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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稿本和笔。 秦应问他:“你刚才说以前也拿我没办法是什么意思?” 他挪了挪,盘膝坐在了沙发上,将草稿本放在身前,转了转手中的笔,“你想和他说什么?” 没有回答秦应的问题。 “什么?” “我问你,你不是想和他打个电话吗?打电话了你想说什么?”他顿了顿,“我听到了,他也就听到了。你大概和我说一下,我把他现在的电话号码写给你。” 他这般话,在到处疯传秦宣失踪的当口说出,已经很奇怪了。 更何况还是以一种能直接代替秦宣做任何决定的语气说出。 可秦应却没有提出质疑,他双眼微红,即便是坐着,浑身也绷得紧紧的,目不转睛地看着顾景明。 段嵊已经端了两杯茶上来,分别放在顾景明和秦应的面前,随后一言不发地在顾景明身边坐下。 青年已经低头垂眸,抬笔,笔锋在草稿本的第一页游走着。 秦应瞧不见,坐在一旁的段嵊却瞧了个分明。 他看了眼顾景明的动作,无声地勾了勾嘴角。 顾景明低着头,催促道:“怎么不说话?” 秦应没有继续多问,只是咬了咬牙,开口道:“我……我担心他。” 顾景明手中动作未停,他边听着,边低着头,笔尖不住地动着,发出轻微的簌簌声。 秦应咽了咽口水,盯着顾景明快速道:“其实我之前不是故意不和他联系。我就是赌气,他每次什么话都不和我说,我做错事做对事都是一样冷冷的。我其实也知道我哥他都是为我好,但是有时候情绪上来了没控制住……” 秦应瞥了段嵊一眼,用一种极其困惑的眼神看着并排坐在一起的顾景明和段嵊。 他显然还是没从顾景明方才那些不太对劲的话中反应过来,却又不清楚顾景明和段嵊为何看上去……这么亲密。 可是想要求个安心的心情还是主导了他,秦应接着说:“上次我好不容易有机会——” 顾景明还在草稿本上动着笔,秦应目光一扫,不自在地看了段嵊一眼。 段嵊:“?” “好不容易有机会搞段嵊!结果就被他阻拦了,气不过才和他吵架的……我就是觉得段嵊这个王八蛋对他又不好,为什么还要背地里对他那么好啊?” 就坐在一边完完整整地听了这句话的王八蛋:“……” 顾景明也笔锋一顿,十分不好意思地咳了几声。 “我现在不想这么多了,我也不赌气了,我知道我以前任性不懂事,我知道我错了,我也很想和他说我错了……但现在我就是只是想确认他是不是平安无事。爸妈都走了,我就只有他一个亲人了……”秦应说着,原先绷直的身体居然缓缓放松下来,他微微向后靠去,像是想把自己整个人都缩紧了沙发里。 顾景明笔尖一顿,刚一抬头就看不下去了:“行了行了,这么大一个alpha了,要哭也要腰杆挺直地哭。” 秦应怔怔地看着他。 顾景明轻笑一声,抬手一撕,将草稿本上方才一直在涂涂写写着什么的那张纸利落地撕了下来,慢条斯理对折了两下。 他起身,缓步走到秦应面前,将这张纸直接塞进了秦应卫衣的大口袋里。 “你哥哥的电话,给你了,”他打了个哈欠,“别太担心和难过,你哥不怪你。只是有时候说话的时候注意一点分寸,我知道你其实没什么心思,总是下意识在最亲近的人面前发泄情绪,只是因为信任和亲近。” 他语气随意且温和,或许是因为坐久了,顾景明还伸了个懒腰。 “但正是因为越是亲近,才越是需要理解和宽容。” 这句话像是在和秦应说,又像是在喃喃自语,在和他自己说。 待到秦应兜里揣着那张折叠好的纸,恍惚地离开之后,一直坐在沙发上的段嵊猛地站了起来。 顾景明刚想问他怎么了,眨眼间,这人就一把将他拉了过去,紧紧地抱着。 淡淡的青松香水味在这样的零距离下格外明显,凛冽入骨,却温和入怀。 “你刚才那句话,”男人的声音缓缓传入顾景明的耳中,“什么意思?” “嗯?” “我听得出来,与其说你在和秦应说,不如说你在说你自己。” 这样被完全拥抱的姿势让顾景明脸色微红,可这人胸膛的温度却又让他下不去手推开,最终只能缓缓抬手,同样抱住了段嵊,一张脸都埋进了段嵊的胸膛中,嗓音闷闷的:“这都给你听出来了。我也是最近才明白的,我其实以前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怪过很多人——怪你没有相信我,怪秦应不能理解我少添点麻烦,怪柯斯不联系我……但是现在,我其实才明白,我只是因为你们对我不一样,所以我对你们的期望也和别人不一样,我对你们更苛刻,更偏颇。” “但其实正是因为我们的关系不一样,我才应该更理解和宽容。就好像你没来找我是因为你误会我讨厌你,但如果我当初理解一点,就不会——唔!” 段嵊直接低下头吻了他。 这个吻猛烈炙热,比之前的任何接触都要具有侵略性。 绯红直接从顾景明的脖颈爬满整个脸颊,直到段嵊放开了他。 顾景明立刻后退了一步,下意识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颊。 段嵊勾了勾嘴角:“没必要改。” “啊?” “你没必要想这些,因为以后我会是你唯一苛刻偏颇的人。” 茶几上,段嵊方才给顾景明和秦应倒的茶动也没动,袅袅热气却逐渐消散了。 顾景明垂眸,想说点什么,千言万语却又汇不成一句话。 最终,他只是缓缓在一旁坐下,点了点头:“嗯。” 段嵊问他:“你会画画?刚才你给秦应那张纸上画的是秦应?” “是啊,”顾景明也没打算瞒,“我在之前,很久之前,就会了。在刚开始当秦宣的时候,秦应那时候还在读书,我陪他去学校宿舍搬家,搬累了坐在一边,秦应在边收拾边烦我,一直暗示我以后要来学校多看他,我听得实在烦,随手照着他画了一个他拽里拽气的Q版,然后还给他备注了一句‘秦应好傻’,偷偷放在了他的书桌抽屉里。” 段嵊这样淡然的人此刻都没忍住笑出了声,“我没想到你还会做这样气人的事情。” 顾景明只是缅怀地笑了笑:“毕竟秦应——” 毕竟秦应只是里笔墨极少的一个角色,他与秦应之间相处,不需要顾及太多,虽然还是需要维持秦宣的人设,但是一些偶尔出格的行为是被允许的。 段嵊眸光微动:“毕竟什么?” 顾景明拿起桌上的茶杯,一口饮尽已经凉了的茶水,“毕竟在秦应面前,我不需