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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越说:“我们有一晚上呢。”慧成低声念佛,接着说道:“不告而取,吾心甚是不安。早借早还,吾还能早有些安稳。” 坑很快就挖好了,把两个箱笼放进去,又掩埋好,为了转移人们的视线,用赵宇和李越的破旧斗笠掩了窑口。李越现在只剩了一个包袱,顿觉轻松。可他又担心地对慧成说:“你肯定能找回这里吧?” 慧成周围看看,说道:“应该可以,我过去来过几次了,这个窑我还住过一夜。” 李越还担心:“万一……” 赵宇打断道:“万一,你就再做一遍。又不是什么难的东西。” 李越低叫:“什么叫再做一遍?!什么叫不难?!我扛了多少竹子。” 虽然带的成品就这么两个箱笼,可当初为了做这些,反复试验,反复组装,废了多少竹子。说实话,现在不难了,模具都定了,做也容易了,飞船里还有许多没带出来的。但是李越可不能让赵宇这么想!要杜绝他干的都是简单的事这种印象! 慧成马上献殷勤:“我可以帮助扛……”这是让我再做一遍了?李越气:“快去还东西!不告而取是什么来着?”慧成立刻消失了。 慧成回来后说,他在村中找到了一处空宅,几个人听了都很高兴,就跟着慧成悄悄地摸进了村里。进了农舍,也不敢点灯,微弱的天光透过破碎的窗户,照见地上散放着各式杂物。房屋的主人可能逃了,也可能死了。对于在外面露宿了几夜的人来说,到了一处能遮风的室内,就是很大的福分了。随便地挪动了一些东西,大家都坐下来。 不久就是黎明,慧成说他去村中问问渡江之事,让其他人都在屋中别出来。 赵宇在慧成走后皱了眉,李越问:“怎么了?” 赵宇说道:“你不觉得这里太安静了吗?” 李越仔细听了听,吓了一跳:“真的呀!没有声音!”没有农人起来的声音,没有鸡鸣犬吠。他马上想起刚来时看见的惨景,担心地说:“难道,外面都是死尸?” 小知道马上露出恐怖的神情,结巴地说:“什么……什么……死尸?” 赵宇使劲闻了闻空气,说:“没有尸臭味儿。” 李越松了口气说:“我还说那个和尚运气好,怎么就碰巧找到了空屋呢?看来这个村子都是空的。应该还是我的运气更好些。” 小知道问:“怎样讲?” 李越道:“我不用找就有屋子住。” 正说着话,慧成回来了,果然说是个空村子。赵宇说:“我们今晚去江边,现在就在这里过这一天吧。” 知道村里没有人,大家多少松弛下来些。慧成出去,找到了村落里的井,打回来了水,几个人终于洗了个脸,然后给带的水罐灌了水。远方时常传来人声和马蹄声,他们也不敢生火。李越找出干粮,一块都要长毛的糕饼,勉强地啃了几口,这简直比营养丸还不如!他叹息道:“赵宇,我幸亏不是女的。” 赵宇有些不解:“放心,你就是,我也不会碰你的。我喜欢聪明点儿的。” 李越怒目:“我是说,如果是女的,过得了这样的日子吗?” 赵宇眯眼:“你竟然想让个女的干这些,你还算不算是个男的?” 李越看赵宇:“大哥,你想让我干什么?” 赵宇说:“我困了,心情不好。” 李越忙说:“您现在去睡吧,今天轮我守着了。” 赵宇点了头,刚要躺下,突然慧成挪步到了门前,一副警觉的样子。 李越凝神听了一下,四周没有声音。可等了一会儿,有细微的悉悉索索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在外面,越来越近了。 作者有话要说:万里长征也就是每天散散步,康克清说过类似的话。 ☆、第 16 章 慧成听了一会儿,突然开门,一个箭步出去,片刻再回来,腋下夹着一个被他捂住了嘴的小孩。他一进门,小知道马上去关了屋门。 那个孩子头发披散着,一身衣服已经脏的看不出颜色,脸黑乎乎地,眼睛瞪得大大的,吓呆了的样子。赵宇看着他说:“你别叫好吗?”那个孩子怔怔地,可眼神一转,看着李越手里正拿着的糕饼。李越扬了手里的东西,小声说:“不能叫,给你吃。”孩子使劲地眨眼。慧成放他下来,孩子看着与旁边的桌子差不多高,他看着李越,半张着嘴。李越把糕饼伸到他面前,小孩双手接了过来,一副好教养的样子,可接着就大口咬到糕饼上,像是要把自己的手也吃下去。李越最看不了这个,他从小是多动症,孩子王一个,到十几岁了还天天带着一帮孩子在学校里翻天般地闹,把父母折腾得半死。他的一部分始终还是个孩子。他见这个小孩吃东西的样子,肯定是饿坏了,忙又拿出一块饼糕说:“别急,这也是你的,但现在不要吃,下顿吃。”那个孩子点头,使劲咽了最后一口饼糕,又双手接了李越手上的,放到了怀里。小知道给递过来水,那个孩子就着水罐一口口地喝了。屋里安静,那个孩子喝完了水,只看着他们,也不说话。 赵宇又躺下,拍了一□边说:“你睡不睡觉?”那个孩子使劲地摇头,赵宇叹息了一声,不再说话,自己翻身睡了。 李越知道赵宇就是个心狠的,竟然照睡不误,可他受不了这个孩子的孤单的样子,就微笑着问:“是男孩,还是女孩呀?几岁了?” 那个孩子皱眉想了半天,李越心说,这看来是个傻子。就听小孩小声说:“大人想要男孩还是女孩?” 李越心里一酸,盯着孩子说:“我都想要,怎么办?” 小孩似乎松口气,说道:“是男孩。阿娘说我快六岁了。” 李越拍了下他瘦弱的肩膀说:“好样的,是男子汉了!” 小孩笑了:“阿娘也这样说。她还说,她去那边了,不能回来了,让我好好的……”说到此,笑容消失,眼泪涌到了眼眶中。他掀起衣襟,指着里面灰白色的内衣说说:“阿娘写的。” 李越和慧成还有小知道都凑过来看,见内衣上是暗红色的血书:韦卿卓,建康韦明山之子,母柳氏,然后是一行生辰八字。 慧成念佛,说道:“建康离此百里有余,可怜这孩子……” 李越小声问:“阿娘怎么称呼你?” 小孩说:“她叫我阿卓。” 李越点头,问道:“阿卓,阿爹在哪里?” 小孩看着李越说:“阿娘说阿爹在那边等她,那边在哪里?大人可是知道?” 李越平定了下呼吸,说道:“那边要走很远很远。你叫我叔叔就行,阿娘可说过让你去找何人?” 小孩摇头:“阿娘拉我出城,元兵来了,阿娘把我推进了草丛,让我躺下,给我盖了草,说要躺到天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