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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满过头了而已……” 林元松狠狠的一个斜眼扫过来,小胖墩噤若寒蝉。 ——完了! “林元柏!如果你不能瘦到穿进元柳的衣服,就不妄想再吃任何点心了!” 果然!小胖墩心里哀嚎,三弟虽然只比自己小一天,但是身材小了半个不止啊! ——我要何年何月、何年何月……咦!怎么会! 小胖墩头脑一空,瓷枕从他手上摔下来,撞在地板上裂成几片,他却呆呆的站着,神思恍惚。 “元柏?”林元松赶紧跑过来,担心的察看一番,他轻拍小胖墩的脸唤道,“你怎么突然不说话了?元柏?你别吓大哥!” “大哥……”小胖墩痴痴愣愣地望着林元松,张了张嘴,“我看到……我看到……” 剩下的话未说出口,小胖墩又选择沉默。 “元柏?” “……”小胖墩抿紧嘴。 “别怕,是预见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吗?”林元松温柔的把他搂紧怀里,轻声安慰,“大哥在这里陪着你,我们不怕,而且元柏,你只是预见而已,那件事不一定会发生的……” ——不,一定会的! 小胖墩拼命摇头,然后哭了起来。 “不哭了,乖……” ——虽然原本就希望大哥留在家里,但是不能…… 小胖墩哭着开口:“大哥,明天会有人来给你议亲,爹答应了!” 林元松的脸霎时青白,他抖着嗓音问:“你看清楚了吗,是哪家?” 小胖墩一边抹泪,一边哭:“我看得很清楚……来的人穿着黑色刺绣大氅,腰间挂着福字白玉,我没见过他,但是爹给他行了大礼,婚期就定在六年后的八月初八!” “……我不会同意的!”林元松咬牙念道,然后猛地起身,一路跌跌撞撞的冲出去,守在房门外的林大随即跟上。 “大哥!”小胖墩担心林元松,哭着想追出去,但是之前蹲了太久马步,腰腿酸软得动下就要摔倒,幸好房外的林二已经跑进来扶住了他。 “快!扶着我去追大哥!” 第五章 小胖墩被林二扶着,一路气喘吁吁的追在林元松后面。他先是追到了林元松住的院子,林元松已经指挥林大拿着行李向前院跑。接着他又追到了马厩,还未和大哥说一句话,马厩的仆役就说侯爷有令,不得让公子私自骑马出府。愤怒的大哥一脚踹翻了马厩内的石槽,然后直接去了大门,门房跪在地上不肯开门,大哥想自己硬闯,却被一队将士拦住。激动之下,大哥转身又往爹爹的书房冲去,小胖墩急得不行,等他再追到书房,里面的父子俩已经吵了起来。 “爹!张夫子明日五十大寿,我只是前去拜访祝贺,有何不妥?” “没有不妥,我只是要你暂缓数日。” “马车行李皆以备妥,寿宴就在明日,为何要缓?” “元松,爹已经说过了!爹有位好友,不日将至,他想见一见你!” “不日将至?我已经等了一个多月,却还未来!张夫子是我幼年启蒙恩师,家就在庆丰县,我来返最多三日!爹为何不能让我去拜访了再回?” “不行!我不会放你出门的!难道你要让长辈上门拜访,却要等你外出归来!” “……好吧,马车行李我都不带,我不去张夫子那了!爹已经拘着我一个多月不许出府了,我去隔壁街的元柳那里与他聚聚,爹总能允了吧?” “爹说了,你近日不能出府!林大,把大公子扶回房里。” “爹!” “元松,你这几日就在自己院子里用膳,也不必出来了!我希望你能好好自省一番。” 站在门外偷听的小胖墩焦虑万分,他看了眼低着头当自己不存在的林二,又看了看书房周围像木桩一样站了一圈的仆役,不知道等下大哥从书房里出来,自己到底怎么劝才能安慰他。 如果大哥订了亲,就是尘缘未断,此生不可能再拜入星云宫了,爹这个月一直不许他们出门,居然是为了这个…… 好半天过去,书房的门并没有从里面打开,院子里一片寂静,连蝉鸣声都停了,气氛沉闷压抑。 “嘭!”书房里突然传来巨响,是笨重的桌椅被掀翻的声音。 “爹——”林元松的声音尖锐嘶哑,宛若哭诉,“你的好友?腰间挂着福字白玉?你见了他还要行大礼!汝南王何时成了你的好友!” “你!……是元柏告诉了你?” “你一直在骗我!之前哄着我不要出门!就是为了等着他来好议亲!你居然还骗我!说等我十二岁!就送我去星云宫!你骗我!你骗我——” “元松!” “公子,不要——”林大突然惊呼出声。 林元柏只觉一阵恐惧心悸,急忙推门冲进去。 之后很多年,林元柏都在梦中重复这个场景,然后为之惊醒。 书房里已经一片狼藉,曾经仔细摆放的书画撕破扔撒了一地。那套爹最喜欢的天青色茶具也碎裂在倾倒的木桌旁。大哥倒在了父亲的怀里,林大紧张地抓着他的手腕,想把他手掌里紧握不放的瓷器碎片取出来,鲜红的血,从瓷片上不停滑落。大哥的脸上也都是血,深可见骨伤口从眉尾一直划到脖子,血迹甚至喷涌到了爹的脸上。 爹的面色已经灰白,泣不成声。 “元松,对不起!你是我最喜欢的孩子,我想看着你结婚生子,想看着你继承淮阳府,我……” “你骗……我……你明明……知道……我……最想去……星云宫……结了亲……不……能……”泪水不停从大哥的眼里涌出来,他喘息着想拨开爹的手。 “元松,爹以后不骗你了!你坚持住,等你伤好了,我就送你去星云宫。” “我……必须……去……星云……在……等……”无力的手突然滑落下去。 “大哥———”林元柏难以置信的尖叫起来。 “元松!元松——” “大公子——”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林元柏腿软地跪在地上,一步一步爬过去,抱着大哥逐渐冷去的尸体,流泪哀嚎,肝肠寸断。 他把大哥的手放在脸上,可是大哥再也不能揉着他的脸蛋嫌胖了,那只手冰冷冷的,空空的,什么都没有,就像他的心一样,空荡荡的,什么都感受不到了。 耳边有人在痛哭,有人在烧纸,还有人在低声劝慰,不知道是谁想伸手把他扶起来,被他打开,也有人想往他嘴里塞东西,被他吐掉,整整七天,他都跪在大哥的棺材旁,只知道发呆,只知道流泪。 为什么?究竟为什么! 大哥!对不起! 为什么我要告诉你议亲的事!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你快起来骂我啊! 你起来啊——! 在棺木下土的那天,林元柏终于有了反应。他抬起憔悴蜡黄的脸,眼神空洞地看着自己的父亲,声音沙哑的开口。 “爹,我明天就会去星云宫!” 淮阳侯经历一次丧子之痛,仿佛已经苍老了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