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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渐习惯和其他虫共处一室。桓修躺下以后,看到席然转向自己这边,只是依旧隔着一段距离,定定地看这边。 “过来点?”桓修主动道。 席然挪了一些过来:“我不想挤到您。” “不会的。” 席然又过来一点,被窝里的手背不小心贴到桓修的皮肤,立马又收回来。 “我……” 桓修坦荡地伸手搭在席然身上,手下触到皮肤温度很高,非常温暖。他觉得在刚才那样的激情过后温存一些一点也不过分。 “雄主,您的手有点凉。需要我去把空调打开吗?” “天生的,有点体寒。你帮我暖一下就好了。”桓修正好借着这个理由又凑近了一点。 “好的。”席然听他这么说,立马露出有些担忧的神情了,主动帮他握住手。 “还有个事。” “什么?” “不要用‘您’来称呼我。” “……” 桓修十分坚持道:“我不喜欢。” 他这样说席然就无法反驳了,沉默了一会儿,答应道:“那我……试试。” 达成目的桓修放松了,闭上眼睛示意就准备这样睡觉了。 “……晚安。” 桓修听到非常小声的一句晚安,席然声音很轻,似乎担心这样有些唐突。桓修睁开眼睛,看到席然有些没自信的神态,也笑着同样回了一句“晚安”。 两人一夜安稳,桓修之前还不觉得自己手脚发凉严重,和席然一比就觉得格外明显起来。好在席然睡着了都没有忘记要帮桓修暖手的任务,到天亮醒来的时候,桓修只感觉到手掌还被包裹着,异常暖和。而他自己也在熟睡中无意识地靠近了席然,将温暖的对方搂个满怀。 桓修一睁眼盯过来,席然就醒了。他对他虫的视线很敏感。呆了几秒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在桓修的怀抱里,贴得紧紧的。 “雄主,您醒很久了吗……?” “称呼不对。”桓修刚醒过来,声音还有些哑,轻声指正道。 “你……醒很久了吗?……雄主。”席然强行改了口,最后硬是又叫了一遍“雄主”,看得出来他有点别扭,但的确试图去做了。 “刚醒。刚睁开眼。你太小气,都不给多看一秒的。”桓修开玩笑道。 “我没有,”席然急忙为自己辩解道,“我可以再闭上眼睛……” “好了好了,不用这么认真。”桓修亲昵地用揽着席然的手摸了摸对方的后背。 “您……”席然说了一个字又硬生生停顿了一下,“你……今天起得真早。今天是周末,我忘记定闹钟了。我现在就下去做饭。” 桓修没放开席然:“出门吃吧。别麻烦了,要么点外卖。” “手不冷了。”席然想到这茬,后知后觉地表示道。 “嗯。所以功臣就休息一天吧。” 席然很不习惯被这样夸捧,神色有些纠结。 桓修笑道:“去吧。带小夜去吃点好的。” 他这样说,席然便无法推拒了。 “雄主待小夜真的很好,”席然迟疑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提起这件事,但还是忍不住说道,“他……明明不是您……” “我也不是看到小孩都喜欢的。但小夜很乖巧懂事,又和你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很招喜欢,”桓修不希望席然因为这件事耿耿于怀,感到低人一等。 席然看起来不敢苟同“自己也招人喜欢”这件事,张了张嘴,没说出什么来。 桓修之前一直没有仔细想过这件事情。虽然眼前的“雌虫”虽然长了一副纯爷们的脸,但是他在这个世界上,从生理上来讲,是会生孩子的。 而虫族社会因为生育率不高,所以完全禁止一切避孕手段,也几乎没有虫会试图做避孕措施,一定要说的话,也就是体外射`精这种不大靠谱的方式。而避孕药或者打胎药在这里是非常严格控制的,需要有苛刻的条件才能在医生那里申请到。 小夜就是席然本人“生”出来的,桓修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是说将来某一天指不定对方就会怀了自己的娃? 这种感觉实在是很奇妙…… “你很在意这件事?”桓修手指从后背摸到席然的侧腰上,调笑他,“还是说……你想赶紧给我生一个之类的?” “……”席然身体一瞬间僵硬了一下。 桓修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玩笑开过头了:“我随口说的……” “不是的,只是……我担心您太期待,不能立马就有的话您会失望的。” “称呼——” “……你会失望的。”席然不知道为什么这种时刻桓修依旧对这个念念不忘。 “我又不急。没有也无所谓,这不是已经有小夜了吗。” “……” 席然沉默。 桓修是真的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对方能怀已经是件很神奇的事情了,在他的世界观里,男男这个词和“后代”就没有一丝关系。 “那你昨天难道也是因为这件事闷闷不乐?”桓修半坐起来,准备慢悠悠地起床,一边问问昨天想要询问的状况,一边穿衣服去洗漱——这才像周末不是。 “昨天?” “别告诉我你昨天一切正常。下午的时候你神色有些不对劲吧?” 席然想,果然还是被桓修看出来了。他的雄主是对周边的人的情绪那样敏感的虫子,一些小事也会被注意到。他却无法坦荡地问出“您是否还喜欢着那位亚雌呢”,或者是“如果那位亚雌或者类似的对象对您示好,您是否立马就要娶他们当雌君了?” 他问不出口。桓修没有说过这件事,说明他不想说。席然觉得自己下午是不应该听那些的,这样会轻松许多。 和桓修认识,住进这里以来短短的一周是他虫生中最愉快的一段时间。席然觉得自己可能被桓修这样温柔的态度惯坏了,一开始只想安守本分有个容身之所,也是为了小夜好,可现在想到对方以后大约会娶雌君,睡在这个位置上,席然却觉得胸口无比地堵闷。 ——而且他一直都不敢与桓修说的,还有另一件事情。 “我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这样即使能调回训练营也不能承担太多工作。所以我有些心急。”席然这样说道。 “这样吗?说起来我还没看到你受伤的地方,之前是说在翅膀上吗?”桓修转移了注意力,“能给我看看吗?” 席然颔首,嘱咐桓修“请小心”,然后反身趴在床上,小心地将翅膀从身体内部伸展出来。 那是深色的,整体的轮廓线条十分清晰的一对翅膀。不似羽毛或者蝴蝶翅膀那样柔美圆滑,更像是拼接起来的“骨头”一样,锋利且坚硬。左侧的下半段rou眼可见一些轻微的裂纹,桓修不大懂受伤的程度,但他觉得这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