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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萧七桐却相反,睡得舒坦极了。待第二日醒来,萧七桐便发觉那些个丫鬟婆子,伺候她的时候竟是更加尽心了,生怕触怒她一般。想来是程天禹的模样,令他们更深刻地认识到了,如今她究竟拥有什么样的权力和本事。挺好的。出嫁前,她还得在萧家留一阵日子了。她可不需要下人们与她亲近,畏惧她、供着她那便最好了。萧七桐自然自得地享受了起来。而另一头,萧老夫人在萧成跟前,却变得有些支吾起来。程大夫人来了萧家,虽未曾说什么不敬的话,更没有做什么荒唐的事。但她将程天禹放在萧家厅中,而萧老夫人还拿她毫无办法,便已经是将萧家的脸面踩在地上了。“如今萧家无主母,您便是萧家做主的人……”萧成口吻有些冷厉,丝毫不因为跟前站着的是他的母亲,便态度有所和缓。萧老夫人面上羞恼,但又不敢反驳萧成的话。“说到底,还是府上少了个女主人……”萧老夫人当惯了甩手不干、只管享福的日子,这段时日,不仅没从萧七桐身上找到麻烦,反而还将自己弄得疲惫不堪,这下她便想了别的法子出来。她还盼着抱孙子呢。正好。死了一个程敏月固然可惜,但兴许程敏月就是个不能生的呢?这下倒是可以换个能生的了。萧老夫人想着想着,竟是还笑了起来。这二人之后又说了些什么,便暂且不谈了。且说那日御医给的方子,最后由江舜带回到了王府中。因萧七桐是中毒才致身子长久虚弱寒凉,江舜便也没有假他人之手,而是亲自去核对药材,最后按剂量选取。只是选药简单,熬药却难了。堂堂安王,何曾给人煎过药?江舜也没有与旁人提起,只是自己暗自去了小厨房,点了炉子,取了新买的药罐子,加水、放入药材。生火倒是不难。他快速生好了火,便盯着那药罐子目不转睛起来。待下人们都叫那药味儿熏醒了,这一进小厨房,才惊觉安王竟然早早避开旁人起了床。他们自然争抢着要上前代劳。“都不许动。”江舜转头盯着他们,口吻虽然平静,但众人也还真就不大敢动了。这时,常英才颤巍巍地抬起手,道:“主子,您那药……糊了……”江舜似闻见了一股异味儿,他忙回头去瞧。果然,那黑乎乎的一罐子,都糊了。江舜皱了下眉。没想到煎药竟也这样艰难。常英见江舜取了抹布,便要握住那药罐子去洗,一副准备再来大干一场的架势,顿时急得心肝脾肺都疼了。常英忙出声:“这药该趁热才好,您不如将药直接送到萧家去?”“我怕萧家怠慢她。”常英闻言,嘴角的笑意忍不住地往外涌。如今才过去多久,主子便已经是处处都为萧五姑娘考量了。常英正了正神色,道:“如今五姑娘与您的婚事已经定下,那萧家焉损殿下的面子呢?”江舜想想也是。“那便包了药材,晚些随我去一趟萧家送药。”常英忙点了头。一旁的丫鬟也顺势递上了帕子。江舜擦了擦手指。再瞧着厨房婆子将那药罐子拿走,心底却不自觉地还有一些说不出的失落。似乎缺了那么一点儿心意。江舜心想。只是他却忘记了。不过煎服药,谈得上什么心意不心意。****眼瞧着春日便要过去了。萧七桐紧着身上的衣衫,躺在院子里享受着最后晒太阳的时光。等再热些,她便又禁不得热,要捂得严严实实躲在屋子里,免得一晒狠了,该要掉层皮了。这个毛病,也正是程敏月从前害她险些毁容,落下来的。萧七桐那时生生掉了一层皮,面上还发红了好长一段时日。只是待后头渐渐恢复了,竟是比从前的肌肤还要莹润许多。自然将程敏月一顿好气。只是打那以后,萧七桐的皮肤也就更脆弱了。寻常受不得刺激。“姑娘吃这个。”乐桃说着,塞了块点心到她的手里。萧七桐慢嚼细咽地吃了。然后拽了拽面上披着的薄纱。那薄纱是免了光过于强烈,将她晒出不适来。萧靖踏进门来的时候,瞧见的便是这样一幕。他不自觉地紧了紧手中拎着的东西,然后才又调整步伐,朝萧七桐身边行去。等走近了,萧靖伸出手帮萧七桐拽了拽。“萧咏兰这几日还有来烦你吗?”萧七桐眯了眯眼:“没了。”难道是叫萧靖拦下了不成?萧靖往前递了递手里的东西。还不等他开口,外头突地有小厮喊道:“大公子!安王殿下来了……”萧靖原本要说的话,顿时都堵在了喉咙里。他便也只有将东西往桌上一放,匆匆转身往外去。府中人不敢拦江舜。等萧靖一转身,还未跨出院儿去,便见江舜朝这边来了。第26章再次登门随着江舜走近,萧靖便隐约闻见了一股药味儿。他的视线下沉,最后放在了江舜手中拎着的几个纸包上。安王今日登门,是为送药来?萧靖张了张嘴,正想说,萧家几味药是不差的。可随即又一想到……哪里不差呢?从前那般苛待七桐,七桐这儿只怕什么都是差的。“我命人抓了几味安神的药来。”江舜将手中的药包,放在了桌上。随后他扫了一眼桌面上的另一个纸包。闻着一股淡淡桂花香气。桂花糕?江舜不由转头看了一眼萧靖。倒是奇了。上辈子并未听闻,萧七桐的义兄同她有何等亲近的关系。这时候管家突然轻咳一声,提醒萧靖:“大公子……”安王都站在院儿里了,他们自该识趣些。萧靖却有些犹豫。虽说已经定了婚事,可只留下安王在此与七桐相处,难免留给人话柄。此时萧七桐慢慢坐了起来,也顺手扯下了面上罩着一层轻纱:“有劳殿下了。”说罢,萧七桐转头看向了萧靖:“兄长不是有事要忙吗?”萧靖本能地点了下头,转身往外走去。等走到了院门外,他才骤然想起来,自己从未说过有事要忙的话。但……也确实有事在等着他。既是萧七桐将他支开。他便也不大好回去了。想来想去,他也只有干巴巴地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