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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黑色汽车像幽灵一样冒出来。 客人感觉事情有些不妙,幽灵车悄无声息地发动,突然加速向他直冲而来。外面刚下过雨,地面湿漉漉的,车轮碾过时发出沙沙声响。这一切从开始到结束只有几秒,幽灵车撞上了他,冲撞使他整个人飞起来,远远摔向对面公寓的墙壁。他的头部撞在一根地下室通风口的栅栏上,钢筋穿过绒线帽发出噗一声轻响,脑袋就开了花。幽灵车继续往前行驶,速度飞快,这是一条死路,车轮从头上冒血的客人身上碾过,仿佛刹车失灵似的直到撞上墙才停下。灾难的声音波浪一样传向四面八方,好在不算太惊心动魄。 一个流浪汉听到撞击声好奇地走来,看见从幽灵车中走出一个穿连帽衫的黑人。只见他走路跌跌撞撞,刚才的冲撞也让他受了伤。黑人看一眼被压在车轮下的客人,立刻往另一边的街口飞奔而去,很快消失在夜幕中。流浪汉犹犹豫豫地走向幽灵车的残骸,後车盖因为猛烈的撞击震开了,里面空空如也,但在地上落著一张钞票。 第3章 .他们 “最近几个月你有没有看报纸?” “每天都看,华尔街日报,新闻周刊,偶尔也看看国际先驱论坛。” 露比从一大堆文件中挑出三张放在桌上,其中有一张剪报复印件,在某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画了个红圈。 寻找目击者: 马丁路德金路发生一起车祸,肇事者将一名行人碾压致死後逃逸,受害者身份不明,如能提供线索,请与格罗弗警长联系。 接著是一组电话号码和一张经过法医清洗处理後的死者照片。 “一则寻人启事。”麦克说,“在那麽小的角落里,看来警方也不太重视。” “你认识这个人吗?” “不。你呢?” “我也不认识。”露比说,“但我可能知道他是谁。” 麦克暂时没有追问,而是先去看完手中的其他资料。一张黑白照片和一张犯罪现场的警方取证照。黑白照片上的人穿著连帽衫,把帽子拉起来遮住脑袋。他一定是在匆忙赶路,并且东张西望神情紧张,一次仓促的回头使拍摄者留下了这张照片,尽管看起来镜头有些晃动,但还是能够看清照片中人的长相。一张黑人的脸,鼻子宽大扁平,嘴唇向外翻出,保留著某些种族歧视者深信不疑的犯罪者特征。照片的背景比人物更模糊,似乎是在郊外,没有很高的建筑,只有一些树枝和几只惊飞的鸟儿。 和这张照片相比,另一张的内容不太令人费解。警方取证照拍得很清晰,照片上是一具已经开始轻微腐烂的尸体,周围放著些标识,还能看到某个取证警官戴著乳胶手套的手指,下方标注著时间,距离现在大约三周左右。 “这是一个死去的流浪汉。”露比说,“脑袋被砸了一下。” 麦克来回看著手边的三张纸,试图从中找出它们的关联,可是光凭剪报和照片来推理,线索少得可怜,最後他不得不开始提问:“这些人互相之间有什麽关联吗?” “你当过警察,也许在这方面会有某种经验,比如他们之间的顺序。” “顺序?” “警方办事的顺序,文件摆放的顺序。” 麦克重新看了一遍:“你是说受害者,凶手,目击者?”他在桌上把三张纸排成一排。 露比说:“第一则寻人启事上的受害者,第二张照片上的凶手,第三张照片上的目击者。” “你认为这是一连串的案子。这个受害者是谁?” “按照以往的经验,你可以认为受害者就是委托人。” “如果他是委托人,为什麽你不认识他?” “由於暗棋委托的特殊性,委托人也只是一个替身。” “哦。”麦克了解地说,“是渡鸟。” “他们一向很可靠,但是保守秘密的最佳方法永远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或者杀人灭口。” “这可能就是他不幸身亡的原因,而警方永远追查不到他的身份,因为渡鸟是值得信任的人,身份早已被洗得一干二净。” “凶手看起来倒像个新手。”麦克重新看起那张黑人的照片。 “他一定就是个新手。”露比说,“撞完人後慌慌张张,戴上帽子,完全没有意识到这样会显得他更可疑。” “他现在会在哪?” “在某一条河里,一个垃圾桶里或者树林中的泥土下,哪都有可能。”露比无奈地说,“然後是这个可怜的目击者,不小心目睹了车祸,被另一个杀手干掉了。” “你难道没有注意这是个没完没了的灭口过程。” “我注意到了,不过没关系,为了保守秘密,杀手们不会知道为什麽要去杀某一个人,对他们来说只是个单独任务,仅在自己的环节起作用。” “这麽说艾伦也是其中一环?你有没有把这些事告诉他?” “我提醒过他,不过他似乎并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这是他一贯的态度。”露比说,“而且当时他正在为你们一起去威尼斯度假做准备,对於这个任务,他可能有些掉以轻心了,认为只需要一两个星期的时间就能解决所有问题。我一直在告诫他,整整七年,工作时分心会让他倒大霉。” “你呢?” “我?刚开始的时候,我也只是其中一环,我知道的并不比他多。” “你不会甘心当一个不起眼的齿轮或是别的什麽零件的。” “当初我确实想过调查委托人的身份,但我们有约在先,我收到一份备忘录。” “什麽备忘录?” “备忘录通过信差而不是电子邮件送到模型店的柜台上,朱蒂没有发现信差什麽时候来又是什麽时候离开。通过回忆,她认为某个客人趁她摆放模型枪的时候把一封信压在柜台上的玻璃瓶下。” “那封信又在哪?” “我销毁了。” “为什麽?” “因为信中要求我後销毁。” 麦克无奈地笑了,露比故意忽略这种苦中作乐的微笑。他说:“你不认为留在我的记忆中比一封信更可靠?” “我相信是这样,但是它存在你的记忆里就不是我随意可以到的了。”麦克问,“你会告诉我吗?” “不。” “即使关系到艾伦的生死也不?” 露比说:“你为什麽不这麽想,我正是因为关系到他的生死,所以才不能告诉你信的内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