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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都在这一身血中微弱不堪,观之便触目惊心。 “司决……” 他忍不住哑声唤他,泪水徘徊在眼眶内,他将唇咬出血才没冲动地冲上前去。 司决像是听见了他的声音,抬头看了一眼,发现晏重灿时眸光一沉,轻轻“啧”了一声。他明明警告了那只小黄鸟不要把自己的情况说出去……事已至此,他只得做了个“快走,我没事”的口型,怎奈晏重灿根本不听,抹了泪便拔出了剑。 那头极域神君还沉浸在自己的胜利中,绕着笼子得意道:“原来你就是癫狂徒的儿子,既然他已经死了,就由你来代替他祭天吧 !哈哈哈哈哈哈,他竟还妄想你来替他报仇?荒谬可笑!癫狂徒那老匹夫,也配和我同为异道三圣?就你,你们这些……你们这些忤逆我,背叛我,只会半途而废的废物,都只配死在我的阴影里!今日我就要告诉天道!我就算杀尽天下人,把你这天道选定的废物生吞活剥了,照样飞升!老子就是天道!哈哈哈哈哈!” 而司决垂着头一动不动,仿佛已经崩溃。 也就是这时,晏重灿突然发现司决似乎是装的。他的衣袖中闪着微不可察的青光——正是万神鼎蓄力的光芒。不熟悉的人决计不会知道这光到底有何作用,甚至会将其忽略。 难道司决是假意受伤,好趁炼心君出招时启动万神鼎,将他一招致命……?毕竟万神鼎的发动是需要条件的…… 种种猜测浮上心头,他正要想办法,就见极域神君已经准备动手了。 不行,一定要为司决拖延时间。 念及至此,他再等不得,飞身跃入了战场,一剑直指炼心君:“又见面了。” “哦?”极域神君微微一愣,随即大笑“今日运气倒好,你这小老鼠竟也送上门来了。” “想杀司决,你也得看自己有没有命动手。” 极域神君荒唐地瞪着他:“倒不知你口出狂言的底气在哪?莫不是忘了你体内的魂种……”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手指频频催动,面色骤变。 晏重灿嘻嘻一笑:“怎么?魂种怎么了?” “不见了……?不可能,这不可能……世间没有人能解开我的魂种!”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堂堂炼心君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么?” 极域神君咧开唇,勉强镇定下来,“你这般低劣的修为,就算拔除了魂种,又如何?” “那得试试才知道。” 晏重灿气质凛然,剑气绕身而走,起招便毫无破绽。 他和董老三学了剑,和崔老头学了身法,又有此前司决和吕赓雅的教导,眼下极域神君刚被司决大伤元气,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他都有一战之力。 看出他身手不凡,极域神君也郑重了一些,道了句“如你所愿”便掀起了暴风般的可怖灵力。 炼心君一身招式可谓是狂风骤雨,莫说山川湖海,就是哪个大罗神仙在他的力量下也渺小如蝼蚁。这等轻狂又强大的招式也只有他能练得出来。 虽狂,然狂得理所应当,心智不坚者在他出手的刹那便可能为其臣服。 但在晏重灿大感吃力的同时,炼心君也在腹中连连暗骂。 人们只见得晏重灿袍袖轻拂,衣袂翩翩,身形移换间好似浮光掠影,令人眼花缭乱摸不准踪迹。他就像一只绕着巨兽飞行的鸟,在它看不见的地方时不时啄它一下,伤害不大,却疼得很,更使人心烦意乱。 炼心君一边摸索着一边心道,不知这小子是哪里学的阴损身法,他纵横修真界千年,也未见过这等神秘莫测,毫无规律的身法,竟似乎是连灵力都不需要的,令他吃了好几次暗亏。 见招拆招间,极域神君终是怒了,笑骂一句“玩够了”便蓦然收手,改动为静,无数道剑气自他身上飞出,以深厚灵力为根基,万剑齐发,天地变色,晏重灿被迫停住双腿,抬目便见浩瀚剑海以凶猛之势扑将而来。 然而他却丝毫不乱,似是看出这一大招象征着炼心君已到油尽灯枯的地步,被司决耗去的灵力还未补充,只要撑过这招,便极有可能将他拿下。 “孤舟翻浪去,万里有星随!” 晏重灿低声说着,尾音落,剑招出,精奇绝妙的招数快如闪电,甚至每一道剑风都带有三分阴气四分火性,竟正好与炼心君的法决相克。那一柄孤剑恰如扁舟冲入大海,翻起层层巨浪,剑气互击,铮铮入耳,电光火石间便将炼心君铺天盖地的招数尽皆瓦解。 方才还不可一世的人在如此猛然的冲击下显得格外狼狈不堪,摇晃了几下才勉强站稳。 炼心君愕然的目光中,晏重灿勾唇一笑,“那么,受死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然而炼心君丝毫没有战败的恐惧,闻言却是仰天长笑,擦去唇边血液阴森地道“你猜,是谁会死?” 晏重灿陡然一寒,呆呆地看着这个男人双掌打开,掌风狠重,沙尘缭绕,他只觉得自己身子一轻,便被化为骨鸟的天倪叼着衣领疾速飞离了掌风所至的区域。 他垂眸望去,大骇不已。 那跪在地上的无数修士就在他的掌风之中迅速消瘦,修为高的只是成为废人,修为低的竟是直接化为飞烟。瞬息之间便有千百修士惨叫着成为了他的贡品。若不是天倪判断及时,刚刚离他最近的自己…… “等等,司决呢?!” 司决也在那! 天倪冷静道:“炼心君要留着他祭天,暂时无事。” 果然,司决安安稳稳地还在笼子里,看来,炼心君的确有意暂时留他一条性命。 “可恶……”晏重灿千般盘算也没料到极域神君还有这般邪魔手段,只要天下修士不死尽,他就永远处在不败之地。而就是这样的功法,使他都不敢闯入阵中阻止,毕竟只要一靠近,自己也只能成为他灵力的一部分。 天倪本想带着他回去,怎奈她突然发现自己飞不出去了,好像他们早已进入了结界,只能进不能出。 “拼了……”她眼眸一暗,身上凝起雷电。 无人可以打搅,炼心君酣畅淋漓地足足吸了一个时辰,就连伤也尽数愈合。他舒服至极地伸了个懒腰,邪笑着抬头:“小老鼠,进了我的笼子,便别想逃了。反正你相好的也在,不如就让他看看,我是怎么慢慢,慢慢把你杀死的吧……” 他声音放得很轻,飘飘荡荡,闻之毛骨悚然。 司决终于有了动静,他握紧了手中的万神鼎,此时依旧没到它启动的时候,可是……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坐视不管。 就在他要卸去伪装,提剑而起的瞬间—— 空中竟骤然传来阵阵鸟鸣,清香扑鼻,好似有神鸾车架,仙女巡游。 正准备出招的极域神君极度不耐地向着声音传来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