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喉咙的不适,对头疼却没什么帮助,他把杯子放下,在额角上揉了揉,暗暗发誓以后绝不再沾一滴酒,再淡的也不行。 他发现身上穿的是睡衣,便到衣柜边拿了衣服出来换。他不认为自己昨晚醉成那样还能自己换睡衣,多半是度玛帮他换的吧。只是喝了几口酒就醉成这样,看来等会又会被度玛嘲笑了。 他开门出去,从井里打了水上来洗脸,突然有正在被注视的感觉。抬头四处看了看,初升的阳光擦着树梢照过来,稍稍驱散了清晨的寒意,风声和和鸟儿的鸣唱在树林中相互应和,周围并没有人,那应该只是错觉吧。 厨房里传来哗啦哗啦的水声,好像是度玛在洗东西。塞坦尼尔走过去叫了一声,度玛的脑袋马上探出来,看到他招呼了声“贝利亚,你起来了”就缩回厨房里。塞坦尼尔正想说谢谢他昨晚的照顾,他又出来了,手里拿着个杯子,递给塞坦尼尔说:“喏,把这个喝了吧。” “什么?”塞坦尼尔把杯子接过来。里面橙黄色的液体被清晨的阳光照得像金子一样发光,鼻子里闻到一股水果的清香。“这是橙汁?” “是啊,你朋友说等你醒了就给你喝,可以解酒的。唉,真没想到你喝点麦酒也会醉,幸好有他送你回来……” “我朋友?”塞坦尼尔很困惑。被度玛一提,他隐隐约约想起来昨天好像是见到迪亚了,还对他说了好些话,然后在迪亚送他回来的时候就睡着了。 不对!他觉得那人是迪亚,可他并没看清楚那个人的脸,而且,迪亚是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 塞坦尼尔突然觉得背上一阵发凉。昨天晚上那个到底是谁! “就是前些天来看你的那个人啊。”度玛说。见塞坦尼尔一副怔忡的样子,便进一步提示道:“就是你说他是附近的一个领主的那个,黑头发的。贝利亚,你那个朋友真好,送你回来不说,还主动留下来照顾你,今天早上我来了他才走……” 他后面说的什么塞坦尼尔都没听见了。“昨天晚上那个人是索德”这句话已经占据了他的全部思维,心里乱成一团。塞坦尼尔感觉自己昨天好像说了很多话,却记不清到底是些什么,有没有说不该说的。还有那个令人沉溺的温暖怀抱…… 塞坦尼尔觉得自己像掉到了一块沼泽里,越是想挣扎出来,却越是身不由已地往下陷。 这么说昨天帮自己换衣服的人也不是度玛了,塞坦尼尔脸上一阵冷一阵热,把杯子塞到度玛手里,转身往屋里走。“快到上课时间了,我该走了。” “这个你不喝了吗?你朋友专门帮你榨的,喝了再走吧。” “我不想喝,倒掉吧。” 索德抱着双臂站在最高的一棵雪松顶上。风从树林上刮过,树梢剧烈地摇荡起伏,他却像粘在上面一样站得稳稳的。这里正对着避暑小屋,他看到塞坦尼尔从屋里出来,从井里打水洗脸,然后到厨房门口,度玛把杯子拿出来给他,两人在说着什么。索德听不到他们说的内容,不过凭借鹰隼一般的视力,他可以看到两人的口型,猜出度玛正说到自己。塞坦尼尔突然露出厌烦的神色,把杯子递给度玛后走了。 索德脸色一黯。臂弯里似乎还留着他身体的温度,昨天他也曾万分依赖地拽着自己的衣襟靠在自己怀里,就和千万年前一样。可那却只是由于醉后一次阴差阳错的误认而已。 现在知道了是我,就连提起来都觉得厌烦吗? 事到如今索德不是没有想过放弃算了,可最后还是忍不住,把所有的事情丢下溜进天界来看他。这样远远地看着他而不靠近,只是害怕再次被拒绝。心情一直在看不到他时的渴望和看到他时的绝望中交替,有时候自己都觉得有点贱了。只能对自己说这是因为他遭遇了这么大的变故,境况不好让人放心不下,等过段时间他安定下来,就不再来了。 塞坦尼尔在往屋里走,正好背对着索德。他没有穿外套,后颈上暗金色的烙印露在衬衣的领子外。索德昨天为他换衣服时看到这个耻辱的印记,简直气得想杀人。他知道塞坦尼尔从小就对耶和华感情很深,却不理解为什么到了这个地步,在耶和华对他做出如此无情的惩罚,剥夺了他的一切后,他还是不肯离开。他曾以为那只是因为塞坦尼尔对自己没有感情,可昨天听到塞坦尼尔说的那些话后,他开始有点明白了。 阿兹莫丹说过,炽天使是耶和华用宇宙中的光创造的。他们没有一般意义上的繁育能力,却可以由振翅来创造生命。其本身的力量越是强大,所创造出的生命就越高级。目前天界的六翼天使基本上都是由塞坦尼尔和加百列这样的大天使所造,四翼和两翼的平民则是由力量较弱的炽天使创造。这些天使有性别之分,也可以生育后代,所以天使们越来越多,耶和华这才划定第一到第八重天,建立了天界,并在之后不久禁止炽天使们再创造生命。 索德以前不喜欢听关于天界的事,只因潜意识里不愿想起塞坦尼尔的名字,所以这些都是过耳就忘了,昨天听塞坦尼尔提到,才猛然想起这件事,开始领悟到他与天界的牵绊有多深。 晚上坐在床边看着塞坦尼尔平静的睡颜,索德渐渐悲哀地意识到也许两人真的是不可能了。他们不再是两个单纯的孩子,自己肩上背负着魔界的未来,而塞坦尼尔也不可能背弃他的父神和他创造的孩子。 避暑小屋的院子里,塞坦尼尔正往外走。他穿上了外套,手里拿着几本书。索德知道他又要去教堂上课了。 塞坦尼尔出了院子,顺着小道往村里走,身影很快被树林遮得看不见了。 索德收回视线,眨了眨因为长时间盯住一点而发酸的眼睛。 ——只要这样看着他就好吧。只要他平安无事,就好了。 索德往前迈了一步,身体从雪松顶上急速堕下,消失在半空中。 他回到位于第一狱的庄园时天刚擦黑,卡莫斯正在等他。 索德脱下外衣扔给他问:“这些天有什么事没有?” “没有特别重要的事。就是摩洛克殿下还是不愿把硫卡城交出来,阿兹莫丹殿下已经按您的吩咐让芙罗塞碧娜殿下去劝说。” 索德嗯了一声。 摩洛克上次意图不轨,索德回来了之后也没有严加惩诫。有野心对魔族来说不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事,大家都心照不宣。索德只是以他擅自调动军队为由罚了他一百年的俸禄,收回他手下两个骑士团的指挥权,并把他的封地之一的硫卡城充公。前两项摩洛克都照做了,只有第三项让他有些rou疼,硫卡城在第二狱南部,人口众多物产丰富,是一块很大的财源,一旦把它交出去,他恐怕以后都难以翻身,所以拖拖拉拉了一年还不肯办移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