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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远,在萧中剑来到之前,紫宿已经带着寂寞侯回到此地。 “你不该去见六祸苍龙。”寂寞侯看着紫宿微微一叹,“至少不是现在。” “寂寞是在担心什么吗?”紫宿倒是不以为意,迟早都是要见面的,提前让他有个心理准备也没什么。 “他对你本就持有戒心,如今,这份芥蒂更深了。”寂寞侯坐在石凳上的同时,亦取出茶壶,开始煮水泡茶。 紫宿一手按在石桌上,本欲坐下的身子却因空气中带来的一丝寒霜之气而停下,“他来了,我暂且回避。”不待寂寞侯回答,便已离开天风远。 寂寞侯无奈一叹,烧开的水,泡一壶清茶,茶香虽浓,却抵不消空气中带来的寒冷之气,“炎热夏阳,不耐易招口舌之争,躁进易招杀戮之氛,是 故,心凉如清秋,是非天风远,六月飞霜,箫曲悲怆,如声含怨,如调沧桑,必是行情中人,又含冤难诉之心。” “留字落叶之上,相约天风远一见的人,是你吗?”萧中剑在寂寞侯的低声轻语中出现在天风远。 “在下寂寞侯,我该用哪一个名称呼兄台你呢?”寂寞侯起身对着萧中剑说道。 “箫中剑剑无人。” “请入座。”寂寞侯伸手请萧中剑入座,同时为他斟了一杯茶水。“以茶代酒,为表诚心,我先敬一杯。”一口饮尽杯中之茶,寂寞侯接着问道, “箫中剑,你仍一心为父复仇吗?” “如果你父亲死于非命,你是否会放弃仇恨?”萧中剑冷眼看着寂寞侯,他的心思萧中剑心中了然。 “如果对方身手健全,便你死我活,如果对方宛若废人,那就是他的报应已到。” “无论是什么状态,六祸苍龙依然是六祸苍龙,不会因为他是否伤残而改变,不是吗?” “箫中剑,何妨让一名去恶从善的人,远离黑暗的深渊呢?” “什么理由?” “所谓上天有好生之德,即是置之死地而后生,让他尝尽失去一切的痛苦,最后再以留下的性命为他的罪孽赎罪。” “这个道理,不同于所有的因果循环,凡事有因必有果,有些事可以用补偿,但有些罪孽,必须使用偿命才能弥平,六祸苍龙的赎罪我不需要!” “你需要什么?” “他的一条命,可换荒城数百条冤魂。” “荒城只剩你一人吗?如果我没记错,你有两名义兄弟,对吗?” “嗯?”听到寂寞侯提起他的两位兄弟,萧中剑心中警觉。 “月漩涡在不久之前,沦落魔道了,在前不久,我看见月漩涡带着冷醉如入魔界。” “此事为真?”萧中剑心中不禁一阵诧异。 “追究六祸苍龙之责事小,查清你兄弟沦落何处为要,是不是呢?”寂寞侯以此为码,语气平淡地问道。 “最后出没的地点!” “你往到迷林渡口等候,我若推算无误,三天之内,你一定会见到他。” “这是一杯生死茶。”萧中剑看着石桌上那杯他微动分毫的茶水,缓缓说道。 “愿以生命担保所言属实,请。” 箫中剑看了他一眼,起身离开。 “可惜了一杯好茶。”寂寞侯看着萧中剑丝毫未动的茶杯,无声一叹,“为何要刻意避开他呢?” “他要杀六祸苍龙。”紫光闪烁,紫宿再度回到天风远,伸手将那杯早已冷却的茶杯端起,倒掉冷茶,重新斟了一杯新茶。 听话听音,寂寞侯自然知晓紫宿话中含义。 “我倒是非常好奇,先生要杀我的原因。”六祸苍龙两道化体之一的神魁战武突然出现在天风远上,或者说,他本来就在天风远上,只是紫宿刻意 无视他的存在。 “祸皇。”寂寞侯起身看着神魁战武,身形微移半分,挡在紫宿身前,也不知是在护着神魁战武,还是在护着紫宿。 “知晓了真正原因,可就离死不远了。”紫宿面上带着几分寒霜地坐在石凳上,一只手拿着茶杯,却未有饮茶的欲望。 “你!”神魁战武眼中带着几分怒意地看着紫宿。 “咳咳,祸皇,春秋并无恶意。”寂寞侯知晓紫宿对人向来冷淡,要他解释更不可能,只好亲自出言,缓解两人之间的紧迫气氛。 “哼!我几时说过要杀你了?”紫宿冷哼一声,不咸不谈地说了一句。 “赎罪岩上,先生不是带着杀意而来吗?”神魁战武反声问道。 “照你的意思,身带杀意,就是要杀人了?还真是粗浅的认识!我若真想杀人,还会多此一举,前往赎罪岩吗?要杀你的机会,对我而言可是多如 牛毛啊!” “嗯?”神魁战武眼中怒意虽然未曾消减半分,但却带了几分疑惑。 “相信你从寂寞那里得知了我不少事,今日既然谈到了这个问题,那就一次说个明白,免得日后发生什么小摩擦,惹得双方不愉快,那就不好了。 ” “请说。” “第一,寂寞既然奉你为主,决定辅佐你成就大业,我自然不会反对,也不会成为你的阻碍。第二,我只相助于寂寞,对你的命令,我可完全不听 ,你也勉强不得。第三,要杀你早就杀了,也不会拖到现在,因此,你也不用担心我中途会有什么临阵倒戈的举动。第四,第四我还没想到,等我 想到了在与你说。” “嗯?”紫宿虽然说得明白,但神魁战武心中依旧存有疑惑,难以完全相信他所说的话。 “话出我口,入你耳,信,在你,不信,亦在你。”紫宿放下一直在手中把玩的茶杯,看着因震动而泛起的细小水纹,“但有一点,你千万不能忘 了……” “春秋,此点我会替祸皇记得。”寂寞侯突然出声打断紫宿的话。 紫宿轻轻一笑,“既然寂寞你保证了,我也就不多言了。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处理,就先离开了。” “嗯。” 神魁战武看着紫宿离开,非常不解地看着寂寞侯,“军师为何打断他的话。” “他不在祸皇必须注意的名单之列,也无需对他多留心。” “军师难道就不担心他妨碍到我们的计划吗?” “祸皇未来之途,还需依仗他之能为。而且,若他真的有心,即便是我与祸皇联手,也不是他的对手。祸皇就且放宽心吧。” “既然军师如此说了,那便由他去吧。不过他的身份?” “避而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