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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3

    是他说话一贯的风格,但罗山平时跟薛谨插科打诨习惯了,难得收到这么矜持的回复,愣了一瞬间,下意识扭头去看他对面的薛谨。结果却见后者头也不抬地打着手游,正好一局结束,手机屏幕上跳出硕大一个不合时宜的win。

    他有点尴尬地干咳两声,提醒道:“薛谨同志,吃饭就好好吃,不要做手机儿童了。”

    “你们吃你们的,我还约了别人,这就准备走了。”薛谨退了游戏收起手机,起身朝他们俩一笑,“这顿算我的,你们吃好。”

    罗山原本还想说句什么,抬头以后却发现他眼里没半点笑意,那个笑容假得不行,压根就是随便找借口在打发他们。于是他又默默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和江少华对视一眼,很有眼力见儿地决定什么也不说,随他去了。

    可出乎他们意料的是,薛谨准备拉开门走人之前,一直和他互相当对方透明的顾之临突然开口叫住了他。

    “薛谨。”

    这一声有些突兀,罗山和江少华下意识地扭头去看顾之临,但要走的人脚步停顿了两秒,最后还是拧开门把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第8章

    那天以后,罗山再也没跟薛谨提起过顾之临的名字。没人告诉他那顿饭最后吃得怎么样,薛谨也懒得去问,反正用脚趾头都能猜到结局,没必要浪费口舌。

    曾经的李太太在这个月下旬正式恢复单身,分到了李先生的一大笔财产,以邵女士的身份办了一个小型聚会,邀请薛谨去参加。

    她在电话里先客气地跟薛谨寒暄几句,然后搬出了自己的女儿:“媛媛说上次你答应过她会来,我就不跟你多客气了。只邀请了一些朋友,年轻人居多,简单吃顿饭聊聊天,不用太拘谨。”

    李小姐打得好算盘,拿他的话来堵他的嘴,但薛谨实在不想去,只好推说自己在外地开庭,最近几天都回不了江城,又半真半假地客气了一通,这才婉拒了邵女士的邀请。

    他看看时间快七点了,不想回家吃外卖,于是给苏尧打了个电话,开车去一心蹭饭。

    这个点离一心的营业时间还差得远,酒吧大门紧闭,薛谨停好了车,熟门熟路地从后门的员工通道进了店。苏尧人本来不在店里,但听说他要来吃饭,还是从家里床上爬了起来,因为住得近,所以反而到得比薛谨早些。

    “想吃什么?今天有海鲜,下午刚到的。”苏尧打着呵欠坐下,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二楼还在打扫,他们只好在空荡荡的一楼吧台前坐下,反正当老板的不介意,薛谨也就客随主便了。

    “做个海鲜意面吧,小份的,没胃口吃太多。”他随手把苏尧乱七八糟的头发撸成鸟窝,语带笑意地调侃,“昨晚做贼去了?一宿没睡吧。”

    “有个局,一直喝到四点,我都不知道是谁送我回的家,一觉睡到你给我打电话。”苏尧顶着鸟窝头,两眼无神地趴在吧台上,蔫蔫地叫来服务生点菜。薛谨坐在他旁边,等他点完才接着说:“下次别爬起来了,我吃顿饭就走,用不着老板亲自来作陪。”

    “那不成,我既然在家,难道还能让你一个人在店里吃饭吗。”苏尧又打了个呵欠,“我爸上礼拜给我找了个阿姨做饭,手艺还不如一心的厨子,被我辞了,不然还能直接让你上我那去吃……”

    “吃完赶紧上楼睡去吧。”薛谨都看不下去了,“我怕你一会突然栽饭碗里,多丢人啊苏老板。”

    他俩闹了一会又吃了个饭,苏尧吃饱以后更加犯困,实在撑不住跑楼上补觉去了。一心八点半开始营业,薛谨晚上没事,呆在一楼看陆续上班的员工准备开门迎客,非常自觉地挪到了不碍事的角落。

    “我再呆会,你们忙自己的,不用管我。”

    他又点开了手机游戏,玩到快九点时觉得有点渴,于是按下暂停,抬头看了眼吧台的方向,决定过去点杯喝的。可他还没来得及站起身,有人已经在他桌前停下了脚步,踌躇着放下一杯饮料。

    薛谨抬眼去看,对上阿桑帽檐下的眼睛。

    “薛先生,”对方有些僵硬地笑了笑,然后拔出自己插在外套口袋里的左手,将薛谨上次留下的卡片放在桌面上,“您的卡,领班让我送过来。”

    他态度拘谨,比上次见面时更加不自在,薛谨起初权当他紧张,仔细一看却发现阿桑没穿一心的制服,身上是再普通不过的运动服和球鞋,根本不是上班的样子。

    卡是他的,薛谨看了一眼,确认自己没有认错,但他没有立刻收起来,而是任它躺在桌面上,先朝阿桑招招手:“来,坐。”

    他自己占了一个卡座,对面空荡荡的没有人,阿桑脸上划过一丝犹豫,最后还是坐下了。

    “找我有什么事?”

    薛谨端起饮料喝了一口,几乎没有度数的果酒口感温和,加的冰块恰到好处地中和了酸涩,入口只剩水果的芳香。

    既然阿桑今天不上班,那就是特意来找他的了。这孩子上次还畏畏缩缩地避开他,今天居然主动揽下还他东西的活,他还挺好奇对方想做什么的。

    阿桑却是一副被看穿的模样,好像怀揣什么大秘密,坐在他对面迟迟不开口,脑袋低得像没长颈椎骨似的。薛谨看着他的样子觉得好笑,又等了好一阵子,见他还是没鼓起勇气开口说话,于是主动屈起食指敲了敲桌面:“小朋友,你闷头坐在这里什么也不说,我又不会读心术,怎么知道你的来意?”

    被他吓了一跳,阿桑下意识道:“我不是……”

    他难掩惊慌地抬头去看薛谨,恰好对上后者满是探究之意的目光。

    “我有那么吓人吗?”薛谨挑了挑眉,有意逗他,“你怎么每次一跟我说话就紧张?”

    这角落里的卡座离光源比较远,光线有些昏暗,明明只能看清人的轮廓,却显得薛谨的眼睛格外亮。阿桑被他望得有点怵,不自在地缩了缩腿:“没有,我只是……”

    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他避开薛谨的视线又埋下了头,憋得脸都红了,手指麻花似的绞在一起,眼看薛谨已经等得不太耐烦,才逼着自己吞吞吐吐地说了来意。

    “薛先生,我……我想请您帮个忙。”

    两个月前的一个夜晚,阿桑结束打工回宿舍时无意中撞见一群人在僻静的校道上对女生动手动脚,他有心想帮忙,但找了一圈也没找见保安,怕女同学真的被怎么样,于是自己鼓起勇气上去劝对方住手。

    然后他就被打晕了,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保安巡逻发现他和同样昏迷而且衣衫不整的姑娘一起躺在地上,连忙报了警。

    他在派出所里讲了自己的经历,民警却不太相信,还从现场散落的酒瓶上提取到了他的指纹,显然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