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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讲讲,这题为什么填visible。” 李风站起来一通解释。 讲完后,英语老师欣慰地点头:“不错。大家都听懂了吗?” 江年朝自己的同桌凑近,声音里有无法抑制的笑意:“你特意把我叫起来,就是要我知道这题两个班就你一人做对了?” 李风:“……” 什么跟什么呀? 他话里带了一点凶巴巴的味道:“认真听课,别说话!” 江年挑了挑眉,丝毫没感到被挑衅。 下课了,李风按照老师讲的,把里剩下的陌生单词查清楚。 江年说:“两个班唯一做对的,确实挺厉害。” 李风无语,说:“我叫醒你,是因为你影响我学习了好不好。” 江年微征,不相信地说:“我有影响你学习吗?” 他知道同桌很好学,所以不会在上课时找他讲话。 李风说:“你看看啊,本来我们班人都交作业的,结果现在好几个关系户都有样学样,也不交作业了。这不就是影响了我们班的学习氛围吗?” 江年从没考虑过这事,迟疑片刻,说:“也影响你了?” “那当然了。我是这个班的,就算现在没有,也是早晚的事情呀。” 江年沉默了。 李风瞄一眼江年,偷偷咧了咧嘴。 其实他只是随口一说。 就算整个班的人都不学习了,也影响不了他。 再说了,就算跟着人学坏了,最要怪的也该是自己定力不够。怪别人影响,那是睡不着觉怨床歪。 李风没把这事放在心上,他只是怕江年真以为自己是为了炫耀才叫醒他的。 这时,江年说:“下次如果我睡着了,你就直接把我叫起来。” 李风有点愣了:“为什么?” 他不是经常上课睡觉的吗? 江年说:“我知道你们很重视高考,不想影响你们学习。” 这回轮到李风沉默了。 他真的很想问问:那你为什么不学习呢? 不过他不太敢问。 总觉得这事儿跟江年逆鳞似的。 想了想,李风换了一个问题:“你怎么天天上课睡觉呢?有这么困吗?” 江年说:“晚上有事。” 有事,晚上? 李风突然想到他有一大堆追求者,然后…… 脸红了。 “你胡七八糟想什么呢。”江年戳了戳他脑门儿:“我晚上要打工。” “打工?”李风震惊了:“你不是富二代吗?” 江年罕见地没搭理他。 李风觉得自己好像触及到了什么不该触及的地方,转移话题道:“噢噢,那你在哪里打工?” 江年报了酒吧的名字。 李风再次震惊了。 他没去过酒吧。 印象中,酒吧这种场所,乌泱泱的,就是个灯红酒绿寻欢作乐的地方。在那里打工?? 比自己刚刚猜的……好像更那啥哎。 看李风的眼神,江年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江年觉得自己被打败了,他很想敲开李风的小脑壳儿看看:“你这里装的都是什么?” 李风一本正经地回答:“知识。语文数学英语物理化学生物。” 江年真的被打败了。 第 7 章 周六晚上八点,李风站在“蓝贝壳”外面,显得局促不安。 以往,他每次路过这家酒吧时,都会加快脚步。今天晚上,却要进去。 那天江年告诉他打工地点,并说“蓝贝壳是个正经地儿”后,他脸上明明白白写着怀疑二字。 江年便非要让他来看看。 此刻,尽管江年再三保证,他还是紧张。 江年从昏暗的灯光下走出,笑道:“不是说过可以让服务员进去叫我吗?怎么在这儿干等着?” 他穿着两人初见时的那件红色外套,下身是一条黑色针织裤,时尚感十足,完全不像一个高中生。 李风跟着江年往里走,没说话。 他努力让自己大摇大摆一点,结果完全做不到。 别的不说,单单门口那两个有纹身的光头保镖,就让他心里犯怵。 里面倒是好一些。 人很多。有人在中央跳舞,也有人坐在角落里喝酒,声音有些吵,但并不是李风想象中那样乱糟糟的。 “跟我来。”江年领着李风到一个沙发处坐下。 不一会儿,有人端着酒过来。江年打开瓶盖递给李风:“尝尝,果酒,不醉的。” 李风凑近,用鼻子闻了闻,刚想喝一口,忽然又止住,问:“这个多少钱啊?” “不要钱。” 见李风不太信,江年斜了他一眼:“喂,我怎么也是这里的员工,带朋友来,拿瓶酒还是没问题的。” 李风终于喝了一口,还挺好喝。 他四面观察了一圈,问:“你每天在这里做什么?” “唱歌。” 李风很惊讶。 江年勾了勾嘴角,道:“差不多到时间了。你在这里等我,别乱跑,我去唱三首歌就回来。” 跟李风交代完,江年朝内部走去。 几分钟后,他抱着一个吉他重新出现。 中央跳舞区的音乐停了,整个酒吧都安静下来,甚至连周围的灯光也暗了,一道绛红色的灯光打在江年身上,所有人都望着他。 还未开始唱,李风就感受到一种隆重感。 以及,好酷啊。 他记得高一元旦时,学校举办过元旦晚会。他当时就觉得在台上唱歌的学长学姐很酷。 相比他们在同龄人面前唱歌,江年是给比自己大很多岁的成年人唱歌,还能赚钱,这无疑要更加酷得多。 就在李风胡乱比较着的时候,江年开口了。 是一首李风没听过的情歌,很好听。 李风弹着吉他,头略微垂着,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忧郁气质。很难想象,这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 李风忍不住将此时的江年与篮球场上的江年做对比。 一个阳光桀骜,一个孤独沉默,完全不同的气质。 哪一个更接近真实的他呢? 李风又想到江年画过的那幅画,他身上的谜团真是令人看不清。 一首歌结束,又接一首。 第三首歌接近尾声时,有人走到李风身前。 “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抬头望去,是一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男人,没有啤酒肚,保养得不错。 他戴一副金丝眼镜,手里轻轻摇着酒杯,在F县,这显然是一个很体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