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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一阵地震,许多人跌坐在地,地表的石块则成片滑落下山。 烟雾弥漫,元军原来储备的易燃之物大多在阵线下方,此时烟气升腾,正熏到自己,加上从山上滚下的石块,许多元兵只能往山下跑。山上射下箭来,元军摸不清对方的虚实,山火越来越大,众多元兵都离开了埋伏的地方,跑下山去。山上的宋人也不轻松,烟气上腾,不久人们就纷纷往山顶撤去。 李越找到无人处,带上了头盔,套上了老虎外套,然后跑入了山火中,用激光小刀割开那些绑住了滚石滚木的绳索,让大量的石木沿坡滚落,正入了那些跑下山的元军中。山下元军见火光和烟雾中,一个虎人的身影时常闪现,还放下滚石,都发出惊呼,逃得更快了。 赵宇这边,只让人往那些拦截着石木的绳索处都射了毒火弹或者炮仗火药,让火焰烧去绳索,就带人退回了山顶。 各路宋人用绳梯从悬崖上攀了下来,躲在山顶的背面等着山火烧过去。远远地能听见山谷中一片喊杀声。被山火和滚石等逼入山谷的元军,想冲出谷口,才发现宋人那些竹车其实不是为了护卫营地,而是为了堵截元军的突围。竹车如同碉堡工事,组成了密集的箭阵,打退了元军一次次的冲击。 两边山峦树木并不茂密,多巨石山岩,由那些干柴硫黄等物引起的山火烧掉了周围的林木后,就渐渐弱了。等烟尘消减大半,山顶后面的宋人再次登山,从山上到了元军伏击处,把没有放掉的滚石滚木都放落山下,正打击到了在山谷中的元军。然后发了信号弹。谷外的宋军一见信号,竹车让开道路,步卒冲杀入谷。被山火和滚石袭击的元兵,加上没有休息好,已经疲惫不堪。见山火熄灭,滚石放完,想再冲回山腰,却被那些占据了要害位置的宋人射了下来。进谷的宋军不久就占了人数的优势,拼杀中元军又发现宋人都是小组成阵,相互配合,元军根本无法近身rou搏,四个时辰后,元军已经损失大半,有人投降了,就像一石激起的水波,很快,大量元兵就纷纷扔了武器,宋军也从进攻改为捆绑俘虏,收拾武器,北伐中第一场真正的战役结束了。 苏华高高兴兴地从包裹里拿出了卷成一团的长幡,打开后找了一根弯曲的木头挑了起来,支在了一处山石外,谷中宋军看着半山处的长幡一片欢腾。李越下了山,又穿过人群,走上对面山腰,到了赵宇所在的地方。 赵宇正坐在一块大石头上,脸上还有被山火熏黑的痕迹,周围董义苏华方笙和袁牧之等人也都是花猫脸。慧达等和尚已经守在赵宇身边了,李越和众人见了礼,赵宇笑着看着山下说:“董义,你还不躲起来?” 李越转头,见黑着脸的叶铭和同样严肃的陆秀夫董平等走了过来,董义一下子窜到了赵宇身后,猫腰蹲了下来。 不等叶铭说话,赵宇就说道:“我们第一个到的山顶,你要是不信,我就从下面再攀一次,大家比比。” 慧达笑着合掌道:“官家自然是第一的。”其他几个和尚也笑着应和。 李越对赵宇说:“你简直是在勒索人呀。” 赵宇还是笑着对叶铭说:“所以我带的人理应与其他人同奖,不然的话,我就从下面……” 叶铭咬牙说:“再攀一次?” 赵宇点头:“如果不够的话,我还可以再攀几次。” 叶铭盯着赵宇身后的董义说道:“死罪可免,活罪……” 赵宇又说:“这是我的侍卫队,奖罚由我来定。这样吧,董平,你带着他锻炼一段日子。” 董平上前几步,抓过来董义,气得就要打他屁股,董义大声说:“我劝过了!真的,哥哥不听话!他不高兴被人管着,说越不让他干的他越要干……” 陆秀夫发愁地看赵宇,赵宇叹息道:“看看,谁都不喜欢别人对自己打击迫害什么的,连我都不愿被压迫,所以说,天下人人平等是有生理依据的。” 这是什么鬼话呀?陆秀夫暗叹,可赵宇不给他发言的机会,说道:“此战后,元军必回归平原作战,在元大都南边会再来一次骑兵步兵的会战。” 叶铭脸色危险地看赵宇,赵宇笑着说:“我就不捣乱了。”他向李越抬了下头说:“我与李越准备去游山玩水,等你们打到元大都外面了,再来找你们。” 叶铭像是竭力在压着火气,李越觉得理解他,这个赵宇刚刚让大家提心吊胆地过了一夜,接着就逃之夭夭,让人连火都没法发出来。 陆秀夫迟疑了会儿,终于说道:“官家一路小心。”赵宇已经不是第一次离开大家,陆秀夫渐渐接受了那偈语所说“行事孤单”。而且他们一同反对赵宇领队攀岩,可赵宇竟然带了一伙小兵小卒深夜攀岩,就是为了向他们表示自己的不服管教,虽然狗急跳墙这种说法很不妥,可看来真的不能拦着他。 赵宇高兴地与大家行了礼,到山石的阴影里,脱了皇袍,换了李越做的便服,在众目睽睽下,挥手告别,不走山谷,而是跟着李越往山顶上去,隐没在了树丛和岩石间。 飞船中,当李越再次看到赵宇坐在驾驶台前神情严肃时,终于忍不住走过去站到了赵宇面前,双手支在驾驶台上,一副充满自信居高临下的样子说:“赵宇,我们需要好好谈一谈!” 赵宇抬了下眼皮,扯了下嘴角说:“好吧,孩子归你,钱归你,飞船是我的。” 李越当场泄气:“又不是离婚!不就是个陨石吗?大不了是个小行星,值得让你这么发愁吗?” 赵宇默默不语,李越低□体,平视着赵宇:“赵宇,我说真的,我们是搭档,你不能总这么任性,有时候我觉得你很不成熟。” 赵宇噗地笑了:“我上小学六年级时——因为我连跳三级——你才出生,这种近乎代沟性的差距让我很难了解你的逻辑。” 李越没有笑,定定地看赵宇,“你可以尽情地嘲笑我,但是这就是你的坏运气——我是飞船的船长,虽然这只是艘运输船,虽然我才当了一年宇航员,就是你再看不起我,再觉得我幼稚可笑,这也是我的船。你不可以越过我去做任何事,只能争得我的同意,与你合作。” 赵宇叹了一口气:“我并没有看不起你,也没有觉得你幼稚可笑。” 李越没说话,还是看着赵宇,赵宇放弃:“好吧,有时候我的确觉得是和小学生在打交道……” 李越摇头:“赵宇,如果你不把我当成生死与共的搭档,下次我可以不告诉你船在哪里,自己到远方去生活,让你孤独地当一辈子皇帝,别想再上我的船。” 赵宇装模作样地捂住胸口:“你会这么狠心?” 李越没有笑:“赵宇,我已经干了那么多过去我做恶梦都不敢想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