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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洗澡水越来越冷,激得他浑身鸡皮疙瘩都出来了。也许是煤气用完了,但是周辉身上的泡沫还没冲干净,他打开浴室的门,朝外喊了几句高远夏的名字,却久久没有得到回应。他只好找了条围巾围上,拖拉着拖鞋去查看。 煤气还剩一大罐,热水器也能点着,没有任何东西出故障。 周辉只好再次回到浴室打开淋浴头,这回浇下的水是热的了。他解开围巾扔到一旁,又开始哼着歌搓澡。 浴室的门是块磨砂玻璃,能隐约看见外面。一个黑影从玻璃门前经过,移动得很慢,还在门边停留了一会儿。周辉以为是高远夏要来上厕所,就喊了一句“我在洗澡,你先等会儿。”说完他就冲干净身体,套上衣服出去了。 到了客厅,周辉发现没人。他又打开高远夏的房门,发现里面居然空空如也。 周辉住的地方不过40平米,稍微有点动静哪里都能听到,他刚才在厨房洗碗后高远夏就不见了。一个大活人居然在他毫无察觉时就出了门,真是奇了怪了。 他擦干头发躺到沙发上,想等高远夏回来。 谁知,躺着躺着就陷入了梦乡。 梦里,梁靖躺在血泊中瞪着眼睛的样子,宋家二老发青的脸,宋暖腐烂的面容,瞬间涌入了他的梦中,似乎要迫不及待地向他报仇,控诉他害死了他们。 宋寒冷着脸压到他身上,一张惨白的脸慢慢凑近了他,沙发上周辉无意识挥着手臂,要把梦里的人推开。可是宋寒冰冷沉重的身体却似乎有千斤重,不管周辉怎么推都一动不动地压着他的身体,还用那张冰冷的嘴唇贴到他脖子上,一点点吮吸,一寸寸移动。 最后,宋寒将整张脸埋入他的脖颈处,伴随着一阵柔软的濡湿,冷冰冰的脸在他颈窝里一寸寸拱动着,冰冷的呼吸落在他的皮肤上,刺得他一阵鸡皮疙瘩。 在宋寒撩起他的上衣,冰冷的手指爬进他的衣服时,周辉终于忍无可忍,用尽全身力气将对方推开。 在梦里反抗的周辉,由于用力过猛,一下子醒了过来。 四周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清楚,也不知道来电了没有。周辉微微喘着气,可是他突然发现自己身上的重量一点没减轻,还是沉甸甸地压着个沉重的温热物体。 颈窝里埋了颗黑乎乎的东西,还是像梦里一样拱动着,贴着他的脖子吮吸着,发出微微的喘息声。周辉一下崩溃了,这到底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 他吓得大喊了一声,惊得趴在他身上的物体也震了一震。 那颗黑乎乎的脑袋抬了起来,移到周辉脸颊的上方,发出人的声音:“怎么了?做噩梦了?” 这声音很熟悉,就在他话音落下后,一只手按开了灯开关。 “怎么是你?”周辉惊道,过了一会儿他才想到什么,“不是,你在干什么?” 高远夏起身坐到沙发的另一头,等周辉也起身后,他才去倒了杯水端过来。 周辉喘着气,瞪着对面的人,并不打算接过水。 他实在不明白,一个男人能对另一个男人作这么恶心的事,一想到刚才脖子上的濡湿感他就一阵反胃。 他从来没打过人,也知道自己打不过高远夏,可是此刻胸口憋着一口气,难受到无法形容。他挥手将水杯拍到地上,杯子碎裂发出砰的一声刺耳声音。 高远夏起身将碎片拾好,才又坐回周辉旁边,低着头轻声道:“对不起,我没想到你会醒过来。” 周辉一听,更难受了:“这是重点吗?” 对面的人没有吭声。 已经半夜2点了,但他很想把这人赶出去。 似乎在等周辉消气,过了很久,高远夏才缓缓说道:“很晚了,你睡吧,我会陪着你的。” 周辉从没见过他这副低声下气的模样,突然有些不知所措,嘴巴张张合合了半天,最后一个字都说不出口。他发现自己真的很失败,明明什么错都没有,却总被放在亏欠了别人的处境。 他有些恼火,咬牙切齿道:“我死不了,你最好现在就从这里滚出去!” 高远夏并不恼,说:“你先睡,我一会儿就会走的。” “你呆在这儿,你要是也死了,我再也脱不了干系,我可不想在牢里呆一辈子!” 真是请神容易送神难。周辉没想到不但自己的命他做不了主,连自己的住处他都做不了主,火气一上来就慌不择言。 他话一出,对方修长的背脊僵了一下,浓密的睫毛微微颤抖着,周辉看不到他的脸,过了好久才听到一道低低的声音冷冷道:“原来,你关心的,是这个吗?” 周辉听出了他语气里的嘲讽,却只是沉默不语。 ☆、第 23 章 两个人就这样尴尬地僵持着,都在等着对方先打破沉默。 高远夏似乎在等着什么,视线一直在周辉脸上徘徊,可对方并没有一点开口的意思,只是沉默地盯着某处看。 周辉能感觉到一道炽热的目光正锁在自己脸上,双方沉默了很久后,他心才虚地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不然,不然你以为呢?” 高远夏自嘲地道:“我以为?我以为发生这么多事,你已经接受我,依赖我。” “我们不要讨论这个问题好吗?不管是你还是我,都可能活不到明天了,现在讨论这个问题还有什么意义吗?”周辉说着,仿佛屋子里有什么在窥视自己一般,那种令人不适的恐惧感袭来,他左顾右盼地打量着无力的每一角。 高远夏皱眉:“这个问题和能不能活到明天有什么关系吗?” 周辉脑子里闪过梁靖和宋暖的脸,无奈地说:“说不定明天天一亮,我们当中的某一个人,也许是两个,就会死相惨烈地躺在某个地方……” 望着对面瑟缩地抱着抱枕的人,高远夏阴森森道:“那不是更应该在死前把话说清楚吗?” 过几个小时天就要亮了,周辉困倦地问道:“你到底想问什么?” “你真的没有一点感觉?”高远夏最后一个字的尾音有些抖。 “没有。”周辉直直盯着对方回答。 “为什么?” 明明从一开始就是对方不规矩,突破了自己忍耐的范围,现在反倒咄咄逼人。周辉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一想起刚才的脖子上的潮湿触感就胃痉挛,他忍着不适说:“这个问题我已经回答过一次了,我没有那种取向,求你不要再纠结下去了,我真的觉得恶心。” 他刚说完,客厅里的台灯闪了几下,突然灭了,屋子里什么也看不见了。 空气像凝滞了一般,客厅里寂静得只能听见周辉不均匀的呼吸声。高远夏垂着头静默着,背光下只能隐约看到工整的下颌线和高高挺起来的鼻梁。透过窗外的微光,周辉瞥了眼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