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小说 - 耽美小说 - 一笑挥情剑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2

    走进城内,池深松出一口气想,王都守城门的人暗藏的本事不小,竟给我如此压力。又转头问向天游:“到了王都,我们住哪?”

    “先寻个客栈住下休息,过几日,便上向府要丹方去。”

    “哥哥,”池深轻轻扯了扯向天游手指,迟疑道,“你当初既已和他们闹翻出走,如今贸然前去,恐怕他们不肯轻易交出丹方罢。”

    “那已是六年前,少年心性,也当被原谅一次不是?有人能歪曲事实,我同样也可舌灿莲花,说到底能不能回去,得看向府的主人、我父亲的金口玉言,而能不能让他松口嘛,就看我亮出的本事够不够入他眼了。”

    “要不是为了拿造化丹给我洗髓改骨,你也不必去见你不想见的人,做不喜做的事。”池深越想越不是滋味,他到这是为了要给向天游办事,然而到现在没帮到他什么不说,反累他为自己东奔西走,心中实在过意不去。

    “见想见之人,□□做之事,普天之下也没几人敢夸下如此海口,能见不想见之人,做不喜做之事,倒是占了潇洒二字,却也孤寂了些,为想见之人见不愿见之人,为喜欢之事去做些不喜之事,有牵有挂,苦尽甘来,倒是正好。”

    池深愁容顿散,笑意横生,嘴上不说心里却想,伶牙俐嘴,只要他愿意,怕没什么人哄不下来罢!

    人乏马疲,三人赶紧寻了间清静客栈住下,一夜好眠。次日慢吞吞用了新鲜热乎的饭食,向天游先带着人进衣铺挑选换洗衣衫。

    索性池深“见多识广”,远非十一岁的毛头小子可比,无论到何地都沉稳的很,看上去像极了富贵人家出来的小少爷。

    伙计早在人往店内方向迈步时便顶着笑脸迎了出来,往里请道:“贵人快请进,是买布匹还是挑成衣?”

    “先给我弟弟挑两身衣服。”

    “诶呦,原来是给小少爷,这边请。瞧小少爷的身量,倒却有几身穿得上,公子爷请过目。”

    池深站在一排挂在木架的成衣前,粗略瞧了瞧,剪裁绣功倒是好的,只是布料款式不算上乘,但比他身上的可要好了十倍百倍。

    “这些都不行,有更好的,只管拿出来。”向天游看得直皱眉,补充道,“要最好的。”

    伙计既高兴又为难,与主顾商议道:“若一应都要最好的,成衣是已经没了,只能挑选布料与花样赶制,不知道公子爷等不等得起?”

    向天游重新瞧了眼木架上的,定下心道:“无妨,布匹我方才也粗略看过,便先选月白、银红那两匹,制两件锦袍,如今天也热了,里衣便用丝蚕料,花式都绣的素雅些。”

    说罢轻推了推池深右键,垂头道:“跟去里间,给你量身。”

    出了衣铺,两人又转道去了一间美玉阁,向天游六年不曾回王都,即使还在向府时也极少外出,如今逛来,却像是对此地熟门熟路的。

    美玉阁的伙计相对来说要文雅许多,且俱是断文识字的,恭敬请人入内小坐殷勤奉上香茶,还在池深手边的楠木桌面放了碟枣泥糕。

    向天游也不啰嗦,开门见山道:“我与家弟打算着配一对刻名玉牌,今日先选明料、定下玉雕师傅罢。”

    整句话说完,只不提价钱,伙计经验尚浅,失了主意,应下后转到后头请教师傅。其中有一位老师傅颇感兴趣,擦了擦手走到前头,透过雕花隔断仔细往外看。

    池深一开始贪嘴,枣泥糕多吃了几块,初时觉察不出,忽然间舌尖便充斥了过重的甜味,且喉头粘腻不堪。向天游看他频频舔嘴,便知他不舒适了,将茶盏推过去道:“这枣泥糕竟比食肆卖的还好吃?快喝两口缓一缓罢。”

    老师傅收回目光,神色柔和,指点小徒弟:“去把七宝阁里第二层的千年璞和第三层的独山芙蓉拿来。”

    小伙计先应了声,又问:“不多拿一些让客人挑选么?”

    “只管拿去给那位年长的公子看罢。他若问起,你便这样说。”老师傅凑近小学徒耳边低语了几乎,一拍肩膀让他去了。

    两块玉一左一右放于木托盘织锦上,被递到向天游面前,向天游拿起又放下,问:“这两块都是难得一见的好玉不假,只是我要的是一对儿玉牌,可看这,一块只能雕一份罢?”

    学徒惊讶之后面露喜色,笑道:“咱们玉阁的老师傅说了,凑对儿不能光看是否出自同源,性质相投哪怕一个来自东边儿一个来自西边儿,也能合到一处去呢!”

    “好,”向天游目光一凝,眼露精光,起身道转向雕花隔栏道,“大师傅的眼力,实属罕见,既然东西是他挑的,那我也不拘形式,但由他随意雕琢,到日子再来取便是了。”

    池深对玉石一类是一窍不通,在现世也不是他玩得起的贵重物,好奇问道:“不是说要正刻名背刻生肖?随玉雕师傅的意思不打紧么?”

    向天游领着他出了阁后,才开口解释:“真正的好东西,应当顺其自然,用条条框框限制了它,反而落了下乘。那师傅为我俩挑选小玉石的见解,十分独到,是个难得一遇的匠人。”

    时间流水而过,成衣赶制完成,已过了四日,池深换上月白锦袍银沙罩衫,果然更显姿容,乌黑大眼,脸蛋红白。

    向天游蹲下身为他理了理腰封,满意道:“如此有十分像翩翩少年郎了。”

    池深心思不在这之上,而是问道:“哥哥一人回向府也就罢了,如今还要带上我,恐怕有人又要拿此事做文章。”

    “谁爱做便做,也得看旁人是否愿看,我总觉你小小年纪,思虑过甚,难道如此不信任哥哥的本事吗?”

    池深知道他故意打岔,跟着笑起来:“向府并不是安乐窝,而是虎狼洞,我见识不多,怕自己不能替你分忧,反累哥哥更辛苦。”

    “前半句话你倒是说对了,旁人不敢刁难我,可难保不会弄些乌烟瘴气的事来恶心你,我会让道宗时刻守你左右,护你周全。”

    这事定下,三人分骑两匹骏马,直奔向府而去,到了府邸门前,左右分站着两位挺胸直背的带刀护卫,朱漆大门朝内打开,一边搁着一条长板凳,上头坐着位四五十年纪的守门人。

    道宗下了马,径直往门里走去,守门人醒了午后盹,赶紧站起身迎上来,远近打量起三人,但见眼前老者精神矍铄,眼露冷芒,马上的两位公子气质不俗、穿戴显贵,当即不敢小觑,躬身问道:“来者何人?可有要事?”

    向天游打马靠近,两名护卫齐齐侧刀,以防不速之客骤然发难。

    “来者何人,福仁,六年不见,莫非你年老糊涂,连我是谁也认不出了么!”

    福仁被向天游点名道姓当头喝了一句,又见他两簇眼刀突的凝起,直刺过来,带有无匹气势,激的他心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