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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赋税和财政。监察机构上有御史台下有台院殿院察院三院,管官员考核,也纠察些不正之风之类的。另外还有诸寺监,内侍省,翰林学士,饱阁学士,又有外派的官衔、虚设的官衔,给退休的人的官衔,给有名的士大夫的官衔和临时的官衔等等,官位之多,让人头晕脑胀。有的官职职务不明,有的与其他官职相似…… 后世研究说宋朝的官制实在的太过繁琐,官越来越多,职责越来越细,最后谁也干不了大事。赵匡胤原来是想把大权全都集中在皇帝身上,就用三省分了唐代丞相的权,三省管得又多又广,六部的作用日渐萎靡。结果是,如果出现了一个不英明的皇帝——可叹这是宋代的特产,再加上了有私心贪欲的丞相,那就是注定的灾难,各级官吏没了最高级的统帅,就谁也不听谁的,上下左右乱打一气。其实在南宋末期,整个官僚机构已经处于瘫痪状态。 陆秀夫成长在这个复杂冗繁的机构里,突然看到赵宇大劈大砍地把三省六部都先跳过去了,直接就是各个地区的政、军、司法外加个廉政,除了廉政官,其他官吏还可以地方自选,甚至能自定政策,这不把太祖辛辛苦苦建立起的中央集权给分了吗? 听到赵宇又要多立一个廉政司,马上的反应又是困惑:宋代的官制里并没有单列出来查检贪官污吏的部门,对官吏的考核任命及检查是一体的,而犯了刑法,则要归于刑部。现在单提出来,等于削减三院的权,而如果有查抄,就有财政,有人口安排,有追究刑责,那岂又是刑部户部和三司的事了?这不全乱了? 他正想好好与赵宇切磋一下这其中的混乱,人报说谢枋得来了。 谢枋得先是祝贺了赵宇的得胜,接着平平淡淡地说:“吾等在信州吉州肃查降元官吏之产,将田地出租与流民和贫民,而余下之家财,吾已着人变卖,钱箔连同所查抄之粮食,现运来交予官家,以资军饷。” 陆秀夫心说这么好的事,您偏要摆着个冷淡的架子说出来。 赵宇微笑,说道:“多谢谢公,此真是及时之雨。谢公,吾等现在有了许多报国之人,近日请谢公在营中择些人选,扩大谢公手下。”他转头看陆秀夫:“陆公,朕就请谢公为廉政司之长,现在是查抄降元官吏,日后是抄检贪官污吏,可好?” 陆秀夫以前已经给了谢枋得任命,现在怎么可能会拦着他继续升迁?当着谢枋得的面问他,这不是让他无法否定吗? 像是知道陆秀夫的疑虑,赵宇认真地说道:“我朝官员冗杂,机构庞大。平时不能清理腐败,而战时则陷于失措,无法抵御外敌。此弊病不除,就是退了元军,也是换汤不换药,早晚会再入困境。今朕掌政局,必先整理官制,方有基础兴国。陆公请明朕心。” 陆秀夫叹息:“官家,今日就吾与谢公两人,无中书省及诸部之首,官家就是发了诏令,无人应和,日后也形同虚设。” 赵宇又一次微笑道:“陆公,此时大多官宦降元,其他诸君远在闽地,我朝官制已然名存实亡。此司成立,人员自选,无需户部调配,也无需财政支持。此司之抄没所入暂不归户部和三司,而由朕直接控制,先用于我军粮草,再用于抚恤伤亡官兵,赈济贫民。此乃权益之计,当得众人支持才对。” 陆秀夫心说这简直和自立为王没有什么不同了。这个司,自己选人,得了钱直接给了皇帝,谁都不能插手。它还专管官僚,如果这成了皇帝手里与大臣作对的武器,那日后可怎么办?圣上看谁不顺眼,定个贪污腐败的名,就解决了…… 谢枋得与陆秀夫是同一时代的人,当然明白陆秀夫在想什么,就说道:“官家,如此说来,此廉政司权利重大,吾自认心怀忠义,但如果有人以此谋私,则会误了官家的初衷。”史料上说谢枋得“自任忠义”,对自己的气节一向有信心,而事实也的确如此。 赵宇说:“贪官污吏之害,能至亡国灭祖。此话绝非危言耸听,一国之衰,起于官吏之腐败!若官僚不能平复民意,则内忧外患不绝矣。此司一设,则朕意昭然:从此必将廉政置于首位。对廉政司官员的揭发,可直接承予丞相。廉政司之行事,若知法犯法,惩罚加倍。” 陆秀夫说道:“此时元军未除,外患未定,若官家公然要肃清贪污,恐有众多官员不想拥戴官家。” 谢枋得冷笑道:“官场贪污之吏十之四五,此举一出,反对者必有贪污之嫌。” 赵宇道:“朕立此司,的确会有半数官员与朕离心离德,但朕却能在短时间内得民心,获百姓之助。此时抗元,靠的不是官吏,而是众多民众。孰轻孰重,一目了然。诸位可听说过‘窗户理论’?” 大家都茫然摇头,赵宇接着说:“如果有一个……宫殿,无论其多么堂皇,如果只有一个窗户破了,而没有修补,外人看了,就会觉得此处必失于管理戒备,那么这个宫殿越辉煌,越会惹来盗贼强盗,直到把宫殿洗劫一空!朝廷如同一座宫殿,一个贪官就是一个打碎的窗户,如果不治理,必惹来更多破坏!所以朕就要让人明白,朕不能容一面破窗,从建立朝政之伊始,朕就要以廉政为令,整肃官吏,成一代清明之政。” 谢枋得激动地说:“官家此念正和我意!我朝贪官污吏繁多,与豪门勾结,作恶乡里。加上官官相护,鲜有制裁!” 赵宇说道:“督查之举,从上而下是最下策,盖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最有效的,是从下往上。人常说,为官者是人上之人,那么在众人之上,也必被众人看得清清楚楚。所以,官制的监督要从下往上,给下层人众权利,让他们监督检举上层,而廉政司正是利用这些力量的关键之所。” 陆秀夫也终于动容,说道:“官家如此说,那么廉政司必不可少。”又叹道:“谢公,廉政司若是与官吏为敌,日后必然成众矢之的。” 谢枋得哈哈一笑,说道:“老夫岂是怕事之人?” 赵宇又恢复了微笑的模样,说:“有劳谢公。此时乃乱世重典之际,朝廷无人,廉政司集检与罚成一家,我信谢公人品,必能胜任。日后当朝廷恢复机能,廉政司只管查抄,若有枉法犯恶之徒,由刑部量刑处置。” 陆秀夫听了放了心,这样一来,廉政司也不会一方独大,此时是个临时用来整治吏治的全权机构,日后毕竟要从律法。他看了谢枋得一眼,这个位子任重如山,此时掌握着多少人的生死,细细一想,觉得谢枋得真的是非常合适的人选:名望如此之高,学问如此之重,气节刚强,早已不恋富贵,嫉恶如仇,在抗元中一直坚定不移……这是为他量身定做的吗?官家认人怎么如此之准? 但陆秀夫和谢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