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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认识老板七八年了,还从未见过谁能够如此轻易地左右他的情绪,电话里的那个人,是谁? Christine第一个想到的是住在新城的Max和他女朋友Josephine,但她很快否决了这个猜测,老板说话的语气——不像。 他跟Max两口子感情虽然好,却不是这样的好法,那种不显山露水的温柔底下藏着一丝不太容易察觉的讨好,怎么听,都更像是对情人,而不是对哥儿们。 想到老板前阵子的好心情,还有刚才那通电话,Christine无比确定,boss在空窗了一年多之后,终于又有男朋友了。 做为跟着顾靖扬从美国过来的班底之一,Christine自然是知道自家老板的性向的,只不过他们两人的关系更多是在公事的领域,私底下没有太多的交集。一般来说,顾靖扬私生活方面的事并不会特别避着她,但是也不会放在台面上跟她讨论,基本上都是在心照不宣的程度。 顾靖扬在北京呆了五年,这期间交往过的对象只有一个Derek Seferis,对于自己老板的洁身自爱,仅仅用“佩服”两个字根本无法表达Christine的崇拜之情,毕竟,像顾靖扬这样的人、这样的条件,无论自己多么挑剔,也阻止不了别人前仆后继地主动送上来。 GMJ内部那些自诩甚高的白骨精黑骨精,外面那些眼睛长在头顶上的男明星女明星,多少人变着各种招数在自家老板面前刷存在感?为了能让他多看一眼,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Christine作为顾靖扬五年如一日的挡箭牌,老板的行情有多好,别人也许只是人云亦云地起哄,她却是身经百战实总结出来、999纯金的经验。 但他却从来没有仗着自己的好条件而乱来。他平常地对待每一个对他有所企图的人:远远观望的他全部当不知道;大胆表白的他会诚恳地劝退;至于还有个别死缠烂打的,他则一律不留情面地拒绝。 他不玩感情游戏,他像任何一个普通的男人,遇到好的对象就认真谈一场恋爱,没有遇到时就认真工作,上帝给了他流连花丛的优越资本,但他似乎并不知道,也不在意。 这样的男人,他的心比他的外在条件更珍贵。如果他不是同性恋,如果她不是自诩冷静理智的工作狂女汉子,Christine大概也早就阵亡在老板的魅力之下,成为他脚下的红颜枯骨之一了。 车子在新城国际的14号楼门口停了下来,哦,不!老板居然要求把行李也拿下来了! 这是已经进行到同居的节奏? 这一切都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Christine是一个十分懂得如何把握分寸的人,工作上的事了解越清楚越好,私底下的事则十分有必要适当克制自己的好奇心,这是一个专业助理的职业cao守,但是这一次,目送着老板走进14号公寓的大楼,她却忍不住开启脑袋中的信息库,苦苦搜索着可能的名单。 这个幸运的男人到底是谁呢?天知道她真的是太好奇了好吗! 可怜的Christine,她从最开始就把一个最可能的人给排除了,因为陈非碰巧前阵子问过她顾靖扬的行程。如果他们在一起,没有理由连对方的行程还要问第三者要吧?多么简单的逻辑。 于是,太相信逻辑的她只好一路想破了脑袋。 顾靖扬并没有注意到属下的些微失常,他也沉浸在自己复杂的心情里,根本没有闲暇去考虑其它。 快步走进公寓、开门、进电梯,越靠近家,他的心情越激动。前几天一直忧心忡忡,直到听到陈非的声音,心里的石头放下,被压制太久的情绪疯狂反扑,他才意识到他有多想他。 他迫不及待想要见到那个人。 他打开门,混合着蘑菇浓香的鸡汤香味迅速充盈鼻端。 餐厅正中,陈非正在布菜,听到开门的声音,他转过身,笑着问:“回来了?” 顾靖扬放下行李箱走过去,用力抱住了这个令他魂牵梦萦的人。 陈非环住他的腰默默地站着,包容地任恋人倾泻他的情绪。 瘦了。他有些心疼地想。 他稍微松开顾靖扬:“先洗澡还是先吃饭?” 顾靖扬深深地凝视着他,想从他眼里看出一些异样的情绪。但他什么都没有看出来,陈非的脸色平静得跟他的声音一样,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陈非自然知道他在担心些什么:“你放心,我答应过等你回来再商量的,就会做到。快去洗个澡过来吃饭。” 顾靖扬眷念地摩挲着陈非的脸颊和唇线:“你陪我洗。” 他说着低下头,轻轻碰了碰陈非的唇,仿若试探。在陈非闭上眼的那一刻,他又粘粘地吻上去,两人的唇瓣相触,动作轻缓而甜腻,浓稠得化不开的不止是亲吻,那是思念,是情意,也是彼此身体最真实的渴望。 于是只能用最原始最直接的方式狠狠发泄。 等两人“洗完澡”,餐桌上的东西早就凉了。陈非手脚俱软,顾靖扬把他在餐桌边安顿好,并体贴地在座椅上加了一个软垫,然后才去加热鸡汤和菜,又盛了两碗饭出来,餐具都一一摆好。 两个人都饿了,一起安安静静地吃完饭,顾靖扬去洗碗,陈非恢复了力气,慢条斯理地整理桌面和厨房,又把厨余收出去扔掉,弄完这些,他走进浴室洗手。顾靖扬也刚洗完手,站在洗手台边看着陈非的动作,唇角带着温柔的笑。 陈非擦完手,某人从身边转到他身后,搂着他的腰,看着镜子里的两个人。带着水汽的微卷黑发让他看起来致命地性`感,而那双含笑的眼睛闪着星星一样耀眼的光芒。 眼下的气氛是十分温馨的,但不久前他们才刚在这面镜子前面,类似的拥抱,类似的姿势,做的却是激烈得多的事,这让陈非很难不联想。 再看看身后那男人脸上孩子气的得意笑容,说他不是故意的也很难让人相信。 顾靖扬确实很高兴,言语或许能够伪饰,肢体语言却远比我们所了解的更诚实。陈非没有怪他,他仍然爱他,这对他来说就足够了。 顾靖扬亲了亲陈非发热的耳根,动情地说:“I love you babe.” 他居然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