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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那身轻薄的衣裙紧紧贴在身上,将她曼妙的身姿清清楚楚地映了出来。陆修琰呼吸一窒,转过头去脱下外衣披到她身上。秦若蕖的眼泪在眶里打了几个圈,终于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滚落下来。她怎么就这般倒霉啊!见她抹起了眼泪,陆修琰一时心疼到不行,当下环顾,思忖一会,忽地将她打横抱起,一直将她抱到了一个隐蔽的山洞才将她放了下来。他认真地打量了洞内,确定洞内无人,亦无蛇虫等有害之物,这才柔声冲哭得好不伤心的姑娘道:“莫哭,里头还有个洞,日光能照出去,你把衣裳换了晾晒阵子……”可惜无色被无嗔抓了去不能来,否则让他到秦宅取套干净衣裳来岂不好?秦若蕖抽抽噎噎,他说什么自己便做什么,一边抹着泪,一边拿着陆修琰刚换下来的中衣进了里洞,脱下能拧得出水的衣裳,穿上那件诺大的中衣,又将换下来的湿衣连同陆修琰那件外裳一并铺在日光下晾晒。里头窸窸窣窣的声音停下后,久久无声,陆修琰不知所以,有些担心地唤:“若蕖?”半晌,久到他耐性险些告罄,方听到那声闷闷的“嗯”。他松了口气,想到方才她哭得好不伤心的模样,心中一软,语气愈发的温柔。“可摔疼了?可伤到?”“不疼,没有。”身子再疼也没心疼。越想越难过,越想越伤心,她忍不住又再度掉下泪来。里头传出的抽泣声如同绵绵密密的针直往他心上扎,陆修琰又急又慌,生怕她真的伤到了。“是不是疼得厉害?我……”一时懊恼自己身上没带有药,却又不放心扔下她一个去取药。“……没、没伤着,丢死人了……倒霉……”断断续续的泣语传出,他细一听,总算放下了心,只又觉得好笑。他清咳一声,掩住唇边笑意,无比温柔地安慰道:“没伤着就好,谁都有个不慎之时,又怎算丢人……”里面的姑娘咕哝了一句,他也听不甚清,只听哭声止住,这才略放心。虽是隔着一道石墙,可因知道扰乱他心神的姑娘在里头,陆修琰觉得这简陋的山洞竟不逊于天底下任一处豪苑雅居。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觉得就这般下去也是挺好的,只要身边陪着自己的一直是这个人。他靠着石墙,唇边漾着温柔的笑意,片刻,哑声唤:“若蕖。”秦若蕖正是沮丧至极之时,哪有心思理会他辗转柔肠,闻言也只是哼哼了两声,手指挠着石墙,羞窘得只想挖个坑把自己埋进去。人家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是个仙子,只一出面,便能迷倒多情公子。到了她这里,仙子没有,落汤鸡倒有一个。这下子,脸都丢大发了,面子里子全没了!话本就是话本,果然当不得真,纯属骗人的!“后日是庙会,镇子里有许多好吃好玩之处,你、你可愿意与我一同前往?”男子低哑的嗓音在洞内响着,带着丝丝期待,缕缕不安。岳梁的庙会不同别处,这一日,姑娘也好,妇人也罢,都可随意上街,久而久之,便成了岳梁年轻男女名正言顺相约之日、订情之日。他虽非岳梁人氏,但却愿意入乡随俗。“不要……”哪还有什么心情逛庙会,脸全丢尽了!陆修琰眼神一黯,失望地喃喃。“这样啊……”45|“我要吃百味斋的千层糕、杏仁酪、桂花糖藕,万福楼的如意糕、梅花香饼,飘香居的松子百合酥、莲子糕、青团子,你给我买回来,各式都是两份,酒rou小和尚肯定也要的。”正失望间,忽听里头又传出秦若蕖的声音,他细一听,顿时哭笑不得。这丫头当真把他当是跑腿的了,难为她事事不忘与无色分享,还一式两份呢!“还有,西街李婆婆的三鲜包子我也要一屉,王大叔家脆脆的馄饨要一碗,葱记得多放些……”他拢手掩嘴轻咳,打断她滔滔不绝的点菜声,问:“你知道逛庙会意味着什么么?”“我又不笨,怎的不知道,自然是去凑热闹的。”秦若蕖咕哝。呃……这般说倒也没错,只是……他并非为了凑热闹,而是……想了想又不死心,他的嗓音带着明显的诱哄:“不如你与我一同前去,有些好吃的得趁热吃方能品尝出最好的滋味,给你带回来倒不是不可以,只是终究落了一层,你难道不介意?”当然介意!秦若蕖皱皱鼻子,墙也不挠了,心里虽有些蠢蠢欲动地想跟着去,只一想到自己三番四次在这人跟前丢脸出丑,又一下泄气了。陆修琰不死心,继续诱惑:“那日除了好吃的,还有各种好看的好玩的,水秋千、木偶戏、耍杂技、舞狮子、唱戏曲,处处都热闹极了。”略顿了顿,又是一副遗憾的语气:“不过,你既然不想去,那便罢了,回头我与无色大师一起去,等我们回来了,再让无色给你讲讲那热闹,也好让你也能过过瘾。”像是有根羽毛一直在心里头挠着,痒痒的,秦若蕖一狠心,大声道:“我去我去!”反正脸已经丢了,闷在家里也挽不回来,与其到时只能听酒rou小和尚在她面前得意洋洋地说这个好玩那个好吃,倒不如自己亲身体会一番。陆修琰瞬间扬起得逞的笑容。换上了晾干的衣裳,许是已经想明白了,秦若蕖虽仍有些不自在,但也不似初时那般羞窘得不敢见人。重新穿上自己的衣裳,那温暖的触感仿佛还带着女子的芬芳,陆修琰有些失神,片刻,低低地笑了起来,神情是说不出的温柔。秦若蕖敏感地捕捉到他的笑,认定他是在取笑自己,眼眶一红,下一刻便扭过头去哼了一声:“反正我是落汤鸡嘛!”陆修琰只一愣,瞬间便笑出声来,伸出手去在她额上轻敲一记:“傻丫头!”一言既了,也不等她反应,背着手悠哉悠哉地走了出去。秦若蕖撇撇嘴,迈步跟了上去。秦泽苡从书院归来,刚拐过一道弯,便见陆修琰的身影从家门口离开。他皱眉,薄唇不悦地抿作一道。只当他进门后得知meimei也是刚刚回来,只一想便明白方才陆修琰是送meimei回来的,心里就更加不悦了。“小芋头。”脚步一拐,他迳自到了秦若蕖屋里。秦若蕖换上干净衣裳正小口小口地抿着茶水,见兄长进来,抬眸唤了声“哥哥”,又再眯着双眼品尝茶水。“你方才去哪了?姑娘家整日撒欢似的往外跑,这成何体统!”他板着脸在她对面坐下,严肃地教训道。秦若蕖呆了呆,缓缓将茶盏放下,低着头瓮声瓮气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