头,“你还记得你在北疆时,曾试图吸取我的仙灵吗?那时我便看到你鼻子在流血,只是你没有注意到,只当是天干上火,我却想到了两极相克。我也不确定,本来不想冒险,可你执意要杀死狐非,我只好赌一把。” 柳风无力地躺在地上,笑得嗓子都哑了,“原来你早就知道了,你就等着我死对不对,哈哈。” 拙鸾站起身来,看着柳风并不答话,只是转身对殿柱后藏着的身影道:“太傅,出来吧。” 令狐仪身体摇摇晃晃如同一张薄纸,原本高大的身影竟显得摇摇欲坠,他垂着臂,脸上满满都是不可思议,似乎还隐着泪痕。 “国师,”他上前扶着柳风的头,沙哑着嗓子问:“你还好吗?” 柳风闭着眼不想看他,只是将脸埋在他的臂膀里,低声道:“离我远一点。” 令狐仪将他的身子揽紧,眼神哀切地看向拙鸾,问:“他会死吗?” 拙鸾摇头,“我不知,一切看他的造化。” 令狐仪将柳风抱起,走到一处喷泉下,拿宫袍浸水给他细细擦着脸上的血痕,又将水灌进他的嘴里,低声唤道:“柳风,漱口完了就把血水吐出来。” 柳风奋力地踢着他,双手不停地痛打着他,怒吼:“滚!你给我滚!我不需要你可怜!” 令狐仪紧紧抱着他的躯体,不让他挣扎,眼里流着泪,柔声道:“你别动,再动真的会死。” 柳风笑得凄厉,“我现在就是个废人。我害死你弟弟,你趁现在给我个了断,杀了我,让我死个痛快。” 令狐仪仍给他擦着脸,吻着他的额头道:“我只知道你是救苦救难的国师,你不能死。” 拙鸾看着仍旧痴心不改的令狐仪,转身往外走,身后却传来令狐仪近乎哀求般的声音:“不要告诉别人国师是妖怪,算我求你。” 拙鸾站定,回头看向眼神哀切的令狐仪,冷笑:“你口口声声说狐非是妖怪,却要护着他,真不知你的心肠是怎么长的。” 令狐仪一愣,心中泛起惭愧,却在看向柳风清秀的脸时眼神更加坚定,道:“只求仙童答应我这个请求,日后令狐仪每时每刻承受良心谴责,我也甘愿忍受。” 拙鸾定定看着他紧搂怀中人的样子,有些替狐非不值,甩了袖子道:“自此以后,狐非没有你这个哥哥,你好自为之。” 第二日清早,宫中的太监见到皇上被掏心的模样,吓得屁滚尿流地往外奔,边跑边哭“皇上驾崩了!” 令狐仪太傅面色铁青,站在朝堂上宣布:“我查看史书,有上古神话记载,此番找到的圣器确实能益寿延年,只是如若使用不当,亦会吞噬人心。国师拼劲全力也没能阻止圣上乱用圣器,最终只能以身殉国,常伴圣上英灵。” 拙鸾一袭月白袍,站在朝堂之上,冷眼淡漠地看着朝下一群装腔作势痛苦的朝臣,自始至终谪仙般出尘,静默不语。 一天后,皇帝出殡,棺棂旁是国师的灵柩,按一品大臣的礼仪归葬,死后特许入忠义陵园,金云朝百姓无不痛哭。 时人叹曰,金云朝百姓知国师不知皇帝,那柳风生的蒲柳清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