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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4

    张正答道:“崔大人,若非急事,下官不敢登门叨扰,今日各辖区里正回禀众鬼回府之事,下官这才得知有一鬼魂至今未归。”

    往年也不是没有鬼魂迟归,一般自有鬼差去拿,此时张正特意赶过来禀明,崔震山心知肯定有变数,于是问道:“这鬼是归何处管辖,阳间的祖籍在哪里,可有派鬼差去拿?“

    张正脸色不大好看,他说道:”下官已派牛头马面去追查,那鬼是横州渭阳县人氏,名叫安如意,其父安多如,乃是渭阳县一名术士,通阴阳懂八卦,只为泄露了天机,死后被收入地狱受锥心之刑,安如意十三年前投水而亡,因其死与非命,一直不得投胎,这女子本身也通些奇门遁甲的本事,是以在地府那些孤魂野鬼里也算有几分名气,昨夜鬼门大开,她与众鬼一同返回阳间,今早迟迟不见其回归地府,安如意辖区的里正来回禀时,说是除了她,另有七鬼一同未归,下官适才通过悬光镜查看,却发现除了安如意,其余七鬼竟已魂飞魄散,而安如意也失了踪迹。”

    崔震山听完前因后果,神色也严肃起来,安如意之父安多如正是他收监地狱,眼下这安如意离其失踪,又有鬼魂不明不白的魂飞魄散,若是为祸人间,后果不堪设想,他说道:“但凡她是鬼魂之身,断然是逃不过悬光镜追踪,可有其余纰漏之处?”

    张正摇头,这正是他不解之处,如今冥君和西门公不在地府,张正担心事态有变,不敢耽误,这才来找崔震山拿主意。

    旁边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顾岩插嘴问道:“安如意十三年前为何投水自尽?”

    张正答道:“她与渭阳县朱姓男子自小有婚约在身,那朱姓男子考取功名后,却别娶他人,安如意羞愤之下,便投水自尽了。”

    顾岩哑然,虽说朱姓男子薄情寡信不是人,但这安如意轻视自己的性命也着实叫人无语,不过眼下紧急之事,却是先找到安如意,他想了一下,开口问道:“这女子莫不是回去复仇了?”

    张正也是这样猜测,只因找不到安如意的踪影,已派鬼差往渭阳县朱家去查看。

    崔震山沉吟片刻,对张正说道:“此事不可大意,一定要尽快将安如意捉拿回来。”

    “是!”张正对崔震山行了一礼,便离开了‘生死司’。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1 章

    安如意逃离应曹地府之事让崔震山不敢大意,地府内的悬光镜可照阴阳两界,却丝毫照不出安如意的半点形踪,牛头马面在朱家也未曾追查到她的下落,冥君再过不久将要从天庭返回地府,如再不将安如意捉拿回来,崔震山有失职之罪是一方面,更叫人担忧的是,时日久了,只怕安如意会为祸人间。

    眼前安如意仍旧没有消息,崔震山决心往阳间一探究竟,原本他打算留顾岩守着‘生死司’,被顾岩知道他要往阳间去,巴巴的求崔震山带着他一道前去,崔震山无奈之下只得应允。

    这次返回阳间是为公务,相较与崔震山的镇定,顾岩显得兴奋许多,上回从阴间返回阳间,还是他死后头七那日,这回更不一样了,除了到阳间看热闹以外,最主要的还是能亲自见识崔震山是如何抓鬼的。

    七月鬼节刚过,不久又是中秋节,渭阳县县城比平日还要热闹,街上卖瓜果点心的人络绎不绝,最引人注目的要数那些卖月饼的,过节时家家户户要准备几块,有家境殷实的自往糕点铺子里去买名贵的,那小门小户出身的在路边摊上买些便宜的也能应景,这熟悉的情形看得顾岩羡慕不已,可惜他现在是个鬼,阳间的人既看不到他,他也吃不了阳间的任何东西。

    在县城逛了大半日,最初的新奇过后,顾岩觉得没意思了,这大街上虽然热闹,但没一个人能看到他,他什么也干不了。

    崔震山见他原本兴高采烈的,忽然就变得垂头丧气,于是问道:“怎么了?”

    顾岩泄气的对崔震山说道:“咱们还是往朱三丰家去罢。”顾岩口中所称的朱三丰便是当初抛弃安如意的男人,如今此人是渭阳县的通判。

    崔震山看了顾岩一眼,自到了阳间后,顾岩看到这也有趣,看到那也有趣。崔震山心知地府乏味,少不得要陪他四处走走,此时见他提起要往朱府去,也便点了点头,引着他一道往朱三丰的府上去了。

    刚到朱三丰的府上,顾岩便看到府门口不远处的榕树下有两个鬼差在下棋,这二位鬼差下得忘乎所以,连他们近身都没有。顾岩再仔细一看,只见这二位鬼差长着人的身子,但一个顶着牛头,另一个顶着马头,不必说,这二位正是先前被派往阳间追拿安如意的牛头马面。

    看到二位鬼差玩得忘形,崔震山眉头微皱,嘴里说道:“牛头马面,安如意何在?”

    牛头马面突然听到崔震山的声音,毕竟是唬了一跳,赶紧手忙脚乱的收着棋子,而后一起站在崔震山面前,满脸堆笑的说道:“崔判官,朱府有小的们看守着,你怎的亲自过来了?”

    崔震山瞥了一眼遗落在地上的几颗棋子,那牛头挠了挠头,憨笑两声说道:“闲得无聊,我跟马面下了两局棋打发时间。”

    崔震山倒是没有发作,他嘴里问道:“朱府可有何异动?”

    牛头回话;“这几日,每夜过了子时,我等都往朱府去查看,却并未察觉到安如意的行迹,又因朱三丰之妻安唐氏如今身怀六甲,我等唯恐身上阴气太重,伤了唐安氏,故此并不敢在朱府久待。”

    崔震山听了这话,眉头微挑,随后翻开了手上的判官薄,脸上微微沉吟片刻,问道:“朱三丰之妻竟有了身孕?”

    马面答道:“正是,朱唐氏这一胎怀了十三个月,却还不见胎儿落地,如今已成了渭阳县的话谈,我与牛头进朱府时,又见她院内贴了黄符,看那符咒,像是有些道行的人画的。”

    多余的牛头马面也不知情,崔震山见再问不出来什么,便对牛头马面说道:“你们且回地府去,若是要用到你们,我再行知会。”

    牛头与马面互视一眼,虽不解崔震山之意,但也拱手应了一句,而后绕过榕树,一眨眼,便不见了踪迹。

    顾岩听鬼差说朱三丰之妻怀胎十三个月,又见崔震山满脸凝重,只待牛头马面走后,顾岩问道:“难不成这朱三丰之妻有何古怪?”

    崔震山合上判官薄,他对身旁的顾岩说道:“朱三丰命里无子,却不知朱唐氏又怎会身怀六甲。”

    顾岩想了一下,他看着崔震山,猜测道:“莫非是朱唐氏偷人,这一胎其实不是朱三丰的种?”

    崔震山被噎了一下,过了片刻,才对顾岩说道:“命数是前世已定,又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