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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则输了。下一盘,燕兆青往许多人押注的图案上压了钱,燕纪来想跟,燕兆青说:“我们压不一样的,这样总有个人赢。”燕纪来点头。这盘是燕兆青输了。连着玩了三盘,燕兆青每次先压,每次都输。到第五盘,因前三盘开出来都是“龙”,多数人将注下在“凤”上。燕兆青瞟了“凤”一眼,也把他最后几块压岁钱压在“凤”上。燕纪来连赢几盘,得意非凡,这次不再听燕兆青的,也要将钱全部压“凤”。燕兆青皱眉说:“我们不要压在一起,一输全输。”燕纪来“哼”一声,说:“你手气太霉,我不听你的。要压你压。”燕兆青眉宇间闪过一道怒色,他手动了动,似要改下注,但又忍住了。庄家好心问燕兆青:“你换不换?”燕兆青笑说:“不换,我和我二哥哥共同进退。”庄家又问叶琬:“你呢?还要再看看?”叶琬一言不发,将注压在“龙”上。庄家开盘,又是“龙”。燕兆青兄弟的钱全归了庄家,叶琬却小赢一把。燕纪来急得变了脸色,抱怨燕兆青:“都是你要玩。你个扫把星,和你压一处,就是输。”燕兆青涎着脸说:“输都输了。”“你要玩的,你把钱还给我。”燕兆青把自己衣兜翻出来给他看,确实一文不名。燕纪来心疼那些钱,但也没办法,只好打弟弟两下出气。叶琬本来赢了钱,兴高采烈,但回头就看到燕纪来欺负燕兆青,而燕兆青居然逆来顺受。她又气愤又奇怪。她抡起小拳头,对着燕纪来太阳xue就是一下。燕纪来突遭袭击,“哎唷”了一声,莫名其妙看着她。燕兆青也有些呆。叶琬气得一拍酒船石,指着燕纪来说:“你少欺负人!不就一点钱么,还给你就是。”她回头认真对着赌台。这盘她没参与,下一盘,她眼睛紧盯庄家一举一动,庄家手停,她将自己所有的钱,全压在“龙”上。开出来,是“龙”。庄家注意看了她几眼:“下注了,下注了!”叶琬因她父亲在赌场工作,在家时也接触到些赌式。她天生好赌,没事就磨着她父亲和她赌博。叶永年一半好玩,一半好奇,就将些简单的骰宝花样教给她,连带现下荷官常用的作弊法子也教了。叶琬观察了几盘,看出这庄家也不老实。他应该是在盅盘底部装了磁铁,又把小铁子嵌在骰子点数上,看众人下注大势,摇出相反的结果,大吃一通。当然,不能每盘如此,不然易穿帮。叶琬想:“庄家摇时右臂特别用力,摇到结尾,手弯子往上翘高一点,就是耍花样了,开出点数必然是大;不然就是没有。”她赢了两回,第三回,又将所有的钱压在“龙”上。有人劝她:“见好就收吧。”“小姑娘太贪心,压一点,留一点,岂不是好?”也有人笑说:“这小姑娘赌起来倒有大将之风,以后不得了。”开盘,是“龙”。众人一阵喧哗。叶琬数了数钱,还不够燕家兄弟本钱。她要再赌一次。可这次,庄家摇起来手势和刚才完全不同了。叶琬没有把握,就不下注,耐心等候。燕纪来先还一声不吭在旁看着,后来有些不耐烦了。他说:“钱拿不回来就算了,有这些也够我们玩的。走吧。”他催了几次,叶琬双眼如钩,直盯着庄家,宛若未闻。他自觉没趣,又拉燕兆青。燕兆青一犹豫,说:“就快完了。”也不肯走。燕纪来一跺脚,扔下句“赌鬼”,自己先走了。叶琬觉得自己终于又看出了些门路,等庄家摇定,她再次将所有钱压到“龙”上。到此为止,庄家已一连开出九盘“龙”。赌客们发了拧劲,非赌“凤”不可,只有寥寥几个压了“龙”。庄家看看叶琬:“小姑娘,压定了没?”旁边有人七嘴八舌:“这小姑娘要输了。”叶琬略微动摇。她觉得自己看穿了庄家的障眼法,但她没有把握。燕兆青忽然在她耳旁说:“就压‘龙’。”有几个赌客笑他:“小兄弟,你手气不行,别祸害人家了。”众人一片哄笑。叶琬狠狠瞪了那些人一眼,大声说:“你们懂什么?他是故意输的。”然后她坚定地对庄家说,“压定‘龙’。”一些人大赞:“好,大将之风。”也有些人心中想:“什么‘大将之风’,简直是亡命之徒。”只不过大家都知今天这里的主人是燕翅宝,怕惹到他家中人,不敢明言。庄家开盘了。又是“龙”。一片呼天抢地中,叶琬乐呵呵收了自己的钱币,把燕家兄弟输的还给燕兆青,其余纳入自己口袋。燕兆青接过钱,并不谢她一声,而是古怪地看着她。叶琬忽然想起了什么,说:“对了,我的彩票要开了,你……”她想拉燕兆青一起去,却被他甩开手。叶琬一愣,“怎么了?”燕兆青斜视着她,“哼”了一声,说:“多管闲事。”说完,他就跑了。叶琬有些失落。这时,刚才那庄家收了摊,追过来问她:“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你爸爸是谁?”叶琬上上下下看了他几眼,冷冷说:“mama让我不要和陌生人说话。”她一转身,也跑掉了。☆、男儿义气尽管燕兆青一句“多管闲事”让叶琬多少有些失落,但她很快就忘了这事,度过了堪称绝妙的一天。在“比大小”时大赢一把后,中午,彩筒开锁,当着众人面取出纸筒兑奖,她挑的古人名打中了,又赢得一笔奖金。叶太太连称稀奇。叶永年听说后,乐得合不拢嘴。他为了奖励女儿,下午雇了车,带全家人去街上大肆采购,专挑叶琬喜欢的买。到傍晚,叶太太惦记着燕家的牌局,才催他快去燕宅。晚上在燕家吃饭,燕翅宝开玩笑般对叶永年说:既然叶琬这么好赌,又会赌,不如以后让她也到荣升来上班得了。燕翅宝说这话时,燕兆青难得挑了挑单边眉毛,多看了叶琬两眼,仿佛在说:“哦,她有这么厉害?”叶琬对着他的脸一阵笑。一家人在燕家呆到十点多,这才告辞回家。燕翅宝专门派车送他们回去。两个女儿一上车就睡着了。叶太太喝得醉醺醺,眉目间也闹着春意。她觉得车中有些热,就打开一点车窗,头伸出去,享受海风扑面的快感。叶永年在一边说:“头进来,仔细被别的车撞。”叶太太笑说:“路上这样空,哪来的车撞我?”她现在心情非常平和。终于,安定下来了。丈夫这样受上头赏识,真出乎她意料。她其实所求不多,安安稳稳就行,别太糟糕,也别太出挑。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