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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6

    哎呦呵,还会用个成语了呢,边牧扭过身体斜倚着坚硬的尖角,单脚顶着对面凳子的立腿,这个老男人挺沉的啊,踢了一脚还是没反应,一点儿没退出去,只能用膝盖顶着,狭长的眸子偏亮,晶莹剔透的纯粹望着他,“你想让我夸你?”

    近在咫尺的男人瞬间就敛了笑,撑在他两侧的手臂松开点余空,表情算是严肃,应答一声,“想。”

    他,有点想了解一下别人眼中的自己是个什么样子,他可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应该成为个什么样子的人。

    边牧额头的发丝有点调皮,总是滑顺的想掩盖住明亮的眼睛,朝上吹口气,眉眼纷飞的戏弄他,“唔,夸你点什么好呢,那个,挺省炮弹的,三分钟。”

    什么鬼?

    “嗯?”

    他确实没明白,不是夸他吗?为啥没踩点上?

    “不明白就拉倒。”

    得,个二货,喝多了就瞎,这会儿又装上纯洁无瑕了。

    男人之间谈点荤是很正常的,话糙点也正常,反正都是同类,谁有多少货谁不知道啊。

    “我不明白,你倒说明白啊…”说了一句突然反应过来,卧槽,不会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吧???

    边牧还是刚才的姿势,瞧着他突然僵住不动,干咳了声,有点尴尬,这就好比心血来潮想自毁形象,结果抛出去个梗,人家愣是不明,等到明了后,竟然一副被雷劈了的赶脚,简直不要太丢人。

    “喂,不至于吧,开个玩笑。”

    他自认为两人已经到达了更深层次的一种友谊,没什么顾及,再说,他说的也是老大的实话啊,满打满算就是三分钟。

    而邵寇这会儿的心理也是复杂的,他虽然能接受的了自己会对个男人动情的事实,却不代表他会接受自己是个同性恋,这其中还是有差别的,动情,可以对男人,可以对女人,他知道自己的病灶,所以,也没什么改良的方法,此刻,边牧的一句话,让他意识到,不简简单单是动了情,不简简单单的是对着个男人动了情,打脸的是,他把这个人给具体化了,具体成一个漫长的过程,具体成这个男人不再存在于梦中,而是真实能触碰的,他一直对自己太有自信,以至于忘记了,他也吃五谷杂粮,只是个凡人罢了。

    时间会无限的堆叠,一点一点的压垮你。

    男人也并不都是胸大无脑的,有些人天生就对各种境况具有特殊的感知能力,边牧最开始把这人定位成一个相当粗糙的农家汉子,这会儿,突然就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怀疑,这样的一个男人,为什么会没投入到大城市的怀抱里打拼,而选择憋屈的呆在这个破山沟里呢,他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探寻的兴趣,想知道他的过去以及所谓的从前。

    “哎,我发现你,对生活的态度真的很认真,你平时都不和朋友开玩笑的吗?或者聊点,女人?”

    男人坐一块了,尤其是还没结婚的,自然就是那么几大类话题,一个产业,另一个自然就是女人了,他不像是个寡言少言的,难不成跟他没放开?还是,他自己的问题,有点心太大,醉酒之后让一个男人给撸了,是得有多震惊?

    两个男人,两个空红酒瓶子,到了最后,只为纠结这么一个问题,却直至后半夜也没整出来个结果,索性各回各屋,各睡各的觉了。

    雨后的早晨是高冷的,带着瑟骨的冷,邵寇刚拉开门,就被冷气袭击的哆嗦下,快步如飞的回屋又套上那件冲锋衣,把帽子拉紧,噔噔噔的一溜烟儿跑远,这的人,大多数夜里睡的早,醒的也就早,没事出来遛弯看看自己家菜地的多的是,挨个打完招呼,聚一块夸夸做豆腐的他家出了个大学生,前途无量啊,前程似锦啊,诸如此类。

    邵寇搁后边站着,听着一耳朵往超市里去,老板娘正准备把鹅蛋腌上,蹲墙角刷坛子呢,听着门有动静也没回头,估计是来串门的,今个儿准备关门去喝酒热闹去,都早早的起来准备吆喝运动起来,大嗓门喊了声,“你们别成天把牛吹上天,然后临场退缩,丢人。”

    “婶子说谁呢?”

    邵寇从前院低着头过来,老板娘这才松手打量他一眼,嘿,这小子,“你干嘛,穿个一身黑,去,换了。”

    你是老乌鸦呀,喜庆的日子,穿的像给人家奔丧。

    “嗯?我没注意,待会儿回吧,我先搬几箱子啤酒?”

    一早晨就着急干活,也就只有这个傻小子了。

    她倒也不客气,“去吧,先搬十个,不够了再拿,对了,那头炒的瓜子和花生你拿两兜子。”

    土道有点泞,邵寇习惯性的想把鞋上的泥刮刮,后又一想,算了,就这么趟得了,等着回去刷吧。

    一手提一个箱子,往村口的饭馆去,门口站着几个大爷大娘的闲唠嗑,打远瞧着他,“嘿,小寇子,吃了吗?有油条和豆浆,快放下来喝一口。”

    “行,我先把酒堆进去。”

    饭馆的叔去城里买菜去了,也没个帮忙的,邵寇帮着把米泡锅里,回身继续搬啤酒。

    边牧昨天喝了点小酒,睡的挺好,脚一蹬薄被就掉床底下了,可见战况多么的激烈,这睡觉的德行也是没谁了。

    小混蛋昨个晕车,都没赶上两个主人拼酒就趴窝里呼呼大睡了,今天早起它又觉得心累,一直就仰卧着不动弹,瞧见门被拉开,眼皮懈怠的翻转,长的再帅也勾不起来宝宝起身的欲望了。

    “哟,怎么翻白眼了呢,不会是中毒了吧?”

    这小破狗头一天不欢腾,还觉得有点空荡呢。

    门口立的男人今天依旧穿的浅卡其色的针织衫,弯腰捞起来沉手的小rou球子,摸着后背的皮毛,声调难得的温情,“抱抱你,看你这么饿的份上,小混蛋,你是不是有点孤单,要不,给你提前预定个媳妇?”

    这个主意挺好,抱着它直接下楼出门,正巧碰上提着两箱子从超市出来的邵寇,刚才觉得热,脱了外套,里头是个白色的半截袖,配着一脚的土和崩的全是泥点子的黑裤子,简直,不要太挑战人洁癖的底线喂。

    果然,嫌弃正常,毒舌依旧,“你从泥里滚出来的啊,直接脱了扔垃圾桶。”

    怀里的小混蛋眼珠瞪他一眼,厨师不合格,早起没饭香,活该被帅帅主人骂,就是我,也想送给你一个字,哼。

    “我等会儿送完了回家换,你怎么起这么早?失眠啦?”

    边说,边往一人一狗跟前凑,结果自然再次遭到了炮轰,“你像跪地上要饭的,我家没吃的,请另寻吧,侠士。”

    对,没吃的,就是有,也都是本宝宝哒,不给你,小混蛋突然冲着土道上站着的汉子呲牙,心理活动非常之活跃。

    “贫僧带发出家,法号白喝,施主还请放宽心,我只要一碗清水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