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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7

    意看到的。

“哼,田家,小辈尔,又岂是我程家的对手,再说了就他们拿出的那个苏合墨,正如贞娘那丫头说的,处处画蛇添足,更何况,全靠盗来的配方制的,名不正言不顺,瞧我不挤兑死他们。”程三爷一脸不屑的道。

“三爷爷,商场如战场,可不能大意,我觉得不对劲儿,罗家倒后,罗家的墨坊就被田家拿到手了,里面的大师傅也多留了下来,虽说田家父子有可能不懂墨,但那些个大师傅在墨业都是几十年的打熬了,怎么可能会不懂呢?让田家拿那四不相的墨来出丑,我总觉得这里面可能有鬼。搞不好呀,这是田家的惑敌之策,你若轻敌了,说不得到时反被田家所趁。”贞娘这时边帮着两老续茶水边道。说些出心里的一丝疑虑。

“这丫头倒是想的深,行,我知道了,我会小心,我走了,松瘟这等大事,得跟家里人好好商量。”程三爷却是有些兴奋。

程家以油烟墨为主,这对程家来说是一次大机会,正好可趁此机会拿下原来属于罗家的份额。

自罗墨倒了之后,如今徽州墨业是一片混乱,各家都在抢罗墨的份额。而如今松瘟,又将是一次洗牌。

看着程三爷离开,李老掌柜长叹一声。

“爷爷,咱们李家还有机会的。”贞娘安慰着,历史上田墨根本连个记载都没有,想来田家折腾不出个啥来,而程家要在程大约手上才能发扬光大,那也是万历年间的事情了。

李家只要不放弃努力,从现在奋起还是来得及的。

便是没了贡墨的份额又如何,就贞娘所知,在隆庆元年,便会有个隆庆开关,到时候海商会发展起来,这也是李墨的一条出路。

总之不抛弃,不放弃,努力奋斗,总能搏得一个未来。

几天后,各地的消息传来,松瘟大爆发了。一片片的松林开始枯萎干死。

松木价格大涨,桐油价格也涨了。

各家墨坊的业务都在收缩。

而以松烟为主的小墨坊纷纷关门倒闭,许多墨工失业,因为徽州墨工很多,这一情况,让贞娘感觉如同后世金融危机时的情形。

李家亦在苦苦支撑。

不过,李家人还算冷静,手里有贞娘提供的超漆烟煤配方,再加上李家几个大师傅共同研究的和墨配方,只要能顶过这一次的松瘟,属于李家招牌超漆烟墨就能上市了,到那时,便是天塌下来,李家也决不会放过贡墨的机会。

只是贞娘这时却有些隐忧突然,因为她知道,历史上,程墨方墨兴起时,李墨早已经灰飞了。

而根据族谱记载,自家七祖母应该就是这段时间故去的,也正是因为七祖母过逝,李氏墨坊不但没有再兴起,反而四分五裂,最后完全消失。

再想着如今的情形,说不得七祖母就是因为这次松瘟的事急坏的身体,不行,一定要提醒七祖母保重身体。万不可再为松瘟之事忧心。

只有七祖母安康,李墨才能稳定的发展。

☆、第四十一章屋漏偏逢连夜雨

于是,第二天,贞娘趁着卖墨的时候去了李家墨轩,探望了一下自家七祖母,再顺便就松瘟之事宽解了七祖母一番。

“行了,你这丫头也是cao心的命,你七祖母我什么坎没过过,不消你这丫头cao心,不就是松瘟吗?没什么大不了的,咱们李家毕竟占得先机,前两天,你九叔公已经寄信回来了,已经买到一批上好的松木了,我们李家墨坊渡过难关不难。”七老夫人道。

“嗯。那就好。”贞娘重重点头,也宽心了不少,又道:“九叔公快回来了吧?”

“嗯,也就这两天的事情了。”七祖母点头。

这就好。只要家里人齐心,就没有渡不过的难关。贞娘重重的一握拳头,那样子倒是把七祖母逗乐了。

随后祖孙俩聊着家常,颇是得味儿,又说到制墨,更是趣味相投,这一聊竟聊到傍晚,天不知何时下起了沥沥小雨。

青石板的长街湿漉漉的,空气中水蒙蒙的,完全是一幅江南烟雨图。

贞娘这才告辞,顶着雨幕小跑着回家。

夜里,许是外面屋檐水滴答滴答的关系,害的贞娘一直睡不安稳,好不容易睡着了,却是连绵的梦。

在梦里,她梦见许多人围着她,眼里满是控诉,而她却一脸莫名其妙的站在中间,心里直觉得委屈。有一股子说不出的憋闷,直想嚎啕大哭了起来。

而贞娘不知道的是,她还真就哭了出来:“呜呜……”

把隔着帘子睡的赵氏和郑氏惊醒了。

“贞娘,贞娘,怎么了?怎么哭了,是作恶梦了吗?”赵氏披衣起床,掌着灯走到贞娘床前。一边郑氏也披衣起来,跟着过来。一脸关心的看着贞娘。

对如今的生活,她很满意,再加上她注定无所出,对贞娘更有一份如对女儿般的关爱。

“娘,怎么了?”贞娘叫赵氏叫醒,睁开眼睛看着赵氏和郑氏都坐在她床边,有些迷糊,晃了晃脑袋,不由莫名其妙的问。

“这问你自己啊,怎么哭了?做恶梦吗?”赵氏有些哭笑不得的问。

“我哭了?”贞娘莫名其妙的。然后一手摸脸,却摸到一脸的泪痕。再想着乱轰轰的梦,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哭。就是梦里觉得特委屈。”

“你这丫头,精怪精怪的,哪个还能让你受委屈?”赵氏直点着贞娘的额头,笑骂了句,随后招呼着郑氏回床睡觉。

“娘。伯娘,对不起,吵醒你们了。”贞娘从被子里探出脑袋道歉。

“是做梦呢,不在意。”郑氏摆摆手,然后帮贞娘拉好布帘子,回床睡觉了。

而贞娘这会儿却再也睡不着了。

翻来覆去的。直到天微亮。

正起床之既,却听到家里的院门被重重的拍响。

“谁啊?”贞娘连忙系好衣服,收拾妥当。这才去开门,开门之前自要问上一句。

“贞娘,是我,正言。”外面咱起李正言的声音,听着有些沙哑。

“是正言堂哥。怎么这么早?是找我大哥吗?我大哥昨晚没回来,在作坊里呢。”贞娘边开门边道。

“不是。我是来找我大哥的。”李正言一进门,便一脸焦急的问。找的是李正身。

“正身堂哥应该是作坊那边,跟我大哥在一起,前几天,苏州的一个货行订了一大批的煤炉,这段时间我大哥和正身堂哥都在加班加点呢。”贞娘解释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