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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翦没少抽搐。 最后删删减减,两大箱子的衣服和用具最后只剩下一副铠甲,几件换洗的衣服和一些钱币,虽然军中用不上钱,但有备无患。 临出发前扶苏还抱走了带有嬴政爹气味的鹅绒枕头,因为行军前他特意和嬴政分床睡,结果发现身边少了东西和熟悉的气味后…… 他——严重失眠。 第四十六章、纯爷们的必经之路(下) 既然要把李信的错误拦在自己身上,那嬴政就必须做出点的事情。 在确定扶苏要亲自跟随王翦奔赴楚国之后,第二日在朝上嬴政便当着百官的面承认因自己在灭楚中的判断失误致使秦军大败,令李斯督责向阵亡将士家属下发抚恤钱和见面三年赋税的事宜,下朝后驱更是驱车亲自登门拜访称病在家休养的王翦。 在王翦府上嬴政郑重的把儿子扶苏的安全交给王翦,让他保证这人既然是完完整整的更他走,那就必须在事后完完整整的回来。 在从王翦处回到宫中后,嬴政便开始忙着给儿子扶苏准备出征带着的东西。没过几天他安排下去的东西就都已经装好箱子送来寝宫让他过目,其中就是棉被和皮毛褥子就装了好几套于箱中,即便是这样嬴政还是担心扶苏在外会冻着。除了这些,平时扶苏吃得、用得,穿得、玩得等等一个都没少全部装箱,好似未来几年他都不会回来似得。 这时的嬴政和现今因儿女出国而忙活的家长一样觉得什么都缺,觉得什么都不够,恨不得把自己装进箱子里跟出去。 蹲在床榻上看着他爹嬴政第七次清点物品,并每一次都能提出缺少东西,命人赶紧填补上。扶苏叹气兼无奈的摇摇头, “爹,这么多东西你要我怎么带?”用不用这么夸张。 “这不用你担心,为父自会派人负责这些东西。”嬴政随意挥挥手。 “可是……很丢人啊……”看着地上几大箱东西,扶苏已经可以想象得到如果他带着这些东西出现在军营,定会被人嘲笑死。 他是去打仗,不是去郊游,不是搬家。 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以监军的身份出现在军营里已经够扎眼,势必会受到排挤,他可不想再让人觉得自己娇生惯养跑到军营里给他们添乱。 听了儿子的担忧嬴政检讨了一下,发现自己确实是有些紧张过度。可围着箱子转了好几圈,他竟觉得这里每一样东西都有用,都不能拿出去,于是泛起难来。“赵高你说这里面的东西哪个没有用处要拿出去?” 大王您这不是为难奴吗……溜.达.小.妖.制.作 露出哀怨的表情赵高心道要是自己拿出什么将来大王子在外缺了少了,全都会算在他身上,这可是个吃力不讨好的活。于是他偷偷为难的看向扶苏,希望他说句话,不然这只能无休止的装箱下去。 收到赵高求救的眼神扶苏只得从床榻上跳下来,上前挨个箱子瞧了瞧,接着开始倒换起来。仅用了一盏茶的时间扶苏就装好了自己需要的东西,一个大箱子,一个小箱子。 大箱子里有两床鹅绒被三张毛皮垫子和那件他穿了多年依旧爱不释手的白貂皮披风,因为不知道这一去需要几个月,因而小箱子里装了四季的衣服,一季两件,换洗的内衣裤六件和一些药品,仅此而已。 看着装好的两个箱子和被丢出来的东西嬴政眉头紧锁,恨不得再把这些东西塞回去。可想到自己准备的东西是有一点夸张,并且还得专门用一辆车装运是有些难看。但嬴政还是又塞了两床被子和四套衣服进去,金银财物也装了不少。 出门在外钱银是必不可少的,就算不买东西也需要用来赏赐兵将,加加减减最后还是多出了一个小箱子。而药物带得再多也不如有个大夫有用,于是嬴政又安排了个太医随行。不过这还算是在接受范围,因而扶苏没有提出异议。 在临出发前的最后一个晚上,早早就寝的父子两人躺在床上都没有睡意。一个有些后悔让儿子去那么远的地方,一个则是过了兴奋期人还没走就心生恋家的哀愁。 “苏儿到那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无论去哪里都必须带着王离和蒙鸿。”军中有女人不太方便,因而此次扶苏前往楚国瑶娘并没有跟随。原就不喜欢人伺候的扶苏拗不过嬴政,于是把翰繁带在了身边,且只有翰繁一个人。 而蒙鸿会随行完全是因为嬴政不放心只有王离和翰繁两人保护儿子会有忙过来疏忽时,因而便让早就想去楚地的蒙鸿跟着。 “嗯!”点点头,扶苏掰着手指不忘提醒嬴政几句:“爹也要记得以后不要看太多奏简,事情是处理不完的。多吃青菜少吃rou酒水也要少喝些,这年头身体才是本钱。明年过年是我是肯定回不来,但爹你也要记得煮碗寿面替我吃,保佑我一年比一年帅,一年比一年运气好。” “知道了。” “……” “……” “我要是想家了怎么办?” “那就回来。” …… 秦王政二十二年深秋,王翦率兵十万由咸阳出发赶往大梁,与由其他各路赶往大梁的剩余五十万秦军汇合。这次队伍里随军而行的还有身为监军的大王子扶苏,除了要安定原魏国境内百姓的民心,他还要负责领着同行的十几个工匠沿路取材打造攻城工具。 因为不放心,嬴政一路‘送’大军到灞上,更是不停叮嘱王翦要照顾好他的儿子扶苏,逼得王翦再也不能假装淡定,忍不住打岔道:“请大王赐臣良田。” “你又不缺!”嬴政没好气道。 脸皮跟身上铠甲差不多厚的王翦丝毫不知什么是含蓄,直接顺杆爬道:“臣是大王的将军,哪怕是立了奇功也封不得王侯,但臣还有为子孙后代着想。” 王家单传,他的子孙也就只有王贲和王离而已,况且这两个人是绝对饿不死的,对王翦的话嬴政嗤之以鼻。 后来因为嬴政没几天便一封密函询问儿子是否安好,有没有生病,使得王翦不厌其烦,大感他们冷静睿智的大王到底哪里去了。于是他连发请涵派使者回咸阳求赏良田有五次之多,以此恶心嬴政。 本是一件极其平常的玩笑之事,可是两个当事人嬴政和王翦谁都没有料到他们二人的行为在‘多心人’眼中引起了极大的误会。百年后的史册上更是大肆熏染此事,用以证明嬴政心胸狭窄逼使王翦不得已必须用讨要良田来保住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