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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承诺，就得践行，要不然我就不配做老四的兄弟，降瑞的保保！” “现在呢？”我追问。 “看缘分吧，有合适的还是安一个家。” 因为承诺，所以坚持；因为兄弟，所以放弃；冯科用十多年的行动诠释了他和降瑞爹之间，男人与男人之间血性的情义。 在孙家，他是出淤泥而不染的那一株莲。 ☆、第四章 上坟 降瑞一个人走在前面，凭我对他的了解，他以前捉黄鳝的时候，既然回来过这里，那肯定也找人打听过他爹坟的位置。 冯科一路上显得很沉重，反复的抽着烟，并不远的路程，连续抽了好几根，以至于嗓子实在受不了刺激，咳嗽个不停。 “还是不要抽烟了，你的心情都能理解。”我看不下去，只得劝冯科，“我也当过兵，战友之间的感情不是用话就能说得清的。” 冯科没听我的劝告，反而还递给我一支烟，“没办法，习惯了，在孙家这么多年，已经被熏得麻木了，虽然他们一直都没把我当外人，孙叔叔更是收我当干儿子，大事小事都找我商量。唯独在降瑞这件事上，他们让我伤透了心。” “晓得老太太为啥瘫痪这么多年么？”冯科突然话题一转，问得我莫名其妙，我哪里会晓得，有不是半仙，只好把眼光看向孙世刚，他应该晓得。 “我也不晓得。”孙世刚那个时候年纪也不大，况且这种事情，小娃娃晓得多了也不好，孙家应该还是瞒着他的。 冯科看了一眼降瑞，小声的问我，“秋眉没跟你说起过老太太么？” “说倒是说起过，但是她不怎么愿意提起。” “哎！”冯科叹了口气，像是在替老太太惋惜，“秋眉最恨的应该就是她了！” “怎么说？” “坚持把降瑞和秋眉从孙家族谱上除名的就是她，也是她动的手，亲自用毛笔划去的。”冯科的话让我震惊，我不明白她为啥要这么做，难道儿子不在了，秋眉和降瑞就不是孙家的人了，“这一切被秋眉亲眼看到，所以她恨老太太，甚至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老太太，带着降瑞就走了。” 解释？还能有啥子解释的，这种事情我见得多了！农村很多老人都迷信，儿子出了事，都会把责任全部算在媳妇身上，认为媳妇的命硬，把自己儿子克死了！ “其实，她是为了我，为了秋眉好！”冯科的心，果然还是偏向于孙家。 扯淡！都一刀两断了，还是为了降瑞母子好？！ “老太太和叔叔不是头婚，之前的那个男人病死了，才改的嫁，以前的婆家经常找麻烦。”冯科说起老太太，一脸的敬佩，“老四出事后，她在秋眉身上看到了当初自己的影子，所以坚持要把他们两个除名，甚至还找我商量。” “商量啥子？”冯科不会骗我，他的话彻底的颠覆了秋眉在我脑子里竖立起来的关于老太太的印象。 “让降瑞改姓！”冯科声音很小，但是每个字占有的分量却不轻，“跟我的姓,想藉此让我全心全意的接受降瑞。” “她真这么说？”我不敢相信冯科的话，和秋眉说的完全不是一回事，如果这是真的，那秋眉就大错特错！“降瑞阿公会同意？” “当然不同意！”接下来，冯科的话把我震撼得连嘴巴都忘记了合拢，“因为这件事，都不晓得打了多少次架，最后还是利用孙叔叔去镇上买东西，自己找来族谱和秋眉，划掉的，只是她没说清楚，秋眉就哭着跑开了。” “为啥不说清楚，就像你说的，都是为了秋眉好？” “能说清楚么，秋眉的性格你肯定也清楚，不先让她对孙家彻底绝望，她能替老四守一辈子的寡！后来，秋眉带着降瑞离开孙家坳，两老的又发生了争执，老太太的精神变得有点失常，常常躲起来大哭特哭，没几年的时间就犯了脑溢血，不小心摔了一跤，一直瘫痪到现在。” 好沉重，心里被压了一块沉甸甸的石头，连呼吸都变得有点困难。 “所以，方青方美两个人，会这么恨降瑞，恨秋眉。” 孰是孰非，已经变得不再重要，关键的是现在，降瑞晓得了该怎么办？ 我心里也不是滋味，我以为我和降瑞的相遇，是老天爷对我的恩赐，没想到事实竟然会是这样的，完全是由秋眉一时赌气造成现在的结局。 很简陋的一个坟，连墓碑都没有，也不晓得孙家到底怎么想的，倒是杂草长得还很不错，我们当地有个观念，认为坟上的草长得越旺盛，对活着的人越好。 “怎么没个墓碑？”降瑞细心的把坟前的草抹平，把准备好的东西全部拿了出来，孙世刚也上前帮忙。 “你阿公有想过要立碑的，我没同意，因为这个碑，得你来立！”冯科蹲下身子，把香点燃插在地上，还不忘点上一根烟，放在坟前，“老四，降瑞来看你了，他长大了，快跟你一样高了。也很听话，成绩很好，你以前不是说我们没文化，要培养一个大学生出来么，你儿子可是考了个全县状元回来呢！” 他，应该很高兴吧，有个这么出息的儿子，我帮着把纸钱点燃，火势很旺，就好像冥冥中，他一直在保佑着降瑞。 “爹，我又回来了。”降瑞一脸的平静，就好像面对面倾诉一般，“这些年，我过得很好，你不要担心，我上次说过的话做到了，把他也带来了。” 他？降瑞是在说我，他居然…… 我不能像降瑞那样，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说，而且，站在坟前，我的心里除了不安，已经没有其他任何东西。 对不起，我没有办法控制自己对降瑞的感情，也没有办法把降瑞从阴暗小路引回阳光大道，我能做的，唯有全心全意的照顾好他。 他想要，我便给，任求任予。 我是真的喜欢降瑞，爱上了降瑞，在世俗的眼中，的确算是惊世骇俗，但爱就是爱，我也不奢求能得到救赎，倘若真的要怪罪，就来找我，我愿意一力承担。 降瑞跪在坟前，哭得很委屈，孙家欠他的实在太多了，至始至终，他都没有想过要从孙家得到任何物质上的东西，甚至也不奢求能够真正的像一家人那样的生活。 其实，降瑞心里是有孙家的位置，渴望能够回到孙家，之所以很冷淡的对待孙家的人，是因为怕，恐惧，担心孙家会成为我们两人之间的阻力，所以才一直隐忍对孙家的情感，用冷漠来掩饰内心的冲动，表面上越是不在乎，实际上越在乎得紧。 本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