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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她其实什么都没看清,对吧!!! 她呆立门边,手脚全都僵住,她很想动一动,但她根本动不了,瞪大眼睛木木地看着他们两个。 这不是真的。 会死人的。 她此刻脑子里闹哄哄的一片杂乱,这两个念头却清晰地闪过。她被自己吓坏了,眼泪在她眼眶里慢慢积蓄起来,摇摇欲坠。 最初的惊慌过后,陈非反而被meimei的反应激得冷静下来。他握了握顾靖扬的手背,示意自己来处理,然后走向meimei。 “琪琪,别哭。” 话音刚落,陈琪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陈非搂住meimei,并冷静地空出一只手关上了房门。 泪崩过后,陈琪的情绪慢慢稳定了下来,那些惊慌和害怕似乎都跟着眼泪一起排出体外了。 她坐在沙发上,抽抽噎噎地接过顾靖扬递给她的纸巾,一点一点把自己脸上收拾干净了。 陈非倒了一杯水给她:“喝点水吧?” 她埋怨地看了哥哥一眼,最后还是乖乖接过杯子喝水。哭了半天,确实口渴了。 她不是不开化的人,在香港读了那么多年书,身边也不是没有gay的朋友,但朋友怎么样是一回事,哥哥是另外一回事。 阿爸如果知道会被气死的,他如果没被气死也会把二哥打死的。 二哥跟靖扬哥哥……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看着陈琪慢慢把杯子里的水喝完,顾靖扬才道:“琪琪,对不起。” “靖扬哥哥,你是……” 陈琪终归对顾靖扬的印象太好,对着他也发不出脾气,连质问都没有什么气势。 顾靖扬也不忍让她为难,点头承认道:“是的。是我先喜欢你哥哥的,对不起。” 陈琪被这直白的“喜欢”两个字惊得心又跳了两跳,直觉地看向哥哥求助,一如她每次遇到困难的时候那样。 陈非在她面前蹲下来,握住她的手:“琪琪,你应该知道,我喜欢任何人都是我自己的事,怪不了别人。” “二哥……” 陈琪不知道该怎么反驳这么坚定的哥哥。脑袋空白了半饷,她才呐呐地说,“阿爸不会同意的。没有人会同意的。二哥,你知道的……” 作为这个家族的一分子,她太了解他们这个家在整个家族里的角色和分量,父亲又是那么爱面子的一个人,他不可能会接受,更不可能会同意。 陈非带着歉意看了一眼顾靖扬,然后笃定地说:“阿爸不会知道的。” “怎么可能一直不知道!” 陈琪突然发怒,“你们如果一直在一起,他早晚也会知道的!就算他一直不知道,难道你一直不结婚?!你是他唯一的儿子,你已经三十了,你觉得阿爸会同意你一直单身吗?!二哥你糊涂了吗?!” 陈非一言不发,静静地让meimei发泄个够。 陈琪说着说着,眼眶又红了,她的嘴唇颤抖着:“二哥……阿爸会气死的……你不是不知道他的脾气,他会气死的……” 陈非轻轻地拍着meimei的背。 他没有反驳,他知道琪琪说的都是事实,但他真的不想跟meimei讨论这件事。 感情的事太私人,就算是自己的亲meimei,她又如何能够体会他当初是在怎样的心情下才做了在一起的决定?他又如何能够指望她能明白自己对顾靖扬是一种怎样的感情? “琪琪,我只能答应你,我一定不会让阿爸知道这件事,别的我没办法答应你,对不起。” 送走meimei,陈非关上门,上锁,头贴在门板上,疲惫的吐出一口气。 跟琪琪的谈话当然是不可能有什么结果的,他们所处的立场不同,看问题的角度不同,自然也无法奢望皆大欢喜。他只能庆幸,今天闯进来的这个人是琪琪,而不是别的人。 顾靖扬走到他身边,陈非侧头看他,两人对视了一会儿,陈非对他抬起手,顾靖扬上前一步搂住他。 陈非低低地说:“你不会生气吧?” “关于什么?” “关于……不能让我父亲知道的事。” 顾靖扬轻轻抚摸着陈非的背:“不会,这是我们自己的事。” 陈非环在他腰间的手紧了紧,没再说话。 是的,这是他们两个自己的事,他也曾经这样以为。 那时候他以为他跟这个家已经没有关系,他以为他只需要为自己的心负责就够了。 他感激顾靖扬的体贴与谅解,但是他却依然觉得隐隐不安,这一刻,他突然模模糊糊地意识到,命运的无常不是用来理解的,而是用来承担的。尤其是,当你有了你所珍爱的、重要到需要为之与她对抗的东西。 所以佛说,有所求是苦。 在跟父亲讨论公司未来的发展方向之前,陈非每天的工作就是监督各项进度和协调各大部门的矛盾,事情不少,但都不算太复杂,也少有突发状况。 他也开始试着联络一些人,一些有可能对那块地感兴趣、或者有可能认识潜在买主的人,虽然父亲还没有明确答应,但这并不妨碍他先做一些准备。 不过总体来说他还不算完全进入工作状态,比起以前一周至少60小时的工作量,他现在的工作可是要轻松得多得多,时间上也更有弹性。 靖扬在珠海的第三天,陈非带他四处兜了一圈,之后两人去假日酒店开了一个房间。没办法,他们都不想再给琪琪什么刺激,更不想日后哪一天兰姨在陈家人面前提起靖扬时,想到的就是那个“同非仔好到睡一张床的朋友”,所以昨晚靖扬就老老实实去一楼睡客房了。 假日酒店顶楼的海景房view极好,从落地窗的玻璃看出去,视野开阔,远处的蓝天,近处的绿山碧海白沙,满目都是悦目的色彩,这偷来的半日浮生好像都凝固在这美丽的景色中了。 房间里的窗帘拉开着,整个室内洒满了下午的阳光,床上那个穿着白色浴袍的男人一片闲适的模样,手里拿着一本杂志在翻,从侧面看过去,可以清晰地看到他卷曲的长睫,挺直的鼻梁,还有鬓边和耳后脖颈处自然蜷着的发尾,就像希腊柯林斯柱式上雕刻的莨苕草,纤秀优美,却因为下巴那一道完美的弧线,而平添了几许诱惑。 陈非洗完澡出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番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