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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甩开外套和鞋子,稍稍跳跃了几下,转转关节,跃入水中,将那人拉出水面。 颈动脉上的心跳很微弱,用力推挤他的腹部,口中流出许多水。左手扣住他的额头,右手抬起他的下巴,打开他的嘴,尝试着记忆中人工呼吸,一定不标准的姿势,一次一次尝试,在十几次之后,终于他咳出许多水来,开始微弱地呼吸了。 我没有和他说话,将甩开的外套包住那人的身体,双手将他抱起,向医务室飞快地跑去。 冲到医务室的门口,一脚踢开微掩的门。 穿着白色工作服的男人,看到我挑起眉:"哟,浅井啊。" 这个人叫秋本信,职业,校医。我和他不熟,最深刻的关系也就是在他的医务室睡了几个下午,长得不错,所以睡了几次之后发现很不方便,因为经常有女生来医务室,很吵。 微微点头,我开口:"他溺水了。"轻轻把他放在床上,转头向保健室医生陈述,"有衣服吗,让我换一下。" 在他替人检查的时候,我拉下窗帘,换上了他备用的衣服,卷起过长的袖子,回过头,看到秋本的脸色有些古怪地看着那个人,本来要走的我停下脚步,"怎么了?" 他眼神闪烁地迟疑了一下:"人工呼吸?" 看他指着床上那人微肿有些血丝的嘴唇,我镇静地点了点头:"没做过人工呼吸,用力过火了点。"看了看墙上地钟,有些晚了,"明天帮我开一张假单吧,今天上课被他耽误了。"看到他点了点头,我拿起湿答答的衣服,走向教室。 第 5 章 很平淡的一天,没有翘课,发了前一天考的化学的卷子。因为以后想要当医生,所以,化学,生物要学好。其他的,不需特别花费力气,平时考的良好就可以了。这是计划,可能会有变化,所有人都知道,没有变化,也就不称为计划了。 接近高考,所有人都很拼命,十分用功,毕竟这可以说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次考试了。尽管我的长像很温和,但似乎所有都知道我和一个有名暴力学生交情很好,而且本人也冷得很,所以没有什么人和我交谈,更别说交流。对于这一点,我是不能再满意了。 记忆着手里昨天秋本信留下的图,人体图。 昨天,我被原本的房东赶出来了,原因是由于她家儿子要回来了,不要我这个月的房钱让我换房子住。自然我就只能拿着少的可怜的行李从房子里出来,正当我拎着行李往酒店走的时候被秋本看见了,结果,就住进了他的一间住所。 所谓一间住所,意思就是他不住在那里。他,现在可以说是我的住宿提供者,也可以说是医学知识灌输者。所谓提供,就是他给我睡觉的地方,比如,一个房间。所谓灌输,就是给你一叠十厘米厚的图文交杂的资料让你背出来。对于我来说,这是一举两得的事情,当然没有拒绝的必要了。 秋本信,他是一个奇怪的男人,很奇怪。看他坐在医务室的椅子,两眼无神,流着口水,你永远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因为当你以为他在睡觉的时候,他会突然转过头来,诡异地微笑说:yo,浅井来了么。这种和生理正常睡眠时对于一切基本环境变化因素的反应完全相悖的行为,永远超出我思考的范围。 夕阳,透过玻璃射入教室,略金的光线映在苍白的试卷上。下课很久了,人也走得差不多了。 数字大小适中的98分,干干净净的挂在蓝色圆珠笔答卷的上方,漫不经心地塞进抽屉。光线穿过过于苍白的手指,照在过长的袖口,然后,一片阴影遮去了渐渐变暗的光。 抬起头,是大概住在家附近的女生,看着她。我跟她,很不熟。 "那个,浅井同学......"她低着头,似乎在犹豫什么,然后,忽然像是下定什么决心,抬头,"有没有时间?" 转过头来,开始整理东西,说:"什么事?" 她涨红了脸,支支吾吾地递给我看一张抬头为35分的卷子,开口:"请务必能够帮我补习物理!只要能及格就行了!" "没空。"我单手勾起书包,正准备离开,却看到一双盈满泪珠的眼睛,原本只算清秀的脸现在更丑了。真是的,怎么就说了两个字就哭了。有些无奈,腺体发达的女生似乎只能用眼泪表达内心一切波动,而要解读这种波动,完全不依靠逻辑。 皱着眉,停下脚步,挣扎了一下,低低开口:"什么时候?" 一张鼻涕都来不及擦干的脸,现在布满不可置信地惊喜,结结巴巴地开口:"那......那个......谢谢你,浅井同学!"十分夸张地鞠了明显低于九十度的躬,她又说:"我什么时候都有空!" 回想了一下,我说:"明天开始,每天晚上。"说完,便走出了教室。 "......等等......浅井同学!"又是那个女生,"我们一起回家吧。"正想拒绝,又是那副可怜样。 皱着眉,有些冷硬地开口:"快点。"这个女生,真是...... 女生的话很多,叽叽喳喳,说个不停,速度慢得很,而我,对女生,特别是那样流着眼泪,可怜巴巴的女生,完全没有办法。受不了,没有逻辑,完全没有逻辑,头痛。打开mp3,忽然想起cd听和书忘记在了游泳馆里,算了,明天再去拿吧。 走进家时,已经是傍晚,没开灯的房间,一片黑暗。 There is no such thing as darkness; only a failure to see. Muggeridge 从来没有黑暗这种东西,所谓的黑暗,只是看不见而已。 第 6 章 Oscar Wilde The only way to get rid of temptation is to yield to it... I resist everything but temptation. 唯一可以摆脱诱惑的方式是被诱惑。 我能抗拒一切,只除了诱惑. 夜莺委婉地唱着生命的歌,心口的鲜血染红白色的玫瑰,在黎明拂晓前。 王尔德,这么一个唯美主义论者。所以,凄厉的童话永远不是完美的结局。学生回到了他的书房,而夜莺却永远消失了,它的尸体躺在了玫瑰树下,那枝玫瑰掉进了阴沟里。 我合起书,走下公车。 很安宁的早晨,几乎还没有很多人到校。正走到三楼阶梯,似乎听到了两个熟悉的声音,然后一声尖叫,下意识抬头,一个人身形不稳,向我这方倒下。狭窄的阶梯,没有躲避的空间,如果我要接住他必然要受伤,处理方式不同,程度不同。 只有几秒钟时间考虑,我扫了眼转角,扶手与我现在的距离,向左踏上两个阶梯,斜揽过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