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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公主并未亮明自己的身份,属下又怎么会知道你是公主呢?”朱雀看着眼前的人脸上的表情由白变黑,嘴角挑起一抹冷笑,配合那冷清的表情,整个人显得有些阴沉。 祝乾裳只觉得此时那徐风拂来也带着无尽的寒意,自己来到这世界上二十余载,还没有谁如此对她。原本松开的拳头慢慢捏紧,眼眶中慢慢聚集了nongnong的杀意,却转瞬即逝。 “公主是想要杀我?可惜,你自己都是将死之人!”朱雀早已看到她的动作,那眼中一闪即逝的杀意也未曾逃过她的眼睛“你是毅国的公主,但是嫁到我靖国是陪我们大人,顶多不过是个丞相夫人,见了六皇子理应下跪,而昨日你不仅未行任何礼仪,反而对锦苏殿下屡次冒犯,这样的大罪,别说是伤你,就是将你就地正法也是理所应当。” “什么!”祝乾裳惊得退后一步。 “我们殿下宅心仁厚不与你计较,今日你竟然在圣颜面前颠倒是非黑白恶意诬陷,你犯了如此大错居然不思悔改,若是陛下知道了实情,你觉得他是信你这个他国的公主还是相信自己的皇儿多一点?届时以他对锦苏殿下的宠爱程度,文通公主,不用我再说下去了吧!” 祝乾裳骇然,细想刚才锦靖云的态度,表明上是自己代替锦苏受罪,实则是表达了他对锦苏的看重,如此一来,倒是自己疏忽了。 现在想来,从上至锦靖云,下至眼前这个身份不明的女子,从来没有将自己当作公主看待,这还是她到达靖国的第一天? 长此下去,岂不是阿猫阿狗都可以爬到她头上啦欺负她? 见她沉默不语,朱雀悠悠叹口气,同样是女子,每个人的命运给不过杂转瞬间就注定,就如同她不过一夜之间就奠定了杀手这条道路,而眼前的祝乾裳,也不过是男人万代功业一枚小小的棋子,只不过人们给她赋予了神圣的名字“两国交好!” 思及此处,朱雀不由心中对祝乾裳有了一丝同情的色彩,自己无法决定自己的人生,而她何尝不是?脸色也柔和了几“属下不过是想让公主明白人世险恶,在权利的面前,由不得公主耍小性子。大人的身份,注定了他身边不会有安宁的日子,就算不能帮到忙,也要懂得明哲保身之法。” 朱雀态度的转变祝乾裳多少有点讶然,又听的女子淡然开口“天色不早,公主还是早些回了驿馆歇息!” 祝乾裳想要捕捉朱雀的表情,却不料后者已经转身招呼了鸾轿至前,只得抬起步子进了马车。 撩起了长帘,却是看到那抹冷清的背影,不由心中疑惑,这个女人,让人琢磨不透。 第七十六章:父子相对 总是在已经决定放弃了之后突然拥有,然而,这样突如其来的温暖却总是让人惶惶而终日,只怕有朝梦醒不过南柯。 锦靖云替锦苏赔罪而自伤。这在京兆算是惊天动地的大新闻了,瞬间便传遍了大街小巷,都在言六皇子锦苏殿下守得云开见月明,终于得到了锦靖云的认可。 此时,御医正在锦靖云的寝宫中进进出出,忙着为他包扎伤口,虽然有了潇浅忧的灵药,伤口的血是止住了,但是那外翻的皮rou依旧看的人心惊rou跳。 玉阶下,紫衣少年肃然而坐,恍惚间,锦靖云仿佛看见了另一个人,潇浅忧。 锦苏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越来越像那个男人,这就是一场战争换来的结果? 御医的包扎很快便完成了,之后便默不作声地退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锦苏与锦靖云,以及在一旁候着的刘全。 锦靖云盯着那个低垂着头的人,没有人知道此时他心中有多么的纠结。视线从锦苏身上移开后不知该落在哪里,最后,终于找了停歇的地方,自己胳膊上那被白色纱布包裹住的伤口。 一声轻笑,笑的怅然。 自己这是做什么?整整十六年,以为这区区的一剑,就能弥补这十六年来对那个孩子的亏欠吗? 刘全听闻了笑声,惊讶的抬起头,记忆中,这个刚毅的男子,也只有在荣妃娘娘殡仪之时才露出这样的表情。也就是那个时候,这个高高在上的君王,藐视天下的王者,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将那把象征了权利的龙椅一劈为二,并发誓此生,再也不登朝首。 至此,靖国罢朝足足十年,直到那个紫衣少年被从潇湘楼中带回。 仰起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锦靖云想要打破这沉默,却突然间发现,不知道该以怎么样的表情来面对锦苏,该用怎样的语气来与他交流?最后,男子轻启唇瓣,吐出的字眼生硬的如同嚼蜡“此次战争,是否顺利?” 由于语气一如既往的冰冷,以至于玉阶下的少年忽略了其中的关心。也就那样生硬地回答“回父皇的话,虽有波折却也无碍!” 多少年来,只能在暗中呼喊的这个字眼,今日,终于在这个男人面前喊出,锦苏也不知是喜是悲,依旧垂头看着自己的脚。一头清秀的发丝披散在紫色的衣物上,衬得少年多了几分妖娆。 然后,便只剩下了沉默。 轻轻开启的床沿外面,几支夹竹桃开的正艳。几只小鸟也立在一旁,欢歌笑语。 刘全见不得这气氛的沉闷,有心要打破这局面,便上抬手一指那盛开夹竹桃“陛下,你看,那夹竹桃今晨都未曾开放,现在想来是知道六皇子回归,特意来迎接的。” 他那一语双关的话,锦靖云怎么会不懂?视线顺着他的手指望去,但真是开的好看。 站起身子,示意要扶他的刘全退到一旁,自己径直走到那夹竹桃旁边,惊飞了几只玩闹的小鸟。伸手便折下那朵枝头最艳丽的夹竹桃,拿在手中把玩。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样漫长,锦苏迟迟没有听到声音,试探着抬起头,却看到锦靖云就那样静静立在窗边,而窗外的阳光在他身上洒了一层淡淡的黄晕,映的那张充满了落寞的侧脸。 只听得那个声音似是自语似是倾诉“也就只有这皇宫,最是炎凉彻骨。” “若是彻骨,又怎的夹竹桃首度春来,现在虽是开春,老奴早早打听了,四处的花朵都还未放,唯独此处俏艳。”刘全揣摩着圣意。 锦靖云闻言转身,皱皱眉头看着从小便跟着自己的老人“什么时候你也学会了溜须拍马了?我看你是老的不中用了?” “陛下此言差矣,老奴所拍乃龙屁!”刘全笑的一脸的灿烂,没有丝毫为自己犯了君颜而担心。 “狗东西,居然拐弯抹角骂朕是马?”锦靖云笑骂一声,弃了手中的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