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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干什麽?” “我来的时候你们摔坏了我的手机,所以如果我想和总部联系就得用别的方法。我要去找一个人。” “你不能单独行动。” “那我可以借用一下你的电话吗?” 赛伊德说:“不行,你不能和任何人接触。”这个回答有些过於蛮不讲理了,如果不能和任何人接触,不能通话,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无法使一批积满灰尘的军火自己长脚走到这里。 费萨拿出身为头目的理智问:“你要找什麽人?” “当然是联络人,出於谨慎,我们总是尽量避免见面,但现在我必须将这里的情况告诉他,确认我们已经有过接触。这样他就可以通知其他人进行下一步行动,以确保十五天内把你们需要的东西送到。” “他在什麽地方。” “我的背包呢?” 费萨向身後的人示意,一个人从角落里找到背包扔了过去。麦克打开包,翻出一张破旧不堪的城市地图,找到那个叫阿扎维的导游留下的电话号码。露比说过,地图上的每一个标注都会尽全力帮助他。虽然一路上,露比的安排已经出了很多意外,但麦克仍然愿意相信他。 “我可以不单独行动,不去见任何人,但必须恢复与联络人的联系。” 费萨对哈森说:“把你的手机给他。” 哈森不情愿地走出来,掏出他早已落伍的手机。麦克按照地图上的号码拨通了导游阿扎维的电话。费萨说:“让我听到你们的对话。” 铃响过後,对面传来一个以当地方言打招呼的声音。麦克说:“导游先生,你好,我是亚当.弗格斯。”接著是紧张的等待,如果对方表现出太过明显的一无所知,那麽露比就把他害得太惨了。 幸好悲剧并未发生,经过一秒锺的停顿,对方愉快地笑起来,以相当标准的英语说:“弗格斯先生,你好,你在哪?” 麦克松了口气:“我正在办一些私事,很抱歉我擅自离开,而且暂时无法和你们会合,但是行程结束前我就会回去。” “好的。”这位素未谋面的导游很自然地答应并反问,“还有什麽我能帮你的吗?” “请替我寄一张明信片回去给我的妻子。地址我会发到你的手机上,我希望她能在我回家之前收到,告诉她旅途很顺利。” “我明白了。”阿扎维仍然用那种愉快而开朗的声音回答,他们互相告别,挂断了电话。 费萨目不转睛地看著他:“就这样?” “就这样。”麦克说,“你可以确定一个接收地点,半个月内就能拿到这批武器和炸药。它们离你不远,只是缺了钱,但这个问题最容易解决。” 费萨点了点头,开始和赛伊德低声商量。麦克很难听懂他们的谈话,但从目前的情况判断,费萨需要安排一个安全可靠的地点接收那批军火。这个地点不能太秘密,防止秘密警察探查到自由军的踪迹,也不能太公开,一旦被发现,就可能是一场布置周详的围剿和屠杀。 争论很快有了结果,费萨走到麦克面前,用手中的枪指著地图上的一处说:“就在这里,告诉你的人,我们会做好准备接收货物,你必须给我一个确切时间。” “好的。”麦克顺从地答应,他已经尽力争取到时间,接下去该做自己的事了。 费萨指出的地点是个废弃的军事基地,自由军在一次对抗中夺得了控制权,那里有为数不少的游击队和雇佣兵出没,也是目前最公开的武装据点。麦克相信费萨不但要接收军火,还以此为诱饵布置了一个陷阱,如果消息没有泄露,接收行动能够顺利完成,而如果军方得到消息,也可以趁此机会打一场漂亮的伏击战。这是他的计划,他使自己游刃有余立於不败之地,即使麦克说了谎,也不会产生坏影响,他们本就是一群亡命之徒,危险和对抗令他们热血沸腾。 “赛伊德,这两周内你负责看著他。”费萨对麦克投去一瞥,赛伊德的舌头似乎还有些发疼,吃东西时总是不自觉地咧嘴,这个任务对他来说求之不得,他对麦克的敌意显而易见。 费萨的队伍要参与进攻一个军用机场,这是个计划已久的行动,他们只是其中一支队伍,不会因为任何人的出现临时变更。艾伦对整个计划的细节毫无兴趣,战前动员仍然以当地语为主,於是他漫不经心地开始摆弄手中的枪。费萨的小儿子沙特走到他身旁,艾伦低头看了他一眼,双方似乎有什麽小秘密一样笑起来,看来他们的关系还不错。 到时间後,所有人开始行动,依次走上地窖的楼梯离开。赛伊德负责看管麦克,沙特也被留下。等到地窖中空无一人时,赛伊德拿著枪摇摇晃晃地走来,麦克手无寸铁,镇定地望著他。他知道赛伊德不敢动手杀人,毕竟他们已经谈妥了一次合作,费萨也不主张在这个时候和远方的支持者决裂。 黑沈沈的枪口对准麦克的额头,赛伊德向坐在一旁的沙特说:“去把他绑起来。” 沙特看了麦克一眼,似乎有什麽话欲言又止。赛伊德说:“快一点,他身手很好,我不想在休息的时候发生什麽意外。”沙特立刻服从了,这个理由足够充分,他目睹过两次麦克和他们的正面冲突,毫无疑问已将他列为危险分子。 麦克在赛伊德的枪口下没有反抗,他和费萨刚刚建立起微妙的“信任”,也不想因为与赛伊德之间的小小恩怨而遭到破坏。当沙特拿起绳子时,他配合地伸出了手。沙特认真地把他捆绑起来,又看了他一眼,然後远远走开,坐在楼梯下的角落。 赛伊德检查了一下绳子的牢固程度,把剩下的一截穿过墙上的铁环固定。接著他显得有点无所事事,被费萨安排留下当个看守,使他浑身涨满了鼓鼓的情绪。赛伊德走回自己喜欢的角落,掀起一条毯子躺下睡觉。沙特因为连日来的东奔西走而倍感疲惫,麦克更是最需要睡眠的人。他们各自占据一角,在不分昼夜始终漆黑的地窖中渐渐睡去。 麦克在极度疲倦之下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月光化成河水在地底流淌,每一滴月光都是一个银色的音符,音符互相摩擦、碰撞,亲热地与身边的同伴融为一体,发出美妙动人的声音。一只浑身漆黑的野兽走在月光河边,河水溅起发亮的水花落在它黑色的爪子上。它的眼睛像两朵碧绿的磷火,利齿边缘散发著青光。这只令人毛骨悚然的怪兽没有固定形象,既不像狼也不像熊,它的轮廓不停变化,有时甚至像一团黑沈沈的雾。它回过头来,眼睛上方出现两个红色的圆洞,正往外冒血。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