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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传到了原型的手里。恰好原型之一的段桐正代潜龙剑宗掌门,下令剑宗弟子把大越带回潜龙剑宗,大越这才不得不离开寒州城,逃到旭阳避难。 “是不是因为题材不讨喜?”大越问道。 康宁蒙点头,“你这个不止不讨喜,是非常不讨喜!” “那……”大越思虑再三,忍痛割爱般,“那我只好继续城主门客这对的故事了!” 康宁蒙点头点到一半,才发觉不对劲,“你说什么?哪个城主?哪个门客?” “当然是旭阳城的城主,旭阳城城主的门客啊,我经常听说他们之间关系亲昵非常,似乎有断袖分桃的意思。”大越把自己每日喝茶听来的琐碎消息告诉康宁蒙。 “风言风语岂能相信?”康宁蒙气愤,传着流言的人实在太不负责了。 “空xue来风必有因。”大越道,他的就是以他们为原型写的,销量甚好,让他赚得盆满钵满。 可他是有艺术追求的,写文是兴趣,是爱好,才不单单只是为了坑人和赚钱! 康宁蒙突然压低声音,神神秘秘道,“可我怎么听说是旭阳城城主的门客和旭阳城副城主关系暧昧?” 大越讶异,“副城主?你是说!古柏?” 康宁蒙煞有介事的点头。 大越也不知康宁蒙说的是真是假,但还是决定随手记下来。 他一摸腰际,慌了,“我的书袋呢?” 大越攒了好几天的素材都在书袋里,他记得书袋一直系在腰边,怎么不见了? 康宁蒙本还想长篇大论,添油加醋谈谈副城主和门客的故事,见大越这般,话到嘴巴,转为“你是猴子请来的逗比吗?” 至于那口书袋被古柏捡到,旭阳城展开一场轰轰烈烈的扫黄行动,那就是后话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二十八.既然为时已晚 二十八.既然为时已晚 猴子请来的逗比越照着原路返回,却没能找到自己的那口书袋。 他急得满头大汗,又是口干舌燥,恰巧见到街边有一凉茶铺子,规模不大,摆了两三对桌椅,而且只有一位客人。 大越买了一大碗凉茶,径直坐到了那人旁边。 康宁蒙从来没有见过像大越这样如此理直气壮的拼桌之人,吓得他赶紧喝了一大口凉茶。 “这位兄台,我又不和你抢,喝得这么急做甚?”大越只是单纯觉得,一天能撞上两次,自己与康宁蒙有缘,十分有缘。 我只是喝口凉茶壮壮胆,你别理我啊,我随意,你继续。 康宁蒙慢条斯理又喝了一口,道,“越兄,你的书袋找到没?” 大越摇头,却道,“在下姓文,单名一个越字。” “哦,文兄……!”康宁蒙似乎联想到什么,没忍住笑意,“我还是叫你大越吧。” 文越其实不是很喜欢和别人提自己的姓,康宁蒙愿意避开那个称呼,他自然求之不得。 “既然你知道了我的名字,那么,是不是也该让我知道你的名字?”文越颇有强买强卖的味道。 康宁蒙黑白分明的眼睛盯着文越,忽然头脑一热,“我叫古蒙。”下一秒又立马改口,“我叫康宁柏!” 文越挑眉,“真名?”尾调愉悦。 康宁蒙犹豫片刻,才投降道,“好吧,其实我叫陌千言。” 文越闻言,撇撇嘴,心想,陌千言这名字有点娘,正好可以做他下本第三十三回里纠缠男主人公的男配角名字。 康宁蒙不知道,只不过用了一个时辰,才思敏捷的文越就已经把他下本书的大致内容,主人公的关系背景与感情走向想好了。 文越在仅剩的一张纸上奋笔疾书,“妙哉妙哉,这定会是一本旷世奇书!伴我流芳百世,名垂千古!”自言自语间,洋洋洒洒,写了数百个字。 文越是个不甘寂寞,又爱嘴炮的话唠,而康宁蒙只个一有心事就自动销声的话唠。 见康宁蒙并没表现出文越期待中的好奇,文越心有不甘,继续撩拨康宁蒙道,“好一段惊世骇俗的感情,丁某人和谢涯儿究竟是愿意遭受世人白眼,执手相伴到白头,还是有缘无分,含恨终生?” 文越说着说着,自己发出啧啧感叹。 康宁蒙顺着他的话,问,“丁贤和谢无涯的故事?” “不不不,是丁某人和谢涯儿的爱情故事。”文越摇着笔杆,坚决否认。 那不就是丁贤和谢无涯吗? 这简单粗暴的化用,旭阳城里也就只有傻子和瞎子看不出来,而康宁蒙既不瞎也不傻。 总不能因为他书读的少就逼他睁着眼睛说瞎话吧? 文越清了清嗓,喝了一大口凉茶润了润喉,开始对康宁蒙讲述他笔下丁某人与谢涯儿的故事。 文越的脑洞,超乎常人的想象,惊得康宁蒙忘记去合上自己的下巴。 在他笔下,谢涯儿出生的那一天,村里的油菜花成片成片的凉了,一酒rou和尚踱步到谢涯儿家门前化缘。 谢涯儿的母亲刚给和尚开门,和尚的表情就立马凝重起来。他掐指一算,直呼谢涯儿命有大劫,若干年后必须要来旭阳城这个地方,度过他的劫数。 当然,在文越的设定里,丁某人就是他谢涯儿的劫数,谢涯儿也是丁某人的劫数。 他们早在初见对方时,就已情根深种,奈何天意作弄。 男男相恋,本就有悖常伦,况且丁某人还是名动天下的大儒,和谢涯儿又是他的学生。两人自然遭受了来自四面八方的深深恶意。 康宁蒙听着听着,总觉得文越在丁某人设定里糅杂了其他人。 因为康宁蒙从丁某人身上,发现了古柏的影子,而他在谢涯儿身上,发现了自己的影子。 他有些惶恐,又有些害怕,更多的,却是迷茫。 “那你的故事,最后是不是个悲剧?”本来一语不发,专心听文越讲话的康宁蒙突然问道。 文越自己也没想好结局,所以不知该如何回答康宁蒙,只好反问道,“你说,伦理纲常的枷锁能有几个人敢去打破?” 伦理纲常的枷锁能有几个人敢去打破,又有几个人能打破? 康宁蒙突然掩面,深深吸了一口气。 文越发觉康宁蒙的情绪里的微妙转变,察言观色,结束了之前的那个话题。 尔后他们的对话冗长且毫无意义。 天色晦暗,风雨欲来。 丁贤头顶阴沉沉的乌云去找古柏的时候,恰巧见到康宁蒙从古府出来,一路横冲直撞,与他擦肩而过的时候,居然喊了他一句“老师”,声音倦怠。 丁贤驻足望了康宁蒙一会儿。 康宁蒙的背影本就单薄纤细,在夜风中瑟瑟。 古柏在自己的书房里整理公文,眉头渐渐拧起,面上寒意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