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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62

    乱分分田地,就可保一家子几百年的富贵了。此道不是不能,但这是赢者通吃的游戏,天时地利人和运道缺一不可。我们可未必不是被吃的那个。”说着,管平波一挑眉,“所以,我干嘛要顺着他们的路数玩?”

谭元洲有些不安的道:“我们这样稳打稳扎,不会错失先机么?”

管平波勾起嘴角:“你不信我么?”

听到此话,谭元洲不由轻笑出声:“罢了,看在老太爷如此忌惮你的份上,我信了!”

管平波大笑:“好眼光!”

谭元洲收了笑,严肃的道:“先派夜不收出去探路,我们分头准备吧。”

管平波道:“原是打算让你留守石竹,然提前出发,我心里没底,你和我一起去吧。”

陆观颐正色道:“择几个得用的人与我一起留守便是。营长无需太过担心石竹,三成的地租,人人有田佃的好日子,谁敢来打主意,石竹百姓管叫他家破人亡!你们放心出去打,我等你们的捷报。”

管平波郑重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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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准备

张金培骑在马背上,掏出一块怀表看了看时辰,而后笨拙的记录在了本子上。此时测算距离的仪器过于庞大,无法在山区里使用。计算距离的方式,只能是用骑马的时间来估算。因此珍贵的西洋怀表,便交到了张金培的手中。怀表乃窦向东赏给甘临的周岁礼,老虎营内仅此一块。张金培小心翼翼的把怀表放在专门缝制出来的内袋中,扣好扣子,继续前行。

又跑了一阵,张金培热的满头大汗,再次记录后,打起了手势,同来的几个人纷纷停下,原地休息。张金培从行囊中掏出一把折扇,唰的打开,用力的扇着风。要说做了夜不收,最不好便是因常年在外打探消息,必须留着长发。原先人人都是长发不觉得有什么。待营内剪了短发后,方觉短发是多么的便利。热的时候兜头一盆水往下浇,胡乱拿毛巾一抹就完事。他还得又拆又洗又擦又晾又梳,当真是烦的想炸毛。最可恨的是,夜不收原是哨探,主要用于探听敌军动向以及周遭环境,愣是因缺人手,把他们使成了间谍。张金培抹了一把辛酸泪,却又在剥rou馅糍粑的时候转换了心情。夜不收的伙食没话说,顿顿有rou,爽!

几人吃完了糍粑,就开始沿着河考察。哪处河道窄,哪处河床低,哪段须得换船,一一记录在案。武攸的景况触目惊心。比起石竹,武攸的地形更不好。然难得的平地上,长满了荒草;河边时不时看到破败的小船,好不荒凉。张金培心里明白,当苛捐杂税、土匪sao扰、地主压榨同时袭来时,种田已无意义,大量的良田只能抛荒。缺粮又会加重别的地方的赋税,产生新一轮的抛荒。有许多武攸人逃到了石竹,住进了坚实的屯堡中,安安心心的种田。犹记得去岁冬天,有一户山民去投,怕老虎营不要,特特挑着家里仅剩的萝卜送礼。当时张金培正好在管平波跟前,顺便捞着了两块。吃的他惊叹不已,原来萝卜可以如此甘甜!一丝辛辣也无。满目萧条里,张金培暗叹一声:武攸其实是个好地方呐。

终于走到个平整的河滩处,张金培停下了脚步,打量一回,对身边的王海龙道:“这里倒是宽敞,可做补给点了。”

王海龙道:“行船两日可达,有没有补给点,倒是不甚要紧。”

另一个夜不收李雄飞不同意:“河道半截水量着实不丰,至多能用小船。不若就在此处做个接驳处。刚好换成大船。大船可用粮食压舱,万一飞水无粮,我们的人靠着自己带的粮食,便不怕挨饿了。不然难免出现劫掠百姓粮食之祸事,被罚的兵士们委屈,对百姓也不好。”

张金培点头道:“你说的有理。石竹那截河道也窄的很呐。”

李雄飞道:“窄不怕,主要是水太浅了。”

王海龙笑道:“若用小船,一路上瞧见的破船修修补补,就能用上了。”

李雄飞又道:“不拘船大小,总归比陆运方便。你们说那三十余里的山路,如何运粮?用挑的么?”

张金培道:“三十里倒也还好,咬牙一日能走完,民夫耗不了多少粮。要紧是马上要双抢,耽误不起农时。你们瞧着吧,营长定是已经在筹粮调人了。”

作为探子,夜不收知道的秘密比旁人都多。管平波原是打算秋收过后行动,顺道抢一抢飞水县豪强的粮仓,而后如石竹一般分田修堡垒,不到过年就可安顿。哪知形式有变,不得不提前。老虎营税赋太低,去岁收拢的粮食便少。打仗是尽够的,可谁知道飞水的情形呢?再看武攸,八成得后年才有功夫照顾他们了。

踩好了点,张金培命李雄飞先回石竹报信,自己带着剩下的人继续探路。

信息源源不断的从前方传来,管平波的舆图也越画越细。只没有专业的测绘,想达到后世的精度是不可能的。把王洪留在盐井镇守,参谋司所有人员尽数到齐,第一次参谋会议正式召开。攻打飞水,是老虎营成立以来最大的战事。一则跨越几百里,二则对手很可能是矿工,都不是石竹小规模冲突可比。对管平波而言,压力更大。指挥百来号人,与指挥几百号人,亦是完全不同的概念。可这一步早晚得跨出,众人只能迎难而上。

会议开完的当日,陆观颐就带着护卫并后勤技术人员,直奔巫水源头而去。越往上游,行船越是难走。终于到了一个瀑布前,再前行不得。望向四周,瀑布左近插着旗杆,顶部绑着个红色的布条,陆观颐便知是夜不收做的记号。看来从此段起,便是陆路了。组织人下了船,尚未学会骑马的陆观颐只得上了驴,踩上了崎岖的山路。

山路非常不好走,因武攸凋敝,几乎看不出道路的模样。探路的夜不收无力砍掉草丛,便只得由陆观颐的人开道。后勤人员倒是做活的好手,手执镰刀,沿着地面快速的割断茅草,扔到了两边。然而地表留下的草根十足的坚硬,草鞋踩在上头,说不出的难受。便是用毛驴拉着小石磨滚过,效果也很是不好。直至太阳偏西,才堪堪整理出了十来里路。一行人寻到个相对平缓的坡地,又是一阵割草,才腾出了个安营的地方。

陆观颐环望四周,见不远处有一丛竹林,遂下令道:“组织一队人,砍些竹子回来,似吊脚楼一般,架在斜坡上,好放置营帐的。务必要做的结实些,后来的人便可接着使了。”

老虎营内一应竹制品都归编织队管理,队长王仲元利落的应了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