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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住的清丽院在王府的西面,荷花杨柳,红砖绿瓦,是王府内除了王爷所住的青竹园之外,最大的一个院子,有丫鬟说王府建造之初,这本应该是王妃住的院子。 如今王府即将入府,恐怕也是要搬出去的。 让门口的小厮通报一声,回报说让穆子怀自己进去,态度并不是很好。穆子怀也不生气,反而觉得有些奇怪,记得上次空青对他的态度并非如此,怎么几日不见就变了。 进了院子,湖心的红亭里,空青正在抚琴,手指在琴上拨动,却没有发出一点声响。见到穆子怀走过来,站起身迎接:“子怀兄,你怎么来了?” 穆子怀笑着走进,特意在琴上看了一眼,发现那柄琴还没装弦,难怪没有声音。“王爷唤你,我只是来跑腿的。” 空青一听,脸色一亮,脸上是夹杂了几分犹豫的惊喜。“王爷找我?”他已经多久没有见过王爷了?心里忍不住问自己,空青算不出,转而又抛到一边。话不等穆子怀回答,已经先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的着装。 穆子怀见他这么欢喜,有些不忍提醒他,只是点点头。“王爷正在前厅,你快去吧。” 空青一步跨过来,凑到穆子怀面前,“我要不要换一件衣服?” 穆子怀将他上下看了看,此时他正穿着一身青色宽松衣袍,宽大的袖子几乎要垂到地上,脸上没有妆容,看上去倒是清丽不少。“不用,现在这样很好。” 空青睁大眼睛,满目的欢喜马上要溢出来。“多谢子怀兄,空青先走一步了。” 穆子怀笑着点点头,目送他出了院子,这才缓步向自己所住的毅香园走去。 清义知道穆子怀今日会早一点回来,早就准备好了每日服用的汤药和饭菜。等穆子怀用完之后,清义将桌面收拾干净,一边道:“这次抓的药已经喝完了,之前苏姑娘说以后要换一个方子,还请先生也去再检查一次。” 穆子怀点点头,换了一身轻便的衣服,又拿了一些之前买好的饰物,吩咐清义不用等自己了,便去找苏叶。 苏叶的房间在后院的东南角,一件不大的小屋子,十分清静。门口晒着处理好的药草,苏叶正蹲在簸箕前整理着。 穆子怀开口唤她,走近见她正在挑拣着药材,便把东西放下凑过去帮忙。 苏叶见他来了,把药材里枯草一一挑出来,不禁满意道:“穆先生的眼睛好了很多,看来很快便可以好了。” 穆子怀笑了笑,将整理好的药材放好,擦了手后将带来的东西递给她。“这些事我出门时随手挑的,不过,你似乎已经有了。”说着手指了指苏叶头上固定发髻的青色发簪,那时一枚镶金饰的玉簪,看上去价格不菲。 苏叶抬手摸了摸头上的玉簪,有些羞怯。“穆先生送的,我哪有不喜欢的道理。”一边接过东西收好,又取出金针。 穆子怀闭上眼睛,让苏叶针灸治疗。只感觉眼睛酸酸疼疼,和之前第一次针灸比起来症状轻了很多。 一想起上一次不堪回首的经历,穆子怀猛地想起一件事。 没过一会儿,果然,止不住的眼泪开始不要钱一样的往眼眶外跑。 穆子怀心底低咒一声,但也只能忍耐着。突然一道粗狂的声音却破空响起,把他吓一跳。 “子怀兄怎么哭了?” 任丹枫提着一份油纸包走进来,看到穆子怀坐在椅子上泪流不止,第一次治疗的时候他没有见过,登时大惊。 苏叶倒是笑起来,一遍小心的收金针,一边道:“上次哭得比这个厉害呢。” 穆子怀略有尴尬的笑了笑,“任大哥也来了?” 任丹枫在一把椅子上坐下,把油纸包放下。“我让人去佳露楼买了几个菜,送过来给苏姑娘。” 此时苏叶将金针收好,又吩咐了一下需要注意的事,笑着冲任丹枫有些害羞道:“不是说了不用麻烦了,我去东厨那一份就行。” 任丹枫笑着将油纸包一一打开,笑着反驳道:“东厨那些下人,你不说,他们就不做,都是些欺软怕硬的。” 苏叶又去洗了手,见穆子怀还是不敢睁开眼睛,便道:“穆先生也在这儿,便一起吃吧。” 穆子怀摇摇头,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他们二人情意绵绵,自己在这像什么话。一便摸索着站起来,告辞道:“我还是回去吧,晚了靠我现在的眼睛可就回不去了。” 苏叶笑着摇头,劝他道:“到时候让任大哥送你便是,哪还有回不去的理。” 任丹枫没说话,显然是不想穆子怀留下来。穆子怀自然懂他心中所想,摇头再次拒绝,辞别了两人自己慢慢往毅香园走。 路上遇到了正准备从前厅回来的空青,满脸喜色确实和穆子怀之前所想有所差异。 空青似乎心情很好,满脸欢喜的将穆子怀送回了毅香园,一直到坐在厅里脸上的兴奋还没散去。 穆子怀眨眨眼睛,拿着清义递上来的毛巾随手擦了擦眼角。“空青兄为何这么高兴?” 空青眼睛发亮,脸蛋粉红,周身弥漫着nongnong的幸福之感。“方才王爷告诉我,不久之后王妃将会入府。” 穆子怀一愣,仔细看了看空青,看他眉目中的喜色是真心流露,不像是苦中作乐,却又不懂事情原委。“如此,你这么高兴?” “不是。”空青摇摇头,满脸兴奋。“王爷让我继续住在清丽院,还赏赐了我很多东西。子怀兄,你说,王爷是喜欢我的吧?”说着身体前倾,凑近穆子怀,期待的问道。 穆子怀一时语塞,竟然不知道该如何作答。这么说来王爷真的爱空青到如此,宁愿让还未过门王妃居下位,也不让他受委屈? 穆子怀不信。按王爷的性子,为了日后登基大业,他能利用身边一切能利用的人物,越是在意的往往会被他隐藏起来。就如自己一直都是任丹枫的挡箭牌,那此时的空青又是谁的挡箭牌? 想到这儿,穆子怀不禁有些可怜空青,他可能还被蒙在鼓里,满心欢喜的以为王爷是对他好。 就像当初的自己一样...... 穆子怀捏着毛巾的手指收紧,来不及擦拭的泪水从脸颊滚落,顺着下颚滴在衣服上,将浅蓝色的布料染深。 空青这时才看到穆子怀的异样,忙问他:“子怀兄,你怎么哭了?” “没有。”穆子怀一愣,用毛巾擦了擦眼睛,声音有些模糊:“请大夫治疗眼疾,每次针灸后就会流泪不住。” “子怀兄患有眼疾?”空青一愣,仔细看了看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