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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慈宁宫。 随后一道道命令下发,各宫嫔妃不能随意外出,宫女太监出入必需登记在册,太子妃石氏代掌皇后宝印,管理宫务。各王府重臣,除了必要的公事,轻意不得走动,京城的戒严更是加强了数倍。 同时,因裕亲王有疾,由四贝勒胤禛连夜赶往江宁。 十一月底,康熙的伤势在曹府养好了大半,便下令回京。 此番事情,除了两人觉得必要知道的人知道外,没有一丝风声走漏,民间更是风平浪静,太子的手段可见一斑,康熙一路回鸾心情又是复杂又是欣慰,总之是百感交集。 十二月初三,康熙抵达京城。 承祜和胤礽以为会看到一个脸色还有点苍白但是精神还是很好的康熙,毕竟随行太医传回来的消息也说康熙的伤势没什么大碍。 可是没想到,他们迎接的居然是一个昏迷了的康熙。 乾清宫里,十数个太医正围住康熙会诊。 承祜,胤褆,胤礽三人却是把胤禛拉到一边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到底皇阿玛为什么突然就这样了。本来他肩膀中了一刀,看着严重其实就是流血多了点,真的是于性命无碍,皇阿玛身体一向很好,虽然年龄是大了,但是恢复起来倒也是快的了,要不然也不会才半个月就能动身回京了。本来顾忌着他的身体还不敢赶路,谁知道刚到了山东,皇阿玛突然一会发热,一会发冷的,太医又不敢断言他是怎么了,我当即就决定全速赶回京。昨天皇阿玛还有会醒来,今天却……”胤禛忧心忡忡的说道,眼里有着难过。 三人闻言脸色都不太好,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时太医们诊断完毕,走到了四人面前。 “回禀太子,经臣等诊断,加上随行的陈太医之言,皇上冷时如入冰窖,热时似进烤炉,是疟疾。皇上又刚亏了血气,所以这用药万万不能过猛,只是这疟疾……比较难治,以皇上现在的身体,有一定的危险。”太医院院正斟酌着用词说道,模糊不清的用词让他在大冬天的日子里满头大汗,更别提从胤礽身上散发出来的威压让他是恨不得整个人都消失不见为好。 “太医院就是养你们这群废物的?”胤礽冷声道,一群太医哗啦啦的就跪倒了一片,高呼恕罪。 “本王问你,皇阿玛这次可是凶险?”承祜突然出声问道。 太医们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官位最大的院正大人战战兢兢的开口:“生死……各半……” 气氛瞬间压抑紧张起来,兄弟四人都没有了表情。 “你们下去开方子煎药吧,今日之事谁要是管不好自己的嘴巴,哼,后果就不用孤说了吧?”还是胤礽先开口,冷淡平静的声音让一众太医身体都颤抖了一下,头垂得更低,低声答是,然后就悄声而迅速的退下了。 四人沉默着走到康熙床前,看着苍老不少的皇帝,心思各异表情却都滴水不漏。 “此事事关重大,直郡王和四贝勒心中也是担心皇阿玛的,不如在阿哥所先安置些时日,也方便在皇阿玛醒来的时候能立刻通知你们。”胤礽注视了康熙良久,转身对着胤褆和胤禛说道。 两人脸色变了一下,对视了一眼,沉默半响后皆躬身拱手道:“遵太子令。” 待两人退下后,胤礽才伸手握住承祜的手,有些担忧的看着他有些不太对劲的脸色,轻声道:“没事的,有我呢。” 承祜抬头看看他,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多想,“我一会回府去吩咐一些事情,你就去皇太后那里,我回来后就让太子妃下令从今天开始封闭九门,皇阿玛昏迷,后宫不需任何人和宫外串通消息,发现直接乱棒打死。宗室亲贵,王宫重臣没有传召不得进宫,京中戒严,你我须做两手准备。” 胤礽明白的点了点头,亲自把他送出了宫门。 承祜坐在马车里,神色不明。 “疟疾……居然是疟疾……呵呵……”他捂住唇,笑得轻柔诡异。 前世康熙是在三十一年冬患的疟疾,当时是由一个传教士进言说用洋人的药才治好的。 而现今,因着他执掌工部,招收传教士用以设计军火,康熙顺便就将在京的传教士由他统一安排管理,换言之只要他想,那群传教士根本就不可能会知道皇帝得了什么病,再者,当初金鸡纳霜是由在广东的传教士带到京来的,而广东可是在他的掌控之中。 简而言之,康熙现在的命是捏在他的手上。 爱新觉罗玄烨,一生都掌握生杀大权的你,原来也会有性命被人拿捏住的时候。 承祜轻轻笑着,眼底却并非愉悦的神色,反而有着复杂和挣扎。 那人当初为应一时之急立了太子,固然安了某些人的心,却也在众人眼中树了个靶子,从此将他推到了风口浪尖。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处在太子这个位置,便也容不得人低调了,有人为你考虑,自然也有人可着劲儿把你拉下马。 那人一开始的时候对他也是拳拳父爱,这点他不会否认也没有怀疑,因为他是真切的感受过他的爱,有心立他做太子便也全心教过他为君之道,他也相信那人曾经深信自己是他所庇护与支持的太子,有他在,别人再闹还能闹出天去? 可惜,那人太低估了众人的心,也高估了他自己和他的心。 他知道的,在很长很长的一段岁月里,圣心一直都在毓庆宫,不曾离去分毫。可是再偏宠,儿子总是比不上皇位重要的。当年少的储君已经成长成足以独当一面的皇子,再多的亲情,也经不住多疑的考验。 那人开始一点点,吝啬自己的温情,一面放纵他的任性,一面又开始让他的弟弟哥哥们执掌六部。他最失败的就是习惯了那执掌山河的男人只是自己的父亲,却过早的遗忘,或是过晚的醒悟,他的父亲是一个君王。 他太自以为是,也太骄傲,舍不去棱角拉不下脸在那人面前装兄友弟恭。 到头来,两立两废,终究凄凄切切,无人顾惜。 他曾经想过若他死在那人之前,不知道那人会是怎样的反应,不知道是觉得这个儿子死得好,还是心中仍然有着悲痛? 那人驾崩之时,他躲在咸安宫一角捂唇痛哭,心中哀苦,却默默祈求——愿来生,不再见君。便无心伤。 可是上天却给他开了个玩笑,这一世一切都不一样了,现在的康熙也不是那个曾经伤他甚深的皇父,但是,他却有了一个比自己生命还要重要的人。 我的半身,我的胤礽,永远不会背叛我伤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