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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9

    :“太太糊涂,但是那姜氏却是个精细之人。有她从旁指点着,只怕这事包不住。”

顾忘苦微微一顿,点手招来一个丫鬟,吩咐道:“你出去打听打听,看大少奶奶现下如何了。”

那丫鬟应声而去,这边母子三个,相对无言。

片刻功夫,那丫鬟便转了回来,回话道:“大少奶奶落水受惊,现下还昏迷不醒。府里已请了大夫,说是着了风寒,需得将养上一段了。”

顾忘苦点头不语,打发了丫鬟下去,方才向李姨娘笑道:“母亲的时机来了。”

李姨娘不解,问道:“怎么?”

顾忘苦说道:“如今府里是太太掌家,太太向来糊涂,又是多年不曾执掌家务。陡然间管事,必定诸般皆不熟悉。她又不是个能干之人,侯府人事众多,势必要被她闹个人仰马翻。我原本还担忧那姜氏能替她出谋划策,她如今既病下了,也是有心无力。待太太捅出几个大篓子来,老太太见府里乱的不成样子,自然是要请姨娘出山的。这禁闭令是老太太下的,她若亲口解了,旁人自也无话可说。掌家之权,又回了姨娘手中。到了那时,合家子大小都知道太太是无能之辈,往后太太是再也不要想着管家了。”

李姨娘听了这话,脸上的愁容方才散了些去,咧嘴轻笑:“你倒是鬼主意多。罢了,事已如此,多说无益,就这么着吧。我不能出去,你meimei太小又是个暴脾气。明儿一早起来,你便到洞幽居去瞧瞧姜氏。家里出了这样的事,没个走动也说不过去。”

顾忘苦眸色微微一闪,颔首莞尔说道:“不劳母亲吩咐。”

李姨娘不知这儿子心里打什么主意,只是叫奶母带了顾婳下去换衣裳。

小丫头霜儿端了茶食上来,她今日穿着一件桃红色扣身衫子,十三岁的身子还甚是娇嫩,然而胸前那两团已微微鼓起,透着青春的气味儿。

李姨娘看着她发怔,不自觉说了一句:“实在不成,就要用上这丫头了。”

顾忘苦却道:“为时尚早,用不到她,暂且瞧着罢。”

姜红菱昏昏沉沉睡了一夜,大约是吃了药的缘故,倒是一夜无梦。

隔日清晨,再醒来时,姜红菱只觉身子还有些发沉,头目倒是清爽了不少,口中甚是干渴,便连声呼唤要茶。

屋中值夜的如锦听见,连忙走来打起了床帐,拿赤金双鱼钩子勾了,端了一盏清水过来,说道:“奶奶吃药,不能吃茶,喝些水罢。”

姜红菱就着她的手,将一碗热水一饮而尽,清了清喉咙,问道:“什么时辰了?”

如锦回道:“时候倒是还早,只是老太太已打发人来问了两回了,还使人送了一盘子藕粉糖糕过来,说晓得奶奶爱吃。”说着,便笑道:“老太太倒还真是疼爱奶奶呢,昨儿为了奶奶的事,斥责了太太一番,今儿一早又派人来嘘寒问暖,又送点心来的。”

姜红菱但笑不语,顾王氏的心思,她能猜到几分。无过是苏氏扶不上墙,顾念初又死了,府中没了制衡李姨娘之人,所以想着用她罢了。再则,她是冲喜进得侯府,才过门便死了男人。再传出苛待寡媳的话来,这东西两府的小辈,将来都不好议亲了。

顾王氏性子凉薄,于晚辈并无几分照拂之心。上一世将她沉塘换牌坊也好,这一世对她嘘寒问暖也罢,全都是为了侯府的颜面罢了。

稍停了片刻,她便起身梳洗,灶上早已将早饭送来。因她病着,不能吃油腻饮食,便都是些清淡的粥饭。

如锦讨了示下,便将碗盘摆在了炕桌上。

姜红菱梳了头,在炕上坐了,正吃早饭,就听外头一男子道:“听闻嫂子病了,我来探望。你这丫头,却为什么挡在头里?!”

第38章

乍闻此言,如锦一脸讶异,说道:“听声音,好似是三爷。这会子,他跑来做什么?”

却听外头如素大声说道:“奶奶才起身,又病着,不方便见人。三爷是个男人,怎好往奶奶的闺房里闯?!”

顾忘苦在外头说道:“就是因着嫂嫂病了,所以我才特来探望。”

话音才落,便听如锦惊呼了一声,就见一男子大步迈进内室来。

姜红菱主仆二人不防他竟然硬闯,登时吃了一惊。

如素连忙迎上前去,张口斥道:“三爷当真是无礼,奶奶没说请,就自己进来了,成什么道理?!”

顾忘苦连瞧也不瞧她,一双眼睛只盯在炕上的女子身上。

姜红菱才起身,穿着一身家常衣裳,藕荷色对襟丝绸夹衫,软黄色素面盖地裙子,一双小巧的秀足套着罗袜,穿在绣花拖鞋之中。一头青丝乱挽了一个纂儿,斜插着一支白玉丹凤钗,并无别的装饰,倒将头发衬的乌油也似。许是因病着,那张艳丽冷媚的脸上带着几许憔悴,明净的双眸里没有了往日的冷清,水一般的泛着光泽,却显出了几分娇弱来。

姜红菱见顾忘苦竟然不经通报,擅自就闯了进来,一双贼眼肆无忌惮的在自己身上乱转,心中恚怒不已,放下手中的筷子,冷笑道:“三爷这是什么意思?小叔子乱闯大嫂的屋子,哪家有这样的规矩?!”

顾忘苦桃花眼一弯,薄唇微抿,缓步上前,说道:“听闻嫂子病了,所以我特来探望。”说着,竟然走到炕边,硬在一边坐了,低低笑道:“都是一家子骨rou,何分彼此。嫂子,又何必见外呢?”

姜红菱不曾料到他竟敢当着一屋子丫鬟的面前如此放肆,又惊又怒,向旁挪了挪,斥道:“男女有别,这算什么样子?!快给我下去,不然仔细我告诉老太太,你竟敢调戏寡嫂!”

顾忘苦丝毫不惧,淡笑说道:“嫂子若想去说,尽管去说就是了。我倒是想瞧瞧,老太太会如何处置?多半,会请大夫来给嫂子看看脑子罢?”

姜红菱心底微微一震,顾忘苦说的不错,如今侯府这边只余顾忘苦一个独苗,将来前途多半都系在此人身上。而她自己,不过是一届孀妇,于侯府可说毫无用处。哪怕她当真告到了顾王氏跟前,侯府为颜面起见,大约也会颠倒黑白,将全部的罪责都归咎在她头上。

毕竟,上一世为了区区一块贞节牌坊,侯府都能将她随意沉井,还有什么事情是他们做不出来的?!

心中虽是这般想来,她面上倒是不肯输了气势,依旧冷冷说道:“三爷这是什么疯话?!侯府门第,怎能容得下这样的腌臜事!就算老太太息事宁人,少不得也要罚三爷一回,这又是何苦?你快些出去,我便当此事不曾有过。”

顾忘苦看着她那色厉内荏,强撑镇静的模样,冷媚自持的脸上不自禁的流露出一丝惧色,丰韵成熟的身躯裹在夹衫之下,虽是个未经人事的处子,胸脯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