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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看得入神,一整个桃子削下来,果皮始终连成一根。 方城仕把果皮弄掉,又用小刀把桃子切开,给祚烨叉了一块:“尝尝。” 祚烨接过来,送到嘴边咬了一口,他说:“好甜。” 方城仕说:“我带了很多,你可以分给室友他们。” 祚烨说:“我就不能独享吗?” 方城仕问:“你能吃这么多?” 祚烨嘟囔说:“可那是你特意送来给我的。” 方城仕听到了,他笑出声:“我是你的,这些身外物不打紧。” 祚烨被他说红了脸,扭过头默默地吃着桃子。 方城仕看他这幅样子就喜欢,那股不加掩饰的直白,是独属于少年的纯真美好。 “我们明天要出去玩吗?”方城仕问他。 祚烨征求他的意见:“你去我就去。” 方城仕没跟人家谈过恋爱,不知道别人是怎么相处,但他年纪稍长,肯定得照顾少年的意愿:“我听你的。” 祚烨摇了摇头:“我们明天就在客栈待一天好不好?” 方城仕狐疑:“你不想出去?” “天气热。”祚烨说:“你那么远过来,我不想你太辛苦,且明天下午我就得回学院。” 而他交书的日子也近在眼前,他还有一小部分没有完成,必须得留些时间把这事做好。 “好吧。”方城仕说:“我去做饭,你想吃什么?” 祚烨说:“酸菜鱼。” 方城仕站起来,把剩下半个桃子也给他:“别贪吃,免得吃不下饭。” 祚烨接过来,抱着半个桃子慢慢啃。 方城仕出了房间下一楼,跟掌柜说要借厨房一用。 掌柜收了他两个桃子,自然不吝啬,还将桃子赞美了一番。 方城仕谢过他之后就去了厨房。 做酸菜鱼不一定要辣椒,而其它材料客栈都不缺,不消半个时辰,方城仕就把酸菜鱼做好了。 他装了两大碗米饭,和酸菜鱼还有青菜一起端上了房间。 房间里,祚烨已经把垃圾清理好,就等着方城仕回来。 然后两个人开始吃饭。 祚烨好久没尝到他的手艺,一时间吃得有些急,但就算如此,他嚼咽仍旧没有声音,看起来也是优雅的。 尽管这鱼rou没什么骨头,方城仕还是细心挑干净了再给祚烨。 祚烨不要他伺候,让他自个吃。 方城仕说:“以前我这么说你的时候,你是怎么做的?” 他怎么做的?充耳不闻呗。 祚烨一不小心被方城仕秋后算账,有些懵:“你怎么这样?” 他是真没想到话反驳,显得呆呆的。 方城仕被他萌到了,笑道:“你现在知道我的心情了。” 祚烨说:“可你刚刚才说听我的。” 方城仕说:“我们要就事论事,别说了,快吃吧。” 祚烨很不开心,瞪了他一眼。 方城仕简直想把他搂在怀里揉脑袋。 待在房间里的时间是无聊的。 可这两人正是热恋期,巴不得是连体婴。 两个人吃饭早,洗澡也早,上床躺着的时间更早。 客栈刚点起烛火,两人就已经互搂着躺床上了。 一门之外人声鼎沸,门里边安静却温馨。 方城仕的下巴搁着祚烨的脑袋,他说:“珍哥要成亲了,婚期定在八月中。” 祚烨问:“是他喜欢的那位姑娘吗?” 对于少年来说,是否对婚姻对象喜欢重要过对方的身份。 方城仕重复:“嗯,是他喜欢的人。” 祚烨小声说:“我也想和你成亲。” “会到这一天的。”方城仕说:“我等你。” 他的承诺果然安慰了少年,祚烨开心了,说:“仕哥,春风楼可以在顺兴府开分号,你有想过吗?” 方城仕揉他的后脑:“想过,但不是现在,要等春风楼站稳脚跟,你等一等,最多两年,我就会在这陪着你。” 祚烨嗯了声:“我信你。” 方城仕把人搂紧了些。 祚烨贴着他的胸口,跟他说学院的事,说岑夫子和他的相公,说自己心里对夫子的敬爱和他二人的羡慕。 说了很多很多,说到最后在方城仕怀里睡着了。 方城仕见他突然没声了,低头一看,就对上少年平稳的呼吸。 他笑了笑,摸着少年陷下去的脸颊,心中百感交杂。 才一个月就瘦了这么多,可想而知学业有多辛苦。 方城仕抱着他,心里很疼。 少年的梦想是站上高位,他没有别的助力,只能在少年求道的路上添些砖瓦。 不求少年一帆风顺,只愿少点忧虑。 他叹口气,抱着少年进入梦乡。 第二天,方城仕先少年醒来。 房间里的蜡烛已经灭了,晨光透过窗棂照射进来,能看见细小的灰尘。 又是充满活力的一天。 方城仕见祚烨睡得很沉,想来平时也没有睡懒觉的机会,就没有叫醒他,蹑手蹑脚下了床,洗漱后又去厨房熬红枣桂圆粥。 少年一觉睡过辰时,还是在粥香的引诱下睁开眼的。 方城仕刚把熬得软烂的粥端到房间,就看见少年睁开了眼。 他走过去,坐在床边,极其自然地低下头给少年一个早安吻:“起来吧,粥要趁热喝。” “仕哥...”祚烨愣了。 他觉得被方城仕亲过的地方快要烧起来。 方城仕把他扶起来,又去拿少年的衣服。 他举着衣服问:“我帮你?” 祚烨回过神,脸红成苹果,他一把抓过衣服,手忙脚乱地套上。 方城仕悠悠地说:“这事我又不是第一次做,还害羞呢。” “你笑我。”祚烨肯定地说。 方城仕弯下身子,看着少年泛红的脸,意有所指地说:“夫夫相处,总是要些情趣...” 祚烨简直要被他欺负哭了。 好在方城仕不是丧心病狂,还知道兔子急了也会咬人,他对少年笑了笑,不再逗弄他。 方城仕走了,却没带走空气里的暧昧,即使祚烨穿上衣服坐到椅子上,他脑海里都是方城仕那抹邪气的笑。 以至于一整天他都不敢看方城仕的眼睛。 一天的时间,被祚烨睡过去一上午,下午的时间也很容易过。 方城仕要等明天才回县城,他便送少年回学院。 他右手提着水果,左手牵着少年。 在宽大袖子的遮掩下,外人只知道他们靠的近,却不知两只手十指紧扣。 学校的路再要时间也会走完,两人走到八百一十阶前,方城仕才放开他的手。 两人对视许久,方城仕才把水果篮子给他:“上去吧。” 祚烨抿紧唇,尽管不说话,可透露出来的无非就是不舍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