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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拉开了。 两名狱警站在门内,一名高挑而又瘦削的男子从里面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 东门越心中一紧,忽然觉得大脑一片空白,连呼吸都忘了。香烟这时烧到了手指,他被烫回过神,连忙丢掉烟头,有些僵硬地站直了身子。 男子穿着条纹囚服,衣服像是大了一号,空空荡荡套在身上,风吹过便摇摇摆摆,像极了枝头上挂着的树叶。 他一出狱门,先是停了一会,仰头看了看天空,露出瘦削而尖锐的下巴,然后缓缓低下头,平视前方,这才看到马路对面一瞬不瞬盯着他看的东门越。 他很明显地怔了下,大概在监狱的这些年太过枯燥机械,连思维都比从前慢了许多,过了好大一会,才缓缓回过神来,伸手压了压衣角,向东门越走来。 一直走到距离东门越一步远的地方,他犹豫了下,然后站定脚步,脚跟合拢,脚尖分开成六十度,比东门越这个常年训练的刑警站得还要标准。 东门越弹了下手指,压住心中因五年不见而变得陌生产生的不安。 他知道现在不应该保持沉默,这样会让双方都陷入尴尬的氛围。他很想很自然地笑着,像从前那样打招呼。 可是他知道自己做不到,他喉咙又干又紧,如果那样做,肯定比罗伯特机器人还僵硬。 见他一直不说话,西门晋抿了下唇,有些局促地微微垂下眼。 东门越却因为他这个动作而出了神——五年前,他就一直有这样一个小动作,在紧张或者其他情况下,抿一下唇。 原来现在不只是自己觉得紧张。 心中一直揣着的陌生和无措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没了。 东门越微微笑了下,正要说话,面前的男子却先一步开了口:“你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 他声音很轻,依旧透着nongnong的不安,有些沙哑,一点都找不到五年前那个青年清越嗓音的痕迹。东门越顿了顿,转身打开副驾驶的门,“先上车吧。” 等西门晋进车坐好,他才绕到另一边,打开门自己坐了进去。这一次扣安全带的时候,心中是一片宁静。 “五年前。” 他开着车,专注地看着前方的道路,忽然说道。 西门晋愣了下。 “准确的说,是一千八百五十七天之前。” 那是自己刚刚入狱的那晚——西门晋这下才明白他是在回答自己刚刚那个问题,他身子坐得很直,手搭在膝盖上,沉默了一会,轻声道:“少抽点,对身体不好。” 东门越没有丝毫犹豫,笑着应道:“嗯。” 一千八百五十七天之前的那个晚上,西门晋最后一次受审,他在法庭上拒绝反驳所有的指控,最后被判入狱八年。 也就是在那个晚上,他抽了人生中的第一支烟。 第一次抽烟的感觉很不好,鼻腔口腔里呛得到处都是,但那个晚上,他坚持抽了整整一包。 一个人,缩在银行取款机的隔间里,一边拼命的呛,一边拼命的抽。 后来就迷恋上了这种味道。只要一个人的时候,想起有些事,就会格外想抽烟,在烟雾缭绕中麻醉自己,可以不那么难受。 每个事情都有一个存在的理由,而有些事,时间长了,就会成为习惯,但现在理由回来了,他想,这个习惯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西门晋静静地看着窗外,路边是再寻常不过的观赏植物和一些平房小区,他却看得目不转睛。 东门越余光总是忍不住落在他身上,见此心中便是一股说不出的酸涩。 “你什么时候买的车?” “父母送的,”东门越笑笑,“是不是有点太拉风?我早就盘算着要自己攒钱买一辆了。” “我们现在去哪?” 西门晋这才想起问这个问题,东门越转了一下方向盘,汽车拐了一个大大的弯,驶入路边的一个小区中,停止、熄火。 “到了,”他轻轻握了一下方向盘,“我家。” 作者有话要说: 昂,因为删掉了一些纠结的情节,所以文文的字数可能比预计的要少一些,大概20w 话说大家终于成年了,终于可以,咳,那啥,滚X单了……有些不能放在这里的情节我大概会放到群里orz ☆、chapter41 “你现在没有地方住,就先住在我这吧,”东门越小心地扶着西门进了一个楼道,他的手杖没有带进监狱,“在二楼,小心点。” 这是一个很普通的小区,在城郊,大概八十多平房,两室一厅,装潢很简单,屋子却被主人收拾的很整洁。 西门晋被他扶着坐在沙发上,四下打量了下,然后笑道,“本来我觉得你开那辆车挺合适的,但现在觉得有些违和了。” 东门越从鞋柜里拎出两双拖鞋,递了一双给他,有些惊讶——什么时候西门也会开玩笑了? “这房子是你自己租的吗?” “不是,是买的,买的住起来安心一点,”东门越解释道,“因为地段不太好,所以挺便宜的。我攒工资付了首付,不过还欠好多贷款,大概要过好几年才能还清。” 西门晋低低笑了出来:“我以为你这样的豪门公子会不缺钱的。” 东门越耸耸肩:“那是我爸的钱,又不是我的钱。” 听他提到东门自华,西门晋忽然沉默了下去。东门越没有发现,趿拉着拖鞋跑到房间,捧出一叠衣服,“客房就给你睡了,我已经都收拾好了……这是我昨天才帮你买的,你穿着身上这套衣服不方便,先换下来吧。” 西门晋一愣,低下头,这才发现自己还穿着囚服。 他站起身,接过衣服,听话地走向客房,正把上衣脱下,门突然被东门越打开了。 “西门,晚饭想吃……” 话说到一半,他就愣住了。 西门晋变得很瘦,脱去衣服,几乎能看到肋骨。 皮包骨头。 皮肤因为在关在监狱中五年而变得更加苍白,像漂白过的玉,上面成块的伤疤就格外明显。 他一动不动地盯着西门晋赤/裸的上身看,西门有些尴尬,拎起衬衫往头上套去:“怎么了?” “……我想问你,你晚饭想吃什么,我昨晚在家里冰箱里屯了好多菜。” “随便。”西门晋刚说完,东门越就无趣地撇撇嘴——这个人还真是没变,想来自己就不该跑来问他,早该知道能得到的就是一个“随便”。 他闷闷地“哦”了声,西门晋有些无奈地笑了笑,他虽然真的没有特别喜欢的口味,但还是说:“素炒三鲜,再来一碗西红柿蛋汤。” 东门越这才满足地笑了出来,关好门,跑去厨房烧菜了。 西门晋又换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