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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景安顿的好好的,一日三餐样样不少,还照顾到了刚死去奶奶的少女心情,没有命人来审问。 但他不是王妙,而是梁少景,他虽然莫名其妙的出现在王妙的体内,却不能作为王妙活下去,最多尽力去查明杀害赵氏的凶手是谁,然后一路赶回京城,去他自己的家中。 尽管他不知道该怎么向家人解释这种情况,但总归不能一直呆在这里。 更何况,他还有想要寻找的人。 梁少景出了房间,顺这走廊,走出这个小院。 正巧有一行人从他面前经过,梁少景扬声叫道,“等等!” 他大步追上领头的人,看着那人手里托着的托盘,问道,“劳烦问一下,这些是什么东西?” “这是从钱家搜出的东西,知县大人说要做物证调查。”那人回答,上下打量道,“你是王姑娘吧?你应当好好休息,上头派来的人就快到了,你会被传唤的。” 梁少景点点头,转而道,“我能看一下这张纸吗?” 说罢,他也不等人回答,就拿起那张纸,纸上罗列了从钱氏家里搜出来的东西。 但那不是梁少景关注的重点,因为他看见纸上落款的日期,是盛元二十七年一月二十日。 盛元二十七年…… 梁少景猛地一震,纸被他捏的更紧,急急问道,“今夕可是盛元二十七年?” 许是梁少景的面容有些凶狠,那人被吓住,愣愣的点头,“是呀。” 他只觉得眼前一花,当下站不住,晃了两下靠在墙上。 在梁少景的记忆中,当下应正是盛元二十六年二月底,宁侯府一家刚刚被灭门流放。 他奋力寻找突然消失的温远,却被将军府的人打晕带回府中。 醒来后的他被软禁,当夜,他饮酒过多躺在床上休息,在一睁眼,就身在王妙家中。 就算他多睡了几日,也不过是盛元二十六年三月多,怎么可能到了盛元二十七年,莫非他这一觉,睡了将近一年?! 梁少景脑袋一片混乱,仿佛要裂开一样,疼得难忍。 突然,有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打断他所有的思绪,耳边传来盛元,“妙妙,你这么在这?” 他转头,见是李氏,呼出一口气,没有回答。 “妙妙,城中的捕快来了,他们传你去问话,跟我走吧,我带你过去。”李氏以为他是身体虚弱,还没有恢复过来,便没做多想,领着他往衙门前厅去。 “李婶。”梁少景默默的跟上,突然开口,“木镇隶属于何地?” 李氏疑惑的回头看他一眼,还是老实回答,“芜城啊。” 他仔细一想,便想起,芜城正是宁侯府一家外亲女眷被流放的地方,“去年,是不是有一批宁侯府的女眷被流放到这里?” “的确是有,但都是宁侯的外亲,一些娇生惯养的娇小姐,在这种地方生存不来,还不出半年,就死的死,疯的疯。”李氏停顿一下,疑问,“妙妙,你问这些做什么?” “没事,我就随便问问。”梁少景随口答道。 他的心越沉越深,眸光也暗淡下来。 看来距离宁侯府灭门案已经过去大半年了,这些生活在边境的人本就没有受到侯府灭门的冲击,又过了那么长时间,几乎都被人淡忘。 没想到,他的那一坛醉酒,竟然醉了那么长时日。 若想一路赶回京城,倒是一件难事。 “妙妙,到了,你自己进去吧。”李氏停住,对梁少景叮嘱道,“你看到的,知道的,一定要跟知县大人说,这样他们才能查出凶手,知道吗?” 梁少景点头,习惯性的一撩袍,跨进门里。 待看见厅里的人时,他一下子愣在当地。 第2章 名温远,字晗风 堂中坐着知县陈平,还有三个衣服相同的男人,其中一人发冠高束,面容如玉,浓长一双峰眉,淡漠一双黑眸,手指摩挲着杯盏,好似在想什么。 梁少景同温远一同长大,熟悉到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神情,但面前的这个温远,虽然长着让梁少景看过千百回的脸,却有着他看不懂的神色,深邃而朦胧。 他见温远的最后一面,是那夜瓢泼的大雨下,闪电阵阵,劈裂了天,发出动摇天地的巨响,他双眼赤红的站在雨中,遥遥盯着梁少景。 “温晗风……”梁少景轻轻唤他。 但他却猛一转身,纵身跑入黑暗之中,梁少景刚想追上去,就被人从背后袭击,敲昏了头,再醒来时,就是身在将军府。 如今在这里,偏远的木镇中,他还好端端的坐在那里,好端端的活着,梁少景心中的一块巨石顿时散做粉状,烟消云散。 “温……”他下意识开口唤道,却见温远懒洋洋的抬头,轻飘飘的扫来一个目光。梁少景被这眼风一扫,突然警觉,知晓这个名字不能念,连忙改口,“温茶可有?我有些渴了。” 温远身旁一男子古怪的看他一眼,起身倒了一杯茶,递过来,“王姑娘,此次叫你来,就是为了能了解一些当夜的情况。” 梁少景将目光缓缓收回,心里明白这些人肯定会刨根问底,若他真是王妙,刨个根什么的,倒也合适,但问题就是他并非王妙,什么都不知道,若真是跟他们说起来,谁会相信他堂堂大将军之子一朝夜梦醒来变成了一个女子? 他盯着面前的一盏茶,默然一瞬,一挤眼,两行泪水滚滚流下,继而抬头,痛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那天夜里我就听见有人开门,刚想坐起来,就被人敲昏,醒来后奶奶就死了。” 对于梁少景来说,哭,从来不是难事,虽然他自己也坚定的认为自己是七尺男儿,但是该哭的时候,他从来不会有顾虑,更何况他现在还变成了一个女子。 他大声的哭嚎,一边哭,一边还用面前男子的衣袖抹了两把眼泪。 见他这样,几个人都面露难色,一旁的知县陈平也很是无奈,“这几天里,下官一直让李氏去问,但始终问不出什么,想来王姑娘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梁少景点点头,顺口嚎道,“奶奶,你死的好惨啊。” 一旁的男子见自己的衣袖沾满泪水,又见他哭的凄惨,也不好嫌弃什么,只得出声安慰,“王姑娘,你也别太伤心……” “我看从这个女子口中是问不出什么了,不如传一下赵氏周边的邻舍,问问他们当夜有没有听到或看到什么异常。”有人提议道。 “也好,现在也只有这个办法了。”陈平应道。 正当几人想让梁少景退下时,一言不发的温远却突然站起来,慢步朝梁少景走来。 距离并不远,但他却走的很慢,浑身上下透着一丝散漫,但却迫人。 几人看他一动,都不约而同的安静下来,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