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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天真心细。 多泽主意打定,笑得春风满面,一路握着波浪鼓摇摇晃晃的走向土庙。 雨而此时正瞪着大眼望梁柱,身上的伤口火辣辣的疼,还伴随着心脏跳动的频率肿胀发热, 疼得雨而昨晚是一夜未睡,虽然有迷迷糊糊的小息片刻,但被自己无意中的翻动牵扯了伤处,又是龇牙咧嘴的疼醒,如此反复,原本就毫无血色的脸,又加上了一层诡异的青灰。 多泽进门看到雨而如此气色,慌忙扔了手中什物,也不顾二人未曾说过话,就抬起雨而下巴看他面色。左看右看,不够,又扯开雨而衣物看他伤势如何,多泽目光在触及到泛红的绷带时,眼眶竟也跟着红了。雨而被扯衣物的时候本是尴尬万分,推开他不是,不推也不是,正考虑如何婉言对说,一抬眼,确瞧见多泽泛红的双眸,顺他视线低头看去,是自己的伤处,雨而抬头看看他,又低头看看自己,瞬间感慨万千一齐涌上心头,天下竟还有如此善人,竟为了别人的伤势痛自己的心。 多泽此行此景,绝不是装的。 他为钓金山银山,算盘珠子打得震天响,亏损利益也是心里列的明了,奴才般的欢天喜地来讨好,一进门,就瞧见主子一副驾鹤归仙的气势,怎有不慌的道理?多泽看他暂无大碍,松了一口气,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忙起身借故去捡地上的什物,自说自笑得打趣 “瞧,我竟慌得连东西也不要了” 这一句也不假。 多大爷我下得血本不低,八十两!可不是拿来玩的!这小子要是死了,亏了这么多银子不说,,,怎能不说!大爷我的老本都拿出来了,多忧那儿的还没算呢!他要是两腿一蹬,撒手而去,我岂不亏大?!若是被人撞见,一纸诉状告到衙门!来个**至死的罪名!他娘的!真正的人财两空,,怎能不哭! 雨而识人,喜欢从对方说话的语气,和肢体动作来辨别此人性格善恶,听多泽的话语,嗓音温文有礼,音调轻柔清澈,一听就知此人知书达理,性情温和,加上他救了雨而一命,雨而对他的好感好比芝麻开花节节高,越开越灿烂。 多泽尽管是背对着雨而,可雨而还是笑开了花 “多谢仁兄出手相助,真是有劳” 多泽的思绪正在千飘万远,幻想着自己座在老虎凳上受刑,崔不及防雨而这句,吓得跳站起来,东西又掉到地上, 雨而有点诧异,赶忙问他 “可是吓到仁兄了?” 吓得心都碎啦!他娘的! “没有没有,怎会如此就被吓到”多式柔情计上演!借着刚才吓哭得眼泪,作一脸担忧半眼含情状“就是担心公子你的伤势” 没等雨而多言,就立刻趁热打铁的捡起什物,轻放在雨而身边。 “这些都是给公子置备的,烈酒拿来擦洗伤口,发炎会脓就不好了,伤药我等下帮你上,公子还是先吃些rou饼吧,饿到肠胃可不是小事,若是外伤不好又添内伤,怕是华佗在世也无力回天了。” 小子,爷爷我买这么多东西孝敬你,你要是还敢死!你就等我死了去抢你的冥纸吧! 雨而细看,心头一热,还好强撑面皮是雨而的拿手,不至于流出眼泪,表情起伏不甚大,这让多泽相当诧异,若是换了其他人,早哭爹喊娘的爬起来拜他这个活神仙。 他竟连眼泪都不流?。对!此人绝不简单!怕是好东西见多了,这类货色根本看不上眼,看来对付他还需下血本! “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仁兄客气了,在下不敢当,在下姓雨,名而,字流迁。” “莫要叫我仁兄,叫我多泽即可” “多兄,若多兄不介意唤我流迁可好” 你想显亲近,我就照收?哼,欲擒故纵 “我还是唤你雨而吧,你正值养伤,取流字之意,岂有“留”不住的道理” “多兄真是考虑的周到,我竟大意了。” “多兄,多兄,好像我很凶似的?” 两人相视一笑,竟都说不出话来。 ☆、念起 豆子低头打哆嗦,真是祸不单行。 昨晚依老爷的命令,把雨而痛扁一顿后扔到山里,难过得他是肝肠寸断,鼻涕横流,雨而从前在暗仓对豆子的惊鸿一瞥,让他难忘至今,人家对自己有点“情”,自己岂能无“义”,于是豆子起了个大早,摸寻着原路去山里收雨而得尸。 不料“尸”没收成,到地方只看到石地上干枯的血迹,却没见着人,豆子瞪大三角眼。 诈尸?!还是。。是被人救走了?没道理呀,我起的这么早难道还有人比我还早吗? 豆子左思右想不得结果,摸着脑袋迷茫的回府里。 现在,更加迷茫了。 刚从山里回来,就被仆人火急火燎的叫到老爷内房,见了面什么也不问就直接让他跪下,跪了半天也不叫起来,两腿膝盖疼得发酸,也不知道豆子发抖是因为太疼还是被集权阴沉的表情吓的。 他暗自思量,这样跪下去也不是办法,瞟瞟集权的神色这才扭扭捏捏的问道 “不知爷。。您叫小的来有何事” “就是想问问你”集权嘴角上扬,冷淡的笑道“怎样?大清早跑去找他,死透了么?” “那个。。恩。。怎么说呢”豆子偷瞄集权一眼,又咽了咽口水坎坷不安道“我是去了,不过到地方只看到干枯的血迹,没瞧见雨而躺那儿。” “不在!?”集权“噌”的一声站起来,指着豆子叫道“你是说他不在那里!” 豆子小鸡啄米般的慌忙点头, 集权上前抓住他的衣领,一把将他提起 “你说他不在?怎么可能不在!还是你根本没听我的指示将雨而私自放了?!” “老爷哎,您就算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啊,您要是不信就问问昨儿一起去的打手,雨而被打得半死不活可都是他们亲自动的手,小的绝对没有骗您!我去到地方的时候,雨而他真的不在那里啦” “不在。。不在。。。”集权松开衣领,豆子应声落地,人还没站稳就被一把推出去,他好不容易脱了虎口当然是能跑多远跑多远,留下集权一人呆在屋里,双眼朦胧,不知道在想什么 夜渐深,明月还是当空照,清风还是温柔的吹拂,跟以往的夜晚没有什么不同。 集权却有些不习惯了。 黑暗的房中,只有他自己微弱的呼吸声在耳边荡漾,即便是轻叹一口气也显得异常清晰,集权左右翻身,换尽各种姿势也无法入睡,心里无比厌烦,连带着体温也逐渐升高,一脚踢开薄被,翻身抱住绣枕打算在会一次周公,可被挤压到的胸膛,里面的心脏跳动的声如战鼓“咚咚咚”的直敲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